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書南張口就要。那琉璃盞全京城僅此一盞，是楚水瑤最得意的寶貝。楚水瑤立時道：「姐姐如今在千歲府定享了富貴，妹妹那點藏品怎能入得姐姐的眼！」姜書南嗤笑出聲：「看來我們的姐妹之情在妹妹眼中連個燈台都比不上啊。」楚水瑤臉色一變。最近城裡替嫁之事沸沸揚揚，若不是母親怕她名聲受損，招惹口舌，她才不會屈尊來見姜書南。沒想到姜書南倒還給她擺起架子了！不過是嫁了個太監，還真當自己飛上枝頭了不成？姐妹二人話不投機。楚水瑤率先離開，姜書南慢悠悠跟在後面。兩人走出茶樓。卻見門口正停着一輛華貴馬車，周圍人紛紛驚惶避讓。侍衛看見姜書南，立即上前行禮：「夫人，千歲大人來接您回家。」季溟聽見動靜，隨之走下馬車。楚水瑤是第一次見季溟，卻發現其人竟比想像中英武不凡，是位俊美至極的男子。可惜是位閹人，不然自己倒是願意嫁的。楚水瑤柔柔欠身行禮：「鈴月見過九千歲。」「不必多禮。」季溟抬手虛扶，視線定在楚水瑤身上。兩人久久凝視，反倒將姜書南晾在一旁。姜書南看着，只覺好笑。遂上前打斷：「夫君，我們走吧。」季溟一愣，這還是成婚後，姜書南第一次喊他『夫君』。馬車上。季溟看她：「夫人急着喊我走，莫不是吃醋了？」「妾身不敢，」姜書南低頭幽幽回，「千歲若實在喜歡鈴月，大可再度求娶，妾身並不介意姐妹二人同侍一夫。」季溟臉色驟然沉下：「你也配將自己與她相提並論？」姜書南手一下攥緊。壓下心中翻湧的酸楚，她啞聲道：「妾確實不配，千歲若厭煩，也可給休書一封。」季溟卻冷笑道：「入了本千歲手裡的人與物，向來沒有退回的道理。」「除非……物消人亡。」最後四個字落定。姜書南心尖一顫，重重往下沉。要靠季溟放人果真不行，自己只能靠那次機會離開季溟——半年後，凌陽王以清君側為由，起兵造反。千歲府的大火燒了一夜，整個上京亂成一團。那便是自己離開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