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羽知掃了一眼南辰赫，劍眉微凝，這個蠢弟弟到底要被白若雪利用多少次才甘心？
他冷聲問道，「七皇弟，你是親眼看見，還是隔着遠看見的？」
南辰赫被問的有些煩躁，在場的每個人他都不想傷害，不論是誰，他都不想說，聽到四哥的話後，他長吐了一口氣才壓着心裏的煩躁道，「隔着湖水，但當時本王已經快到鳳臨亭了。」
顏羽知聞言，頓時放下心了，隔着湖水罷了，這個證詞可以隨時被推翻的。
若是事情進展不對，他就用這個理由幫姜歲歲。
白若雪聲音嬌柔，一副我為你好的語氣哀求道，「姐姐，在宮宴上下毒可是重罪，只要你承認了，妹妹會幫你求情的。」
姜歲歲唇角微揚，「別著急，鳳臨亭的事情還沒有完，你別急着讓本王妃認罪。」
「姐姐，赫王殿下親眼所見，你難道想讓你的侍女為你做假證嗎？」
白若雪嬌柔的面容帶着幾分擔心說道，「姐姐，這是欺君之罪，你可千萬不要做。」
「誰告訴你鳳臨亭只有本王妃的侍女在，」姜歲歲淺笑一聲，笑盈盈道，「睿王殿下在你眼中不是人嗎？」
白若雪心裏差點笑出來了，面上柔柔弱弱說道，「睿王殿下他……他怎麼能做證人？」
眾所皆知，睿王的精神不太好。
連陛下都認不清，就算說出來當時的場景，那也可以說是姜歲歲教他的。
總之，睿王不可能是證人。
南嶽帝聽到姜歲歲的話，濃眉也擰了起來，睿兒還那麼單純，怎麼可以牽扯到他們這些事情裏面。
「昇王妃，你莫要在這裡胡言亂語。」
他不悅的呵斥了一聲，暗暗警告姜歲歲別牽扯南辰睿。
百官們也不贊同昇王妃的這個決定。
畢竟一個傻子，怎麼可能做證人。
姜歲歲卻不着急，衝著南辰睿的方向淺笑說道，「睿王殿下，您說呢？」
來了，南辰睿看了這麼久的戲，總算輪到他了，他緩緩的放下酒盞，狹長的丹鳳眼微微上揚着，帶着幾分溫和看向最上方的南嶽帝，薄唇微動，聲若清泉緩緩道，「父皇，兒臣可以作證，四弟妹沒有推祺側妃。」
清晰！
明朗！
一串話！
還有這神態，動作，語氣，根本不是一個傻子有的樣子！
眾人紛紛擦了擦自己的眼睛，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南嶽帝也滿是震驚，聽着南辰睿的話，他什麼都顧不上，立刻大步走了下來，帶着疾風，快速的來到南辰睿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幾番看了幾次，才真的確定睿兒好了！
南嶽帝熱淚盈眶的抱着南辰睿，威嚴的聲音有些哽咽，「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南辰睿許久沒經受父皇這樣的熱情，有些許不習慣，愣了一會兒後，才緩緩反抱着父皇，聲音溫和道，「父皇，兒臣回來了。」
南嶽帝虎目頓時紅了起來，他就這麼幾個兒子，死的死，傷的傷，剩下的沒有幾個，如果不是有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也不會下重手，只想教育一番。
如今南辰睿好了，對他來說，是何等高興的事情！
顏羽知也頗為驚訝的看着二皇兄，忽然又看向姜歲歲，想着方才姜歲歲對他說的話後，他苦笑搖頭，難怪當時姜歲歲不帶他出去，還不在意白若雪的小手段，原來她早就有了應對方法了。
他也來到南辰睿的身邊，淡笑一聲，「二皇兄，恭喜你。」
南辰睿看着顏羽知：「……」「弟弟……你先別說話。」
他現在還是不能適應，顏羽知微愣一下，忽然哭笑不得，二皇兄記得失憶的那段時間事情！
這可就尷尬了。
不知道方才在鳳臨亭中，他面對姜歲歲時，是什麼樣子。
旁邊，南辰赫整個人如同重鎚砸了一般，腦海嗡嗡一片，他為二皇兄好了而高興，但是二皇兄說的話，就是給四嫂驗證了事情，所以，當時在鳳臨亭……四嫂真的沒有推若雪，若雪她是自己摔倒的。
忽然，他想到四嫂在鳳臨亭中對他說的那些話，每一句話都是在說他是傻子，被利用，可他卻從沒有想過若雪想要利用他，這一刻他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甚至連去二皇兄身邊都沒有勇氣，他根本不配跟他們說話！
白若雪的臉色也瞬間煞白，怎麼會這麼巧，就在鳳臨亭，她和姜歲歲說的話時候，睿王好了！
她瞳孔里滿是震驚，幾乎難以呼吸看着淡然自若的姜歲歲，姜歲歲是故意！
是故意讓睿王在那裡，好讓她現在下不來台！
姜歲歲真的太可怕！
不論她做什麼，似乎都能被姜歲歲輕而易舉的解決，這樣的人，她拿什麼跟對方斗？
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