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那邊正好晚上，鄭凜敘有空，消息回得很快。
鄭凜敘：他是？
姜若瑤：詹夫人手術的主刀醫生。
一句話就解釋清楚了，不需要再補充什麼。
鄭凜敘當初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沒查出來宿珉，姜若瑤也沒想到自己竟然能歪打正着。
鄭凜敘：方便說話的時候給我電話。
姜若瑤不可能在公司給鄭凜敘打電話，只能等晚上下班了。
她今天回來得突然，因此沒什麼工作，姜若瑤閑不住去找梁聰給她安排活，梁聰不肯。
「詹總的意思是讓你好好休息。」梁聰轉達了詹彥青的話。
於是姜若瑤在公司擺爛了一天，把宿珉那個實驗室的資料整理成了一個文檔。
轉眼到了傍晚，方沁陽提前一個小時下班來萬華接到了姜若瑤。
萬華有規定不允許閑雜人等進來，因此姜若瑤得自己下樓，所以她特意等了二十分鐘才走，錯開電梯高峰。
輪椅不方便，雖然是電動的，但是不夠智能，姜若瑤又用得不熟練，拐彎的時候輪子卡住了。
姜若瑤彎下腰弄了半天都沒能解決這個問題。
臉漲紅了、頭髮也亂了、情緒逐漸暴躁。
姜若瑤氣得砸了一下輪椅扶手，「破東西。」
剛罵完，她突然感覺到身體一陣輕盈，卡在牆角的輪子突然鬆動了。
姜若瑤這才發覺是後面有人推她，一回頭就看見了面無表情的詹彥青。
她臉上暴躁的情緒一掃而空，露出了甜甜的笑。
詹彥青目睹了她翻臉的速度，無話可說。
姜若瑤：「哥哥是不是放心不下，專門來等我的？」
詹彥青：「自作多情。」
姜若瑤：「口是心非。」
詹彥青：「閉嘴。」
姜若瑤：「我可以坐你的電梯下去嗎？」
詹彥青沒回應她，一條胳膊推着輪椅往專屬電梯那邊走，姜若瑤目的得逞，笑得很得意。
進了電梯，詹彥青問她：「誰接你？」
姜若瑤：「我男朋友呀。」
幾個字成功把詹彥青惹怒了，看到他的臉驟然陰沉下來，姜若瑤噗嗤一聲笑了。
「逗你玩的啦，沁陽來接我。」
出電梯的時候，姜若瑤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來一看，居然是張旭的電話。
詹彥青就在她身後，姜若瑤馬上把電話掐斷了。
「煩死了，又是那個4S店的銷售。」她自言自語了一句。
詹彥青：「煩還存號碼？」
姜若瑤：「你說得對哦，我應該把他拉黑。」
詹彥青：「你朋友在哪裡？」
姜若瑤：「北出口。」
詹彥青推着姜若瑤往她說的方向走，姜若瑤嘻嘻一笑，「這麼捨不得我呀~」
這種無聊的話，姜若瑤沒指望得到詹彥青回復，她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沒時間調戲他。
到北出口和方沁陽碰了面，姜若瑤就跟詹彥青分道揚鑣了。
上車以後，姜若瑤第一件事兒就是給張旭回電話。
姜若瑤：「有新情況？」
張旭：「是的，劉培約了詹語白今天晚上見面，詐她的錢。」
姜若瑤記得之前詹語白讓劉培弄照片的事情，有張旭從中作梗，劉培根本不可能弄到照片。
姜若瑤：「詹語白要去？」
張旭：「剛才劉培打了電話，她應該八點到，目前我們的人已經在他們見面的地方蹲着了。」
姜若瑤：「拍幾張照片發給我。」
張旭：「好。」
跟張旭通完電話，姜若瑤還是覺得離譜，跟方沁陽吐槽了幾句。
方沁陽：「她這是狗急跳牆了吧。」
姜若瑤嗤笑了一聲，「現在就跳了，以後可怎麼辦呢。」
方沁陽：「你今天到公司有收穫么？」
提及此事，姜若瑤收起笑容，她從包里拿出來一個U盤，「都在這裡了，回去邊看邊說。」
姜若瑤到家之後先把在公司整理好的資料給鄭凜敘郵箱發了一份，然後給他打了電話。
鄭凜敘：「你從哪裡得到的消息？」
姜若瑤：「詹語白私下和他見過面，詹彥青的一個朋友告訴我的。」
鄭凜敘：「詹彥青的朋友？」
姜若瑤只好把付曉芝和詹彥青還有詹語白之間的那些事給鄭凜敘說了一遍。
鄭凜敘：「這個人我去查，你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免得他懷疑你。」
姜若瑤給鄭凜敘打電話就是為這個，「嗯，我明白。」
聊完了正事，鄭凜敘又例行關心起了姜若瑤的身體情況，姜若瑤不敢跟他說崴腳的事情，隱瞞過去了。
——
詹語白把車停在三公里外的停車場，打車到了上次和劉培見面的飯店。
劉培坐在外面的桌上，一看見詹語白就跟她招手。
詹語白走上去，看到陳舊的粉色塑料椅子，眉毛皺起來，表情裡帶了幾分嫌棄。
這狀態正好被劉培看見了，他不屑笑了起來，「真行啊，嫁入豪門了就是不一樣，連自己之前是什麼地方來的都忘了。」
詹語白忍着噁心坐下來。
劉培給了她一雙一次性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讓她吃。
詹語白並不是來和他吃飯的，「東西在哪裡？」
劉培：「咱倆怎麼說都是一起干過大事的，這點面子不給？」
詹語白：「劉培，我沒時間跟你耗，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劉培：「你這麼著急查裴燁桉和他妹，是為什麼？有人懷疑你了？急着滅口？」
詹語白：「別廢話，東西給我。」
劉培：「被我說中了？你還真準備滅口！你夠損的啊，我都自愧不如。」
詹語白的臉色已經很難看了，到現在她已經發現了端倪。
劉培可能根本就沒找到東西，是來找她要錢的。
詹語白起身就走，劉培立馬跟上抓住她，「想走可以，把錢給老子留下！」
「當初你找我幫忙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天了，你飛黃騰達了就想過河拆橋？做夢！你他媽就該做老子的**機！沒有我幫你，你能有今天？」
詹語白盯着劉培看了幾分鐘，忽然改了態度。
「錢我可以給你，你再想辦法幫我查查吧。」
詹語白給了劉培一張卡，轉身之後笑容便立刻消失，她提着包走出了巷子，拿起手機發了一條短訊。
劉培剛才有一句話沒說錯——
滅口，是個好主意。
——
深夜十一點，詹彥青郵箱里多了一封新郵件。
他將語音下載下來。
環境嘈雜，不是每句話都能聽清，但有一個名字卻格外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