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點頭：「嗯，進修的課程都結束了。」
「太好了！」
霍暖暖躺在床上翻了個身，連眉梢都染上喜色，「明天我去機場接你！」
姜歲歲點點頭，輕笑起來：「好。」
「當初你說要去三年，總覺得太久，現在卻又覺得過得好快啊。」
霍暖暖感慨道。
聞言，姜歲歲怔了怔。
又是一個三年，一千多天，她和周慕延毫無聯繫。
這三年來，霍暖暖每次給自己打電話時，都默契地沒有提起過關於周慕延的隻言片語。
一開始想起周慕延的時候，姜歲歲的心還是會疼。
她數不清有多少個晚上是哭着醒來的。
但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姜歲歲心裏的傷疤似乎慢慢結痂。
她想起周慕延的次數，也變得越來越少。
掛斷電話，耳邊重新歸於寂靜。
姜歲歲看向面前連一半都沒裝滿的行李箱，倏地有些悵然若失。
三年前，她孑然一身來到紐約，離開的時候竟也沒有太多東西要帶走。
靜坐了片刻，姜歲歲摁上了行李箱的鎖扣。
這次回國，就真的是新的開始了。
翌日下午六點，姜歲歲落地上海。
站在出機口處的霍暖暖剛看見她，就抬步沖了過去，將她一把抱住。
「淺淺，歡迎回家！」
姜歲歲伸手摟緊她，眼眶不禁有些濕潤。
她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生活了三年，朋友和家人都不在身邊，什麼事情都要自己解決。
那種孤獨的感覺，到底是不好受的。
姜歲歲想過放棄，但終究是咬牙堅持了下來。
現在，算是苦盡甘來。
回國這件事姜歲歲暫時還沒告訴父母，只有霍暖暖一個人知道。
她不想還沒調整好時差，就被黎母拉去大辦一場家宴。
坐上車，霍暖暖系好安全帶，卻見姜歲歲一動不動。
她笑着調侃：「都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系安全帶？」
話落，霍暖暖傾身過來，拉出姜歲歲身側的安全帶扣好。
姜歲歲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腦海里卻浮現出周慕延的面容。
這樣的場景，曾經也發生過。
見她愣神，霍暖暖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兩下。
「淺淺，怎麼了？」
姜歲歲回過神，輕輕搖頭：「沒事，就是很久沒有系過安全帶，忘記了。」
這三年她不是泡在圖書館畫圖，就是上課，外出都很少，更別說坐車。
霍暖暖笑了笑，啟動車子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房子我幫你找好了，不過現在我要帶你去另一個地方。」
姜歲歲疑惑：「去哪兒？」
霍暖暖狡黠地眨了眨眼。
「你好不容易回來，當然是去放鬆一下！」
第十二章 頭暈半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一家高檔會所門口。
車鑰匙給了侍應生之後，霍暖暖帶着姜歲歲上樓。
這才知道，高中班級搞了個同學聚會，一大群人吃了飯之後浩浩蕩蕩地又定了個包廂。
霍暖暖要接姜歲歲，就沒有去飯局。
一路上，兩人擦肩而過幾波人，酒味和煙味交雜在一起。
霍暖暖推開包廂門，裏面彩燈流轉，碎光斑駁。
人三兩成群，推杯換盞，歡聲笑語。
很快有人注意到門被推開，接連看過來。
「霍暖暖，姜歲歲，終於來了啊！」
有人問：「姜歲歲不是出國進修去了嗎，剛回來？」
姜歲歲看過去，認出是班長，淡笑回答：「是。」
霍暖暖見他們還有要八卦的意思，笑着挽住姜歲歲往吧台那邊走，攔住話頭：「開了一路車有點渴，我們先去喝一杯。」
這些高中同學裏有幾個也是大院的，而周慕延更是高中里的風雲人物，幾乎都認識他。
半路霍暖暖壓低聲音湊近姜歲歲：「喝幾杯我們就回去，明晟在家看孩子，不知道這事呢。」
姜歲歲笑：「你說你都是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麼愛玩。」
霍暖暖要了杯威士忌：「你可不知道，我家那小傢伙鬧得很，我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明晟是霍暖暖的丈夫，一年前，兩人生了個六斤六兩的大胖小子。
姜歲歲在視頻中看過寶寶，很可愛。
她和霍暖暖同歲，如今霍暖暖結婚生子，而她……想到這，姜歲歲拿起酒杯喝了口酒。
冰冷的液體順着食道而下，惹得胃部一陣痙攣。
有人喊霍暖暖過去唱首歌，她推脫不下，看向姜歲歲。
姜歲歲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去吧。」
霍暖暖便起身過去，點了首歌。
包廂里人群分散，各自聊得火熱。
這樣熱鬧的場面，姜歲歲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