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賣給我。」
顧嶼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這句話不是在談生意，而是在要求。
還把她當成那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呢？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江念語，你也知道度假村的項目有多不容易拿到，你們陸家跟了那麼久也沒拿到，現在我拿到了，憑什麼拱手相讓？」
茶香繚繞，顧嶼白姿態從容。
江念語身子一僵，這才反應過來，現在他面前的顧嶼白不是那個對他死纏爛打的女人。
重新開口，江念語已經調整好狀態：「你也知道，陸氏跟了這個項目很久，你開個價。」
「我顧嶼白拿到的項目，就要紀氏來做，不賣。」6
江念語也坐下：「紀氏的優勢在於高新技術，度假村的項目不僅需要技術，還需要設計和人脈，陸氏正好能彌補。紀夏總不如和陸氏合作。」
聞言，顧嶼白笑了，她抿了一口茶：「不合作。」
這場談話持續了一個小時，顧嶼白始終堅持自己的態度，不賣，也不合作。
江念語回到家已經是三點，疲勞之中卻有一絲棋逢對手的興奮。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顧嶼白，倒是有些意思。
幾天後，狄俄尼索斯酒吧。
江念語坐在沙發上，旁邊的女人靠在他的身上：「陸少，今天去我那兒？」
酒吧燈光昏暗，江念語看着身旁的女人，腦海中卻只記得那日顧嶼白寸步不讓的神態，頓時覺得眼前的女人索然無味。
他喝了一口威士忌：「不去。」
女人的笑容僵在了臉上，以往江念語都是來者不拒，就算是和顧嶼白同居，訂婚，也是縱情聲色，怎麼今天突然改了性子？
難道是自己不夠好看？或者做了什麼惹得他不高興了？
周圍是軟香溫玉，江念語卻提不起半絲興趣，都是一樣的面容，一樣的氣質，就沒有更加特別一些的嗎？
他望向遠處，一個女人的背影吸引了他的視線，颯爽，從容，加上一些風情萬種，比身旁的女人們好太多了，就像……
正在此時，女人轉頭說話，露出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江念語仰頭喝下最後一口酒，剛要起身，另一個女人湊了過來：「陸少，你好久沒來了。」
他推開女人，再去看，顧嶼白早已沒了身影。
燈紅酒綠，江念語再也沒了興緻。
第二天一早，江念語去了紀氏集團談度假村的項目。
顧嶼白還是堅持不賣，不合作。
昨天的煩悶還憋在心頭，江念語忍不住開口：「陸氏是合作的不二人選，你到底在固執什麼？顧嶼白，你是在和我置氣嗎，因為取消了聯姻？」
顧嶼白先是一愣，而後嘲諷道：「江念語，你真是自作多情。江家，玉家，彭家……紀氏能合作，能聯姻的對象不差你一個。實話實說，我已經在商量新的聯姻了。」
「度假村的項目，我就是留着和我未來的未婚夫合作。」
未來的未婚夫！
江念語的煩悶瞬間被一股無名怒火取代，他看着顧嶼白：「和我取消聯姻兩個月不到，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找別的男人？」
「顧嶼白，他們知道你是個玩咖嗎？你和我都是一種人，還想着結婚？」
他從沒在感情的事上這麼激動過。
從來都是女人靠上來，自顧自地愛上他，自顧自地想要名分，然後求而不得地憤怒和哭泣。
坐在一旁的位子上，不拒絕，不負責，看女人們陷入愛情，陷入悲傷，那才是江念語。
可是現在……
顧嶼白沒有半分憤怒，抿了一口茶，靠在沙發上，淡淡地說了一句：「說完了？陳秘書，送客。」
陳秘書上前，高跟鞋聲音讓江念語的理智回來了一些，腦海里閃過父親的那句：「斯宇，這個項目你必須要談下來。」
董事會那麼多隻眼睛盯着他，巴不得他出錯，他越是要談下來給他們看。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讓顧嶼白把這個項目留給她將來的未婚夫。
想到這，江念語開口：「城西的地還給你。」
聽到這話，顧嶼白揮揮手，讓陳秘書下去：「那塊地你已經在做項目了。」6
江念語接着道：「還只到準備和地基階段，現在給你，地基你能接着用，好處是你的，準備的材料虧損是我的。」
「這樣，能換來度假村的合作機會嗎？」
顧嶼白想起了什麼，站起身，笑着看向他：「江念語，你還記得，我給你這塊地的時候，你說的什麼嗎？」
「你說，可以讓她搬走，但是重新成為男女朋友，不夠。」
「現在我也告訴你，光是城西那塊地，不夠。你要真心想合作，再給我10%的股份。」
大部分的公司和紀氏一樣，除了掌權人擁有絕對的話語權，佔了五十一的股份，其他股份都不超過十。
顧嶼白這是獅子大開口。
他瞳孔緊縮，彷彿回到了幾個月以前，只不過，這次的主動權卻在顧嶼白手裡。
那時候的顧嶼白沒有答應，他也確實沒有給顧嶼白機會。
要是現在江念語拒絕顧嶼白，她會不會真的跑去聯姻？
他不明白胸中的苦悶從何而來，但他明白，他不想讓這個項目，變成顧嶼白和她未婚夫的項目。
江念語眼中一沉，留了個商量的餘地：「我要先看看實地情況。」
幾天之後，清水村。
秋高氣爽，顧嶼白和江念語來到這裡看度假村項目的進展。
除了兩個人，還有司機和一個本地人做導遊，別人叫他叫阿成。
兩個人剛下車，阿成過來迎接，看到顧嶼白臉都紅了，介紹完情況大着膽子問：「紀夏總，您有男朋友嗎？」
江念語面色一沉。
顧嶼白微微一笑：「沒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