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醫用方言說：「人家自己都沒有覺得疼。」
司軍站在一旁不說話了，神情緊張。
蔣墨蘇在包紮的時候，把司軍給她拍的那張照片，發了朋友圈，網速不好，傳了好久。
照片上腿傷也拍進去了，不少人慰問她。
蔣墨蘇一一回復沒事，棉程歡的那一條，她忽略過去了。
她在幾分鐘以後，就接到了棉程歡的電話。
蔣墨蘇沒有接，除開談離婚，她現在不想跟他有任何牽扯。
棉程歡見蔣墨蘇不接電話，就改成了發語音。
他沙啞的說：「南初姐，你告訴我你在哪裡吧。
其他事情咱們先不說，我先過去帶你去醫院。」
司軍帶着蔣墨蘇回去以後，她躺在床上聽了他這句語音。
猶豫了一會兒，她到底是把電話給他撥了過去。
信號不穩定，他前面幾句話她都沒有聽清楚。
棉程歡見她一直沒說話，開口道：「我過去接你，不然腿上要留疤了。」
「我很好。」
她淡淡說，「地方很偏，開車費時間。
你好好工作吧。」
「沒關係，我可以過來。」
棉程歡說。
「真的很遠。」
棉程歡直接說：「你是不是，只是不想我過來？」
蔣墨蘇沉默了。
棉程歡扯了扯嘴角，說：「其實我都猜到了，你回所有人的消息，唯獨忽略我。
我給你發了那麼多微信打了那麼多電話，你不可能看不見的。
你只是，不想回我。」
就跟她跳樓後的那一年裡，他們除開兩次碰面，再無聯繫。
她給他的朋友過生日，也能跟顧越偶爾聯繫，遇上事情也會找他那個圈子裡的人幫忙，幾乎跟他周圍的所有人都有交集，只是獨獨不聯繫他，好的壞的，一次都沒有。
吃飯那天碰面，她也是一句話都沒有，光坐着，對他如同一個陌生人。
最後是他主動上去說：「等會兒長輩面前演個戲吧，兩家熟，還不知道我們已經不在一起的消息。」
她平靜的說：「可以。」
其實，他們分明都沒有說出過「分手」二字。
至於他們戀愛時候住的家，她再未踏足，而他狀態好了回國後，一直在那裡生活着。
這次這條朋友圈大概也一樣。
棉程歡其實在蔣墨蘇回人家消息的時候，就一直在期待的等着，想着她每一條都回復了，應該不至於不回自己的。
但她把每一條回完了，也沒有回復自己一個字。
棉程歡甚至不願意相信，確認了好幾遍。
她甚至連顧越的話都回了，唯獨忽略了他那條。
可是分明他們才是夫妻。
他說不上來自己是什麼感受，但是在那一刻真實感覺到了蔣墨蘇的疏遠。
蔣墨蘇安靜了片刻，說：「離婚的事，司阿姨應該跟你說了吧。」
棉程歡懇求說：「溫遠輝的事情，我知道我做得不夠好。
南初姐，能不能不要因為他，跟我賭氣？」
蔣墨蘇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說：「等我回來，我們當面談吧。」
「具體哪一天？」
「我不知道。」
蔣墨蘇皺眉說，「你不要再問了，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想回來。
我現在，並不想待在那個城市。」
棉程歡說：「我不逼問你了，你好好玩，想玩多久玩多久，我等你回來。」
也不知道他說的哪個字影響到了蔣墨蘇，她把電話給掛了。
棉程歡知道自己不用再找蔣墨蘇了，他現在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只是等待太難熬了。
棉程歡只能跟着狐朋狗友荒唐度日，喝喝酒，說說笑，日子過得倒是快了不少。
三天時間，不過晃眼就過了。
司母卻看不下去自己兒子這幅頹廢狀，棉程歡一直都是一個，事業心不算弱的人，玩樂和正事能夠分得很開。
這天棉程歡喝得半醉的時候，她出去找上了他。
顧越他們看到司母都嚴肅起來，不敢胡亂折騰了，棉程歡掃了司母一眼，卻沒什麼表情。
「阿屹，你爸最近忙得焦頭爛額，既然南初還沒有回來，那你就先去公司幫幫你爸。」
司母在旁邊勸道，「最近項目挺大，你自己做好了，就有威望了。」
棉程歡冷淡的說：「我不想去。」
「阿屹，你就非要這樣過日子？」
司母皺眉道，「即便你這樣，南初也不會回來。」
棉程歡聽得煩了，起來轉身就走。
司母跟在他身後，依舊在念叨：「南初是個好孩子，你多哄哄，她肯定能哄回來的。」
棉程歡的腳步頓住了，回頭看了司母一眼，她不知道她怎麼會以為，蔣墨蘇很好哄的。
蔣墨蘇好哄，只是因為她懶得計較，會不會司母就是覺得她好哄，所以不在意有沒有傷害到她？
「媽，其實這一次，我真的挺記恨你的。
我不知道你身為一個母親，為什麼要插手兒子的婚姻，難不成您覺得我還沒有到獨立的年紀？
我也不是沒在你面前對溫湉甩過冷臉，您怎麼就看不明白呢？
溫遠輝的事情，也是您非要幫他做什麼生意，我沒插什麼手，到頭來，這些事情全部算在了我頭上。」
棉程歡聲音艱澀，也越發冷淡，「所以麻煩你在我面前少說兩句，不然我怕我以後，連家都不想回了。」
司母臉色難看，僵在原地，到底是沒有追上去。
而棉程歡呢，明明蔣墨蘇不在他身邊，路過藥店，他還是忍不住買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