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等人因為此次差事辦得順利，大家在此慶功。
姜歲歲端起酒杯靜靜小酌，一旁的下屬們卻嬉笑着聚在一起，喝得臉通紅。
夏瑩也是其中一員。
大家推搡着將夏瑩推到了姜歲歲身邊，她一時失去平衡，撞了上去。
ṋ ḿ ẑ ḽ倒在姜歲歲懷中的她，一臉嬌羞地望着。
看着夏瑩嬌羞的面容，姜歲歲腦海里忽然浮現鹿幽幽那張總是平靜的臉龐。
下一瞬，他一把拂開身邊的女人。
「休要胡鬧。」
似是警告的言語，但大家ⓨⓑγβ卻沒有放在眼裡。
「大家別鬧了，小心陸大人抽你們！」
夏瑩說完便順勢在姜歲歲身邊坐下，往他碗里夾菜。
眾人看着二人打趣道：「陸大人，你可不要辜負夏瑩的心意。」
姜歲歲被說的心煩意亂，他不顧眾人徑直起身，出了祥亦庄。
酒樓外，白雪盤旋，夜色似乎有些蒼涼。
姜歲歲修長的身影立在繁華的街道，望着不遠處一群正在玩鬧的孩童，眼前彷彿出現了鹿幽幽的身影。
鹿幽幽曾喜歡熱鬧，在還未嫁給自己之前，便天天待在外面。
後來她嫁給自己後，身為錦衣衛指揮使夫人，就很少能出陸府。
他這一站，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孩童們都被喊回家去，才反應過來。
姜歲歲重回廂房，正欲進去，就聽裏面傳來眾人的議論。
「你們猜鹿幽幽這陸夫人的頭銜還能戴多久？」
「按照咱們大人的人品，是輕易不會休妻的，更何況玉家對陸大人有恩。」
「那是從前，現在有了夏瑩，不是更適合站在大人身旁嗎！」
「沒錯！
那姜歲歲氏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這次還鬧着和離讓大人跑到這來辦差，她根本就配不上大人！」
裏面的人儼然已將夏瑩和姜歲歲湊成了一對，並且對鹿幽幽佔據着陸夫人的位置，十分不滿。
姜歲歲聽着他們的談話，黑白分明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情緒。
半晌，他轉身下了樓。
他前腳走，後腳聽到動靜的夏瑩也跟着出了包廂。
夏瑩追上姜歲歲，擋住他的去路：「大人，我有點累了，不如我們先回別苑吧！」
姜歲歲聞言，仰頭看向躲在窗戶內的下屬：「肖勇，下來送夏瑩回別院。」
夏瑩定在原地，雀躍的心上被潑了一盆冷水。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慢慢攥緊：「陸大人，你是怕別人誤會我們的關係嗎？」
姜歲歲沉默，皆等於默認。
夏瑩喉頭梗着，終是問出壓在心底的疑惑：「陸大人，你是不是心儀那玉小姐？」
這次這麼多的差事地點，他偏偏選了永州。
明明休了鹿幽幽，本該毫無瓜葛的人，卻三番四次被她見到徘徊在玉府門口。
要說不喜，身為女子本就心思細膩的她，是如何都不信的！
姜歲歲眼底波瀾不驚，語調冰冷：「本官還未休妻，你該稱呼她為陸夫人，至於情愛，本官不喜任何人！」
夏瑩愣住了，他是在變相告訴自己，他姜歲歲誰都不愛嗎？
最後，夏瑩強忍着鼻尖酸澀，倏然轉身快步離去，不敢有多一刻的停留。
姜歲歲收回視線在原地待了一會，便轉身閑散走着，沒再理會樓上那幾人窸窣的聲響。
子時，他才獨自一人回到城郊別苑。
姜歲歲點亮油燈，微黃的光暈漸漸驅散了屋內的陰霾。
他接下披風，一張宣紙從懷中掉了出來。
「休書」兩個大字引入眼帘，姜歲歲彎腰撿起，這是他從鹿幽幽院子里拾到的。
他不懂，這女人當初一副珍貴的神情帶着休書離去，結果走時偏偏落在竹苑。
他沉着臉看了許久，最終只覺得自己為此傷神實在可笑至極。
沒想到她為這次做戲，做足了完全的準備，但可惜……他姜歲歲最不喜的就是被威脅！
想到此，姜歲歲抬手便將休書放到了油燈上。
火苗迅速竄起，片刻後，休書被燒毀成灰燼……第九章 新的墓碑  姜歲歲看着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