的手臂，帶着她往我這兒走。
「要走嗎？」
我回頭看了眼一臉擔憂的莫旭仁，又看了看池汶晏，說了一句：「旭仁，我們換個位置吧，我來開車。」
莫旭仁愣了下：「為什麼？」
我笑了笑，很認真的說：「因為……我想撞上去。」

第9章

我不是聖母，我只是個有七情六慾的凡人。
我也有很多陰暗的小心思。
但也知道，有些事，能想，不能做。
「說說而已，你也早點回去吧。」
我對莫旭仁說著，然後推開車門，下了車。
看到我，池若初的臉色明顯難看了很多。
我不想搭理她，只想和池汶晏好好聊聊。
「一會兒有事嗎？有事也推掉吧，我們聊聊。」
池汶晏明顯怔愣了下。
也是，這三年我盡量磨平自己的性子，做一個懂事，賢良，溫柔的妻子，兒媳。
他應該很久沒聽過我這麼命令的語氣了。
「哥哥還要送我回家，你的事不重要的話就再等等唄？」
池若初笑看着我，好像篤定我會同意。
然而，我沒有。
「你也可以繼續去送她，但之後我們都不用聊了。」
說完，我直接進了客廳。
客廳牆上，還掛着我和池汶晏的婚紗照。
很大一幅，幾乎佔滿了整根羅馬柱。
池汶晏進來時，我剛爬上梯子，把照片摘下來。
「摘它幹什麼？」池汶晏走過來幫忙，「我來吧。」
我沒矯情，將位置然給他。
池汶晏脫了西裝外套，一身白襯衫，伸手去摘婚紗照時，腰線崩得筆直。
我看着這畫面，總覺得有些眼熟。
陡然想起，三年前這幅婚紗照，也是池汶晏親手掛上的。
這也算……有始有終？
我忍不住思緒亂飄。
「又在想什麼？」
我回過神，就看到池汶晏疑惑的目光。
「沒什麼。給我吧。」
我從池汶晏手裡接過婚紗照，又去雜物間找到工具箱，然後當著池汶晏的面，一點點撬開相框。
最後一根固定釘取下來的時候，照片倏然收縮，捲成一團。
我坐在地毯上看着，累的沒力氣再去展開。
池汶晏的耐心好像也告罄了。
他不耐煩的問我：「你今晚到底要幹什麼？」
我抬頭望着池汶晏，輕聲問：「是你要幹什麼。阿晏，你不該跟我解釋解釋『欣安』的事嗎？」
池汶晏一怔：「你知道了？」
「嗯。你之前說會找專業人士幫我管理欣安，但現在的發展和你說的，好像不太一樣。」
我盯着池汶晏，不放過他任何一點表情變化。
但最後，他連一點兒抱歉都沒有。
「即使欣安被池氏吞併，但它還在，只是換個名字而已，你別太玻璃心。」
我在期待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在酒吧里狼狽成那樣，都還想着回來問一問的自己，可笑又可憐。
我拍掉掌心的灰，站起身迎上池汶晏的目光：「池汶晏，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如果不是討厭，怎麼會這麼做呢？
「你別亂想，那是公事。」
小的時候我就聽人說，要公私分明。
我以為這是個好詞，現在才明白，它代表着不近人情。
我不想再聊下去了，乾脆往外走。
「姜茉笙，你又去哪兒？」
池汶晏在喊我，可我卻不想回頭。
出門時，莫旭仁的車還在。
我很自然的上了車，看着家門口追出來的池汶晏，對莫旭仁說：「開車。」
引擎聲轟鳴。
我看着側方鏡里池汶晏越來越小的身影，竟覺得劫後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