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清楚。」
周姨來了以後就沒打算藏着掖着，只是沒有人問也不好開口說自己跟江家的關係。
這會兒江阮問，她就直接說，「大少爺從小就是我看大的，我是跟着江夫人陪嫁過來的，在江家都幾十年了，大少爺搬出江家住以後，都是我在照顧。」
張荷再生氣，靳懷初也是她親生兒子，總不能放任他在外面不管，就一直讓周姨在外面照顧着。
「那您還真是辛苦了。」江阮可不覺得靳懷初是什麼好脾氣，整個人都冷冰冰的，「您若是直接跟大嫂說您的身份，她不會這個態度對你的。」
畢竟也是江家多年老傭人，柳韻還沒嫁入江家大門，肯定要有所忌憚。
「就她那脾氣，我要主動說她指不定說我高抬自己呢，而且明面上的尊重我也不需要，這種人我見多了。」
周姨輕嗤着，顯然對柳韻分外不喜。
有點兒碰釘子的感覺，江阮不再說話，她只是不想夾在柳韻和周姨之間左右為難，緩和不了她們的關係她就盡量少說話。
周姨嘆了口氣，一臉惆悵，自顧自的說起了江家的狀況。
「大少爺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經常氣得老太爺暴跳如雷。二少爺就不一樣了，嘴甜得厲害，哄得老太爺每天樂呵呵的。這本來就讓大少爺在家裡不受寵了，現在因為柳小姐的事情，老太爺更生氣了。」
豪門是非多，江阮很是清楚。
她和靳懷初是朋友，但是關於江家的事情，他不提，她也不多問。
現在周姨說起來，她也只是靜靜聽着，並不多說一句。
突然手機冷不丁收到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給人當孕期護理師，操心受累又不舒服，何必呢？
這麼了解自己現狀，沒有添加微信就算了，連電話備註都沒有？
江阮心下疑惑，卻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誰，只能斟酌着字句回了一條。
賺錢嘛，哪有那麼多愉快的事情。
剛發出消息，她幾乎還沒有放下手機，就有新的消息了。
秒回。
怎麼會沒有？
我對你很感興趣，只要你拋棄靳懷初，來找我，一樣是江夫人。
接連兩條信息傳過來，讓江阮腦海里浮現出江占秦那張弔兒郎當的笑臉。
她沒有回信息，直接拉黑。
剛才靳懷初那一拳，真的是揍輕了！
——
翌日，江阮是被柳韻的聲音吵醒的，這兒的隔音還不錯，但能到把她吵醒的地步可見柳韻的聲音有多大。
「你是真的不想幹了嗎？我這個主人還沒有吃飯，你先吃上了！吃了就算了，竟然是連營養餐都還沒有做！你是來照顧我的，還是來氣我的？」
她冷笑地看着周姨，「把你的家政公司電話給我，我倒是要問問，誰家會要這麼大牌的保姆。」
周姨壓制着心頭的不悅，解釋道，「不是這樣的，是我準備做早餐的時候江少回來了，我給他做了份早餐讓他去休息，但他沒吃多少就走了，剩下的怪可惜——」
不待她解釋完，就被柳韻打斷了，她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池胤回來了？」
「他回不回來，你不知道？」周姨無語道，「就算他回來時沒吵醒你，你醒了看不見他在床上睡覺啊？」
柳韻一噎，「我——算了，你趕緊去做早餐吧！」
兩人停止了爭吵，江阮爬起來去洗漱，刷着牙的時候忽然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
所以，不是柳韻聽不見靳懷初回來的聲音，也不是她醒了沒看到靳懷初睡在床上。
而是兩個人根本沒在一個房間睡。
靳懷初的房間在左邊，那她樓上住的應該是柳韻。
或許，是柳韻懷孕了才分房睡吧。
知道靳懷初在樓上睡覺，別墅里一整天都相安無事靜悄悄的。
傍晚時分，靳懷初從樓上走下來，柳韻第一時間迎了過去。
「池胤，你睡好了？這一天，我都讓她們保持安靜，怕吵到你。」她一臉甜笑地看向他，「想吃什麼？我這就讓她們去準備。」
「不用了，我要出去。」
與她的歡喜比起來，靳懷初冷得像一塊冰。
她臉上的笑容垮了下來，想上前拉住他，卻又不敢，只能稍稍帶着些許撒嬌意味說，「有什麼事情，不能吃了飯再辦？你都好幾天沒有在家裡吃飯了。」
「約了人吃飯。」
靳懷初淡淡回了一句，看向從房間里走出來的江阮說道，「你和我出去一趟。」
江阮愣了一下，但是她習慣性地聽從靳懷初，當下只是應了一聲，就跟着靳懷初離開了。
自然也沒有看到，身後柳韻的臉色驟然變了。
「是檔案那邊有什麼進展了嗎？」上了靳懷初的車，江阮才想起來問。
「不是。」靳懷初搖頭，「喬科長約我吃飯。」
喬科長請客？
江阮捏着安全帶的手緊了緊，提起那個人渣她就滿腔的憤怒，「他約你吃飯，你喊我幹什麼？」
若不是汽車已經駛離原地，她都想下去。
「旁聽。」男人薄唇里溢出兩個字，稜角分明的側臉透着幾分慵懶和隨性。
江阮琢磨了一路，也沒搞懂這兩字的意義何在。
直到到了餐廳的包廂，她被靳懷初安排在洗手間里時，才反應過來，是偷偷的旁聽。
外面傳來喬科長和服務生的聲音，來不及多問，她只耐着性子在馬桶上坐下，掏出手機調成靜音，翹着二郎腿既來之則安之。
喬科長進來就笑着說道，「想不到江醫生這麼準時，想吃什麼，隨便點，今天我請客，別客氣。」
靳懷初真的也沒有和喬科長客氣，拿起菜單點了一堆，標準的只選貴的，不選對的。
點到最後，喬科長臉都綠了，「江醫生，我們就兩個人，點這麼多怕是吃不了吧？」
「那就這樣吧。」靳懷初似乎完全聽不懂喬科長的弦外之音，一個菜也沒有減，只是將菜單遞還給了服務生。
等服務生推出去之後，喬科長強忍着肉疼的感覺，陪着笑臉說，「聽說江醫生和左護士的關係很好，那前兩天江醫生打電話時，左護士說在檔案科，江醫生還有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