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寒溫言》[江聽寒溫言] - 第2章

次日。
溫言難得睡了個安穩覺,醒來已經九點多了。
只是夜裡又夢到了姥姥,她還是老樣子,只是看着自己,卻不說話。
溫言站在廚房,想着姥姥的身影,望着窗外發獃。
耳邊傳來叮——的一聲,麵包片烤好了。
她喝了一口牛奶,拿起麵包片往客廳去,步伐輕盈。
溫言來到窗邊推開窗戶,晨光灑在身上,暖呼呼的。
溫言咬了一口麵包片,空氣有些濕漉漉的,夾雜着海的味道。
「嘖,誰家的豬啊,睡到九點才醒。」江聽寒散漫的聲音從不遠處傳過來。
溫言動作一僵,往外看去,就見江聽寒坐在院子里的一個鞦韆上。
少年撐着臉,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溫言又咬了一口麵包片,一大早就坐在那兒往她家看,偷窺狂啊?
「還吃,等你一早上了。」江聽寒撇嘴,語調里有些嫌棄。
「我都說了不去了。」溫言淡淡地回答。
「我沒聽見啊?你啥時候說了。」某人雙手抱胸,開始裝起無賴。
溫言冷哼一聲,關上了窗戶。
江聽寒見況,起身往溫言家去。
溫言剛坐下,他就推門進來了,坐在溫言的對面大言不慚地說:「我也要。」
「要什麼?」溫言擰眉,默默的將牛奶往自己身邊拿來。「早飯啊,我也沒吃。」他說得理直氣壯。
溫言扯嘴角,「韓姨呢?江叔叔呢?」
每次江峰迴來,都要帶韓晴出去玩,這時他就跟充話費送的一樣,無人在意。
「一早就出去了,早飯都沒做。」
溫言:「……江聽寒,你的家庭地位,也就那樣。」
江聽寒不說話,只是盯着溫言,所以,要不要可憐可憐他這顆小白菜,給點東西吃?
溫言不滿地往廚房去,給他烤了兩片麵包。
「你在那坐多久了?」溫言轉過頭問他。
他便抬起手,掰弄着手指頭,「嗯……不多,也就四個多小時吧。」
溫言真想拿麵包機砸他腦袋上。
現在才九點多,他凌晨五點多就坐那等?
溫言眼神冷冽下去,將餐盤往他面前一丟,餐盤和桌面發出刺耳的碰撞聲。
那人有些委屈地抬起頭,嘿嘿笑了一聲,「一個多小時~」
溫言冷哼,心想這還差不多。
江聽寒雙肘撐在桌面上,雙手拿着麵包片,搖頭感慨,「哎,怎麼有人長得漂亮,早餐也做的好吃呢?」
溫言:「……」所以呢?
江聽寒偷偷看她,見她毫無波瀾,便繼續感嘆:「要是天天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早餐就好了!」
嗬。
溫言挑眉,似乎很認真的想了一下怎麼才能幫江聽寒達成這個願望。
江聽寒也期待溫言邀請他每天一起吃早餐。
半晌,她冷不丁吐出一句:「我把麵包機送你。」
江聽寒:「……」真的會謝。
吃好東西,溫言上樓換了身衣服,戴好了帽子,便和江聽寒出去了。
……
海邊,強烈的太陽光照在海面上。
溫言坐在長椅上,帽子遮住臉,日光落在她的身上,微風有些咸,她閉着眼睛靜靜地聽着浪花席捲海面的聲音。
正小息着,她聽到後面有人說,「明天是姥姥的忌日了,你媽媽還不回來?」
「多少年了,真不像話!你這個孩子也是沒良心,你媽媽不回來,也不替你媽媽給姥姥掃掃墓!」
溫言睜開眼睛,慢慢將帽子拿開一些,往身側那兩個遠去的身影看去。
姥姥……
她也好久沒去掃墓了。
想到這兒,溫言的心裏有些酸澀。
她永遠都忘不掉,她和姥姥最後的那通電話,她問:「姥姥,你信我了嗎?真的原諒我了嗎?」
面對姥姥的一言不發,她顯得格外無力。
溫言再次閉上眼睛,正要將帽子再次遮住臉的時候,旁邊有人坐了下來。
「還是大小姐會享受。」
江聽寒手臂搭在椅子上,單手打開易拉罐,喝了一口雪碧。
溫言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繼續用帽子遮住臉。
他便不厭其煩地拿掉了她的帽子,偏要那光照在她的臉上。
溫言被光刺得睜不開眼,她半眯着眼睛,伸手和他要帽子。
