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了。

就這幾秒鐘，江姝已經得到答案。

她輕輕掙開他的手，垂下眉眼：「我回去了，別跟上來。」

說完，沒給陸奕寒一點反應的時間就滑着輪椅進了電梯。

電梯門一點點關合，最後徹底將對視的兩人隔絕開來。

電梯不斷上升，江姝的心卻像是沉進了幽暗的深海。

回到五樓，剛出電梯，不想卻遇到了穀子慕。

見她白着臉，他意識到了什麼：「你見到奕寒和易婧月了？」

此刻，江姝不想提任何關於陸奕寒和易婧月的事：「子慕，讓我一個人靜靜。」

穀子慕默了默，將她送回了病房。

但他沒有走。

他站在病房外的陰影處望向裏面。

突然，他看見江姝的眼角落下一行淚。

這淚意洶湧，很快紅了她的眼，**她的臉。

可江姝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她就那樣安靜地坐在月光籠罩的病床上，空洞地看着虛空，任由淚水滑過臉龐。

那淚水也像一根針，扎在了穀子慕的心上。

他臉上常掛着的笑消失的一乾二淨，表情沉鬱，不知在想着些什麼。

第二天醒來時，江姝的病床柜上放着一碗粥。

穀子慕坐在一邊，見她疑問望來，開口告知：「陸奕寒送來的。」

江姝點了點頭，面無波瀾：「他人呢？」

「在易婧月那裡。」

聽到這個答案，江姝停頓了幾秒，還是拿起勺子吃了起來。

一碗粥吃到一半她就飽了，可她還是一勺勺往嘴裏送，直到見底。

吃完了，江姝把空碗放回桌上，突然提問：「子慕，你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穀子慕腦海中閃過這些年來的她，少有的正經回答：「雷厲風行，抉擇果斷，對所有事都有百分百的把握。」

「百分百的把握……」江姝喃喃的重複了遍，露出幾分自嘲：「可對陸奕寒，我一直都在賭。」

穀子慕剛要說話。

「我想再賭一次，最後一次。」江姝先開了口，眼裡是從未有過的決絕，「我要做個局，看看陸奕寒到底是會選我，還是易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