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窩在他懷裡不動。
她怕小動物，狗，貓，兔子，她統統怕。
偶爾饞了，在街上摸摸，一膩乎她，她又躲了。
姜檀小時候被藏獒咬過，屁股現在有疤，剛好咬在胎記上，不仔細看，看不清。
偏偏陸方池是一個前戲做得很到位的男人，她身體每一寸都了如指掌，她屁股有狗牙印這件事沒瞞住。
陸方池撕開包裝，將玉米粒倒在她掌心，「試一試，鴿子不咬人，它只啄你。」
「啄我..」姜檀迷茫。
男人攥住她另一隻手，攤開五指，淺淺吻她，這一下，那一下，她往回縮。
「這樣啄，怕嗎？」
姜檀不怕了，她走過去，無數白鴿盤旋在頭頂，遲遲沒落下，有幾隻灰鴿膽子大，抓着她胳膊，她小心翼翼同它們對視。
「陸方池——」
她扭頭，男人懶散靠着椅背，望向她，「怎麼？」
姜檀嫌棄舉着胳膊，「它們眼睛好小，嘴巴好尖..」
陸方池摁斷江小楚的電話，辦公室又打進來，他再摁掉。
直到程洵打來，他接通。
「胡大發腦出血昏迷不醒，胡太太已經在外省報案了。」
姜檀朝他展示手裡貪吃的鴿子，他眼眸含笑，看不出絲毫異樣，沉着吩咐，「你聯繫顧江海，暫不立案。」
程洵面露難色，「胡太太死咬姜小姐勾引勒索胡大發，持兇器故意傷害，罪名扣太大了，顧江海不敢不立案。」
陸方池一張臉晦暗莫測，顯然有高人指點胡太太，姜檀因為「照片門」名聲跌入谷底，風波尚未徹底平息，胡太太指控她勾引胡大發，外界會信。
「你讓顧江海告訴她，當事人是冀省的知名富商，在外省案發，波及太廣，區局不夠級別接手，找市局。」
程洵心領神會，「市局那邊，您親自聯繫？」
「嗯。」陸方池掐斷通話，表情陰沉到極點。
姜檀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鴿子在她肩頭和腳下，周圍開滿鮮花，陽光灑下，彷彿穿透她身軀，長發和衣裙鍍了迷幻的金色，溫柔又潔白。
「過來。」陸方池招呼她。
姜檀跑回他身邊，「癢。」「哪癢？」
她揮手，「手癢。」
陸方池笑容放大，「不是嘴癢嗎。」他抬手，擇下她唇瓣粘住的髮絲，又蹭掉唇膏，不那麼黏了。
姜檀年輕愛美，知道他不喜歡女人化妝。除了演話劇，私下相處一丁點不化，陸方池並不是大男子主義，連化妝都干涉，是有一段時間他比較縱慾，下班回家吻，在書房辦公也吻。突然的興起，突然的弄一次，姜檀來不及卸妝，後來索性圖方便不化妝了。
功成名就的男人似乎都喜歡家裡的女人清純素顏。至於家外的女人，多麼妖艷暴露也無所謂。
「高興嗎？」
姜檀點頭，「明天來嗎。」
陸方池替她攏了攏外套的衣襟，「想來就來。」
「你不上班嗎？」
「等你睡覺，我再抽空去上班。」
..
回到醫院，程洵在病房門口招手示意陸方池，「陸先生。」
他起身，反手帶上門，「什麼事？」
「陸遲徽在蒲華寺。」
男人面色不好看，「他在？」
「姜小姐去蒲華寺的當天凌晨，陸遲徽在省邊境受了刀傷，住在北院禪房。」
陸方池眯眼，看着大理石磚倒映的燈影。
「黃彪雖然供出馮志奎，但物證不足。畢竟不是最大的幕後，至關重要的物證不會留在黃彪手中。因此沒逮捕馮志奎，他失蹤一個多月了，陸遲徽大概率是遭了他的報復。」
程洵明白陸方池忌諱什麼，「我也問過寺廟的和尚了，姜小姐與周太太同吃同住形影不離，沒機會單獨探望陸遲徽，也許湊巧了？」
跨省的湊巧。
無法令人相信是湊巧了。
何況外省的寺廟不是只有蒲華寺。
蒲華寺是一座網紅寺廟，炒作得很紅，綠化也好，環境依山傍水，在繁華的大都市，返璞歸真的老式廟宇是十分新奇的，周坤暗中調查了，富太太們在那裡養男寵，大把的捐香火錢，封口廟裡的真和尚。所以香火旺，一傳十，十傳百，香客絡繹不絕。
陸遲徽躲避陸家的追蹤，應該去荒僻的寺廟，去蒲華寺..
「他有沒有熟人在蒲華寺？」
程洵沒注意這個，「我馬上查。」
陸方池佇立在天窗前冷靜了片刻，回公司補開昨天取消的會議。
姜檀午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