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程歡深吸一口氣，重新找人。
平常蔣墨蘇喜歡去的書店，餐館，以及一些**所都找了個遍，可是依舊都沒有看到人影。
當棉程歡一頭竄進和蔣墨蘇去過的酒吧的時候，司母在他身後攔住了他，她也是找了人打聽，才知道他來了這裡。
他身上的衣服還沒有干，頭髮也因為雨水，這會兒還是一撮一撮的，司母很少見到他這幅狼狽樣，難免有點心酸。
「阿屹，別找了，我打聽來，南初是出門旅遊去了。」
司母嘆着氣道。
棉程歡這一天忙着找人，顯然都忘了，還可以花人力、物力去找。
他抹了把臉，說：「她去哪兒了？
我讓助理買機票，我過去找她。」
司母搖了搖頭，道：「這回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了。」
棉程歡不信這個邪，自己幾乎是立刻聯繫了人去找蔣墨蘇。
只不過，到底是沒有打探到她的航班或者高鐵之類的信息，顯然她不是乘坐這些交通工具出門的。
……宋英芝是睡到半夜，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
宋橫山很少回來住，自然不可能是他，晚上這個點，一般不會有人來找她。
「誰呀？」
宋英芝揉着惺忪的睡眼下了樓，透過貓眼，在看到門外的棉程歡時，愣了一下。
121不過宋英芝隨即像是沒聽見一樣，回到房間繼續睡覺，甚至把耳塞給戴上了。
宋橫山跟司家還有合作是一回事，但是，她現在是不會搭理司家的，甚至到了看見都礙眼的地步。
至於棉程歡、司母的微信，宋英芝那更是早早刪了，現在棉程歡想聯繫她，恐怕都沒辦法。
宋英芝這晚算是睡了一個不錯的覺，第二天八九點起了床，打開家門時，沒想到棉程歡居然還在。
她臉上扯出個諷刺的笑容來：「小司總還來我這兒幹什麼？」
棉程歡抬腳垮進來，道，「姑姑好，您知不知道南初姐在哪？」
這可是棉程歡第一回對她這麼客氣，大部分時候，其實他都是不太瞧得上她的。
只不過這也是因為，在他看來，宋英芝對蔣墨蘇，着實算不上好。
「蔣墨蘇自己出去旅遊了，去了哪，我沒有多問。」
宋英芝懶懶的坐在沙發上，也不喊他入座。
棉程歡的語氣冷了點，勉強忍耐說：「她一個女人出門，您就這麼不聞不問？
遇到了危險怎麼辦，誰負責？」
他就差沒說她不稱職了。
宋英芝諷刺的意味更明顯了，開門見山道：「這說的跟她在你身邊，被護得多好似的。
說起來她嫁給你日子叫好過么，你常年不在國內待，哪個不是說你出國追心上人去了。
你媽也天天幫着個外人刁難她。
說實話，過着這樣的生活，還不如單身着好。」
她頓了頓，又說，「既然她不想跟你過了，成全了你跟溫湉，你以後就也別再打擾她了。」
棉程歡的火氣跟不安勉強被他給壓下去了，他深吸一口氣，道：「我從頭到尾沒有說過要跟南初姐離婚，我娶她回家，不是為了跟她離婚的。
希望姑姑別在我們之間煽風點火。」
「我可沒有煽風點火。」
宋英芝道，「你以為我能做主南初的事情？
離婚這事，是經過她自己首肯的，就是她自己的意思。」
棉程歡聽到這句話，心裏壓抑的厲害，那種不安跟找不到他的無力感，讓他這會兒整個人都是飄着的，不踏實。
他忍耐了半天，才道：「溫遠輝的事情我跟您道個歉，還有我媽幾次跟您吵架，我也在這裡跟您道個歉。
我來就是為了跟您表達我的態度的，我媽同意離婚，跟我無關。
我自己沒有半點離婚的想法。」
宋英芝冷眼看着他。
他不想離婚有什麼用，蔣墨蘇已經心寒了，再和好，那也是有縫的玻璃了，不堪一擊的很。
棉程歡沒有在宋英芝那裡待多久，就被她趕出來了。
離開的時候，回了家，一晚沒睡，他累的很。
躺到床上的時候，幾乎就立刻睡著了。
他做了個夢，夢裡蔣墨蘇當著他的面，撕掉了結婚證，笑着對他說：「棉程歡，我自由了，怎麼辦，我還是沒有辦法愛你。
我忘不掉徐斯言，我好像這一輩子，註定要耽誤在他身上了。」
棉程歡醒過來後，第一反應是去看結婚證。
證件上的蔣墨蘇，面色寡淡，看不出什麼結婚的喜悅。
棉程歡乍眼看去，也挺冷淡，可是仔細看去，嘴角分明是微微勾起。
他把結婚證放回了抽屜。
棉程歡從噩夢中驚醒後，就再也睡不着了。
那個夢像是在他心裏扎了一根刺，扎得他難受。
蔣墨蘇說起徐斯言時，叫得那麼親密熟稔。
可是她很少那樣喊他。
棉程歡一個人坐在婚房裡，只覺得這房子大得離譜，蔣墨蘇不在，這裡突然變得不像家了。
他坐着發了會兒呆，覺得有些餓，翻身起床去了廚房，只不過看見冰箱里的速食，那都不是蔣墨蘇準備的，他忽然之間就失去了胃口。
棉程歡回到房間以後開始給蔣墨蘇打電話，那邊依舊一直是無人接聽的狀態。
「老婆。」
有那麼一瞬，棉程歡以為自己是接通了，忍不住喊出聲。
下一秒，鈴聲卻依舊在響。
四周冷冰冰，他得不到任何答覆。
122蔣墨蘇待在海邊的村莊，信號不好，倒是戒掉了她時不時看一眼手機的習慣。
偶爾她也會跟着司軍老夫婦一塊出海，早上出去，晚上回來，基本上就更加用不到手機了。
蔣墨蘇再次看手機時，是在一天以後，有無數的未接來電。
大部分都是棉程歡的。
 點進微信，手機加載了好一會兒，就看見彈進來的無數消息，也還都是棉程歡的。
消息很多，她沒有翻上去看。
下面幾條，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