「有什麼好擋的。」他不僅不給溫言,還戴在了自己的頭上。
溫言乾脆不要了,而是迎着光看着海面,整個人沉溺在光里,眼睛裏泛不起任何的波瀾。
江聽寒喝了口水,看着她的眉眼,溫言給人的感覺太過壓抑。
即便是現在充滿笑聲的沙灘上,她依舊淡薄冷漠。
她雖然也會笑,也會俏皮的和韓晴告他的狀。
但能感覺到,她真的不開心。
「誒。」江聽寒蹭了一下她的胳膊。
她沒回應,但在聽。
「講講你這兩年在外面都經歷了什麼?」
溫言垂下眼,「不講。」
江聽寒撐着臉,幽幽地看着她,又是冷漠的拒絕,真的很無情。
江聽寒想了想,開口道:「網上的輿論,我也看到了一些。」
聞聲,溫言抬頭看向他。
「別在意。」他說。
溫言笑,很清脆地回答了兩個字:「在意。」
發瘋了似的在意。
沒人會不在意那些如同殺人一般的輿論,說不在意都是在自欺欺人。
明明她沒有做那些事兒,憑什麼她要被逼着認罪?
江聽寒看着她泛不起任何波瀾的眼睛,心思沉重,「溫言,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言抿唇,轉過頭看他,聲音淡淡的,「網上到處都是我的消息。」
「我不想聽網上,我只想聽你說。」江聽寒的眼眸黯淡,聲音沉沉的。
「若我說的是假的呢。」溫言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在日光下,在眼瞼印上了一層淺淺的陰影。
「大小姐從來都不會騙人。」江聽寒看向海面,語調帶着笑意。
她說討厭他,就真的討厭他。
說再也不理他了,就真的不理他了。
溫言則是看着他,笑,「可我騙過你好多次。」
「所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你說的是真的。」江聽寒歪歪頭,那張臉在光線下格外帥氣。
——所以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信你說的是真的。
她就這麼看着他,心緒像是被什麼拉扯着,一來一回。
除了簡怡,沒有人這樣堅定的說過信她。
江聽寒會是那個值得她傾訴的人嗎?他會真的信任自己嗎?
她不知道,但她想試試。
「我沒有害死我爸媽。」她聲音平靜。
「我知道。」他回答的簡潔明了。
溫言不會做那樣的事情,她不是那樣的人。
她只是有點小驕傲,而這不是問題,對於江聽寒來說,溫言的驕傲是她的特點。
溫言望着海面,眼波複雜,陷入了回憶當中:「那天下雪路滑,車子出現故障,所以才發生了意外。」
「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新聞輿論就變成了那樣……」
那天晚上,爸爸送她和媽媽去機場,她將代表國內大提琴演奏家,與國外十分權威的樂團合作,卻不料發生了車禍……
車禍後,網上忽然傳出一段偷拍的視頻。
盛欣坐在她的面前,問:「溫言,我們該思考一下,是否真的要去?」
十五歲的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剛剛結束一場表演,目光堅定地說:「要去,一定要去。」
盛欣沉默,然後嘆了口氣,「言言,不要意氣用事……媽媽的意思是,不然就別去了。」
「媽,我沒有意氣用事。」
「好了寶貝,考慮一下吧!」盛欣拍着她的肩,神色複雜。
視頻只有二十秒,對話也到這裡。
網絡上瘋傳:這場車禍本可避免,卻因為溫言的任性和一意孤行,非要參加演出,而釀成了悲劇!
溫覺和盛欣是有名氣的企業家和音樂作曲家,他們的去世,瞬間引起了一陣風潮。
而溫言,也迅速捲入了輿論當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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