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請。」
小和尚催促道。
「走吧！」
姜歲歲隨小和尚來到了廟宇後的一間佛堂。
佛堂內，檀香濃郁，姜歲歲一下就想起了鹿幽幽。
「施主，久仰大名。」
方丈一臉的慈眉善目，一臉高深的模樣。
「方丈找我來有何事？」
姜歲歲冷冷地說道。
方丈也不介意他的態度，由一小和尚呈上一托盤，盤裡放着供奉的佛珠。
「貧僧這裡有一串佛珠，想贈予施主，阿彌陀佛！」
姜歲歲微微蹙眉，拿起佛珠，那一剎那，心底便有了放鬆的感覺。
「施主官居高位，殺孽重，這自然於你有礙。」
「本官很好。」
「不過是你身邊的人替你受了罷了！」
姜歲歲一頭霧水，下意識的攥緊了手中的佛珠。
「那本官便收下了。」
方丈微笑着點頭。
「拿上這串佛珠，施主便可以見到你想見之人。」
「本官並未有任何想念之人。」
姜歲歲將佛珠戴在手腕上，雙手負在身後，一手抓着手腕，心緒暗潮翻湧。
方丈笑得更有深意。
「請。」
方丈掌心向上，五指朝着外間。
神奇的是，姜歲歲出來的時候，風雪已停。
……陸府搭建起了靈堂。
姜歲歲向聖上要來了十日假期。
接下來的幾日，前來陸府祭拜的人，絡繹不絕。
陸老夫人帶着白色頭戴，坐在堂內，嬤嬤幫着按摩頭部。
「芷苓不是說已將她休了，怎地去一趟永州，便將那玉氏的屍體迎了回來。」
「老夫人，只是一個死人，也占不了多少地，主子無需介懷，還是想想如何幫少爺匹配一福壽雙全，賢良淑德的女子。」
嬤嬤安慰道。
片刻後，姜歲歲身着一身常服進來給母親請安。
陸老夫人見到姜歲歲的模樣，愣了一愣。
現在全服上下都為鹿幽幽披麻戴孝，是姜歲歲的命令，但偏偏他本人，卻絲毫不見悲傷。
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心裏是如何想的？
「你可傷心？」
姜歲歲負手站在堂下，抬眸問道：「母親，您覺得她死了？
她的丫鬟說她是病死的，您可曾見過她生什麼病，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死了，還未可知。」
陸老夫人臉色大變，「芷苓，鹿幽幽已經死了，你不願意接受真相，是否……」他竟是不願相信鹿幽幽已經離世。
是否心裏有她？
姜歲歲似乎是知道她要說什麼，先一步阻止道：「是兒子失態了，她已經死了。」
陸老夫人覺得為姜歲歲娶妻一事刻不容緩。
「納妾一事，你已然拒絕，現陸氏已走，你有何打算」姜歲歲垂下眼帘：「錦衣衛刀口舔血，兒子只想為聖上效力。」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你當真要讓陸家斷後嗎？」
姜歲歲心一沉，莫大的無力感讓他攥緊了拳頭。
「母親是何意。」
他沉聲道。
陸老夫人緩緩睜開眼，心中已然有了決定：「聽聞兵部尚書家的嫡女才貌雙全，很是不錯。
第十三章 不要他了  喪期一過，陸老夫人請了媒婆去尚書府提親。
只要是姜歲歲經過的地方，便能聽到許多的議論。
「聽說了嗎，陸府要有新的夫人了？」
「自古只聞新人笑，哪裡聽得見舊人哭，更何況這舊人，已經是個死人。」
姜歲歲握緊刀柄，沉着臉踏進錦衣衛，議論聲頓時停止。
「大人，我有事找您，可否借一步說話。」
夏瑩出現在他身後。
「公事便在這裡說。」
姜歲歲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見她一臉為難，便轉身離開。
情急之下，夏瑩朝他冷漠的背影喊道：「是有關已逝的陸夫人的事。」
姜歲歲挺住腳步，轉身。
半個時辰後。
姜歲歲隨夏瑩到了離陸府需要一個時辰路程的醫館。
他抬頭望着裏面，問道崴筆：「你帶我來這裡做甚？」
夏瑩仰頭，認真道：「我找遍了所有的醫館，才找到了這間醫館，小梅口中，經常為陸夫人診脈的便是這間醫館裏的王大夫，夫人的病情，他最清楚不過了。」
姜歲歲蹙眉，站在原地。
裡頭的王大夫視線不小心瞥到外面的姜歲歲，便主動走了出來。
姜歲歲名聲在外，他認出來也不奇怪。
他也時常關注外面的傳聞，沒想到那陸夫人最終還是去了！
王大夫拱手作揖：「陸大人，可有事？」
姜歲歲面容冷酷，仿若冷麵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