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笑笑，沒說話，她是真的說不出以後就做柳韻好朋友這種話。
「輕姐，你跟池胤在同一家醫院上班吧？」柳韻也不介意她遲遲沒回應，靠在那兒腳尖蹭地，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不打算走。
江阮只能跟她聊，「嗯，同一個部門，不過他是主刀醫生，我只是護士。」
偶爾靳懷初需要幫忙了，會在一群小護士裏面挑她，這是一種別樣的默契。
「那你是不是天天能看見他？」柳韻想了想，又問，「他工作忙不忙？平時都幾點上班，幾點下班啊？」
「忙，他算得上醫院的頂樑柱。」江阮覺得有些好笑，「你跟他都要結婚了，連這些事情都不有了解嗎？」
柳韻沖她一笑，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對他工作不太熟悉。」
可這些，柳韻難道不該自己去問靳懷初嗎？
不等江阮疑惑，柳韻又開了口，「輕姐你也不是溫城人吧，你在這兒待了幾年了？」
「四五年了。」江阮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聊着。
也不知怎麼，聊出了異鄉異客的『惺惺相惜』。
柳韻挽上了她的胳膊，顯得跟她十分親近，「輕姐，我加你一個微信吧，以後有什麼事情咱們隨時聯繫……」
她不習慣柳韻的親昵，藉著拿手機把胳膊抽出來，掃了柳韻的名片加上。
「回去吧，一會兒他們該着急了。」
她率先轉身回了包廂，走到門口時剛好靳懷初出來找人。
他側了側身，深沉的眸只是跟她視線一掃而過，便直奔柳韻去了。
兩人幾乎是貼着身體擦肩而過的。
聞到了她身上的煙味，他的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
關上門時，她聽見他溫聲細語的關心着柳韻，「怎麼出來這麼久，做什麼了……」
她忽然就覺得呼吸不順暢，但包廂里的人沒給她難過的機會，一把把她拉過來往肖揚身邊推。
她一個不穩，差點兒沒摔了，好在肖揚眼疾手快的穩住她。
末了肖揚呵斥那群人，「你們小心點兒，江阮畢竟是女孩子，別這麼粗暴。」
「瞧瞧，咱怎麼忘了，江阮的護花使者回來了！」
「江阮，你可得說清楚，肖揚追了你這麼多年，你又一直單着，是不是也喜歡他啊？」
起鬨間，靳懷初帶着柳韻回來了。
聽到這番話，男人只是腳步微頓，片刻便恢復了正常，帶着柳韻坐回去。
柳韻的手挽着他胳膊，頭輕輕靠在他肩上，盈盈笑着看着這邊。
他倒是別著頭，在吸煙，繚繞的煙霧下那雙眸有意無意的掃着江阮。
江阮收回目光，扯了扯唇說，「我和肖揚的事兒私下自己談，你們別跟着湊熱鬧。」
「聽出來了嗎？人家這是約肖揚單獨見面呢，咱們就是電燈泡！」
「要不……咱撤？」
這群人鬧慣了，嚷嚷的屋頂都快被架起來了。
雜亂間忽然聽見柳韻驚呼了一聲。
江阮回眸看去，卻見靳懷初輕輕吹着柳韻的手，手上一小塊兒泛紅，手旁邊是一支未抽完的煙。
煙頭被蹭滅了，看樣子是蹭在了柳韻的手上。
不待她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靳懷初抬頭說了句，「幫我找服務員要一些冰塊來，再拿一些創可貼和創口消毒酒精。」
其他人一看，趕緊去幫忙，以靳懷初為中心，紛紛圍着柳韻轉。
江阮坐在那兒沒動，看着人影縫隙中男人稜角分明的側臉認真又緊張。
趁着沒人注意，她拿了包悄無聲息的離開。
順着江邊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家，半路上給肖揚發消息說了一聲她有事先走。
肖揚打趣，問她是不是真的能私下聊聊他們的事兒。
她回了句，給你個面子，你還當真了？出國這麼久怎麼就帶不回個女朋友來。
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把肖揚蠢蠢欲動的心給滅了。
可肖揚不是那麼容易打發的，沉默了好久之後在她出電梯時，又收到了肖揚發來的一段語音消息。
她滑動屏幕播放。
我的女朋友不就在國內等着呢？輕輕，認真考慮一下我們的事兒。
他也同樣用半開玩笑半認真的方式表明決心。
江阮沒再回，因為她看到了站在家門口角落裡吸煙的男人。

靳懷初被月光籠罩，骨節分明的手自然垂落，指縫間一明一滅的煙堆了一截灰。
她走過去換下鞋來，攏了攏長發笑道，「胤哥，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拿工作牌。」靳懷初朝門口抬了抬下巴，示意她開門。
江阮在包里掏了鑰匙，一邊開門一邊說，「放哪兒了？我拿出來給你。」
「怎麼？」靳懷初聲線明顯不悅，「我連你家門都進不得了？」
門應聲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