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馨鳶傅川岳》[姜馨鳶傅川岳] - 第5章(2)

機,手顫抖得不像話,好不容易才撥打了傅川岳的電話。
可一遍,兩遍,三遍……始終是無人接聽。
她不死心,一遍遍的撥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止住心中漫上來無邊無際的惶恐。
「傅川岳,你接電話啊……」
不知不覺中,姜馨鳶已淚流滿面。
而就在這時,急救室的燈,滅了。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走出來,取下口罩,臉上帶着遺憾:「簡小姐,很抱歉,我們儘力了。」
……
姜馨鳶站在門外,看着被蓋上白布靜靜的躺在那裡的母親。
心裏像是被壓上了巨石,痛得要命,她張嘴,想叫一聲媽,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可喉嚨里像被什麼堵上,哭都哭不出,只有淚水無聲的洶湧。
她腳步猶如千斤重,一步一步靠近母親的遺體,跪伏下來。
姜馨鳶摸索着握住白色被單下那雙枯瘦的手,感受着手心裏的溫度,一點點失去。
她害怕失去,害怕孤獨,而現在,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溘然長逝。
「媽——!」
她終於發出了聲音,是世人百態,面對死別痛到極致最無能為力的嚎啕。
……
簡母被送進了簡家的墓地,和簡父葬在一起,新砌的墓碑也很快立了起來。
姜馨鳶在墓前跪着,火盆里的紙灰飄飄揚揚,像是從天上落下的黑雨。
直到她離開墓園的那一刻,傅川岳依舊沒有出現。
姜馨鳶回了家,換上黑色的衣服為父母守喪。
她走下樓,傅川岳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他面無表情的看着一襲黑衣的姜馨鳶,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煩躁。
姜馨鳶靜靜看着他,清澈的眼裡滿是彷徨和悲哀。
她顫着聲音輕輕道:「阿琛,你抱抱我好不好?」
這一刻,她只想抱着他,不去想任何事,在他懷裡好好哭一場。
可傅川岳臉色冰冷,聲音更冷:「姜馨鳶,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照照鏡子,自己不覺得礙眼嗎?」
他是從那邊回來的,那人身上的傷痕觸目驚心,讓他十分不悅。
姜馨鳶居然敢在背着他找何嬋麻煩!
而姜馨鳶的電話一個接一個,讓他的怒火達到了頂峰!
他本不該和姜馨鳶撕破臉,但看到她這死氣沉沉的模樣,心裏的火就怎麼也壓不下去。
姜馨鳶愣愣的看着他,沉默了一下,問:「傅川岳,你現在是說,我礙着你的眼了是嗎?」
姜馨鳶看着男人,眼裡透出一點困惑的陌生。
站在她眼前的,真的是那個會為她買下一顆星星,會為她花半年時間打磨一盞燈的傅川岳嗎?
傅川岳被她這樣的眼神看的心裏一顫,這回,他是真的心煩了。
他收回了視線,丟下一句:「姜馨鳶,我最煩你這樣!」
便轉身摔門而去。
姜馨鳶看着他不回頭的背影,那一步一步好似根根利箭,將她的心攪得天翻地覆,血肉模糊。
眼眶已經通紅,可眼淚好似這幾日已經流干。
她蹲下身抱住自己,自語道:「他不愛你了,姜馨鳶。」
與愛相對的,原來不是恨,而是漠不關心。
外面天色黑下去,整個別墅空蕩到令人不安。
姜馨鳶覺得有些冷,下意識的喊:「多多。」
可往日她一呼喊就會來陪伴她的大狗卻不見了身影,她心中升起一股不安。
這時,門邊傳來腳步聲,管家垂着頭說:「夫人,先生說多多做錯了事,已經把它送走了。」
姜馨鳶徹底懵在了原地。
多多唯一做的,便是無意間傷了他的心頭好,護住了她這個女主人。
可什麼時候,保護她也成了一種罪過?
姜馨鳶回過神:「多多被送去哪裡了,我要接它回家。」
「夫人,這是司家,一切都是先生說了算,你就算知道多多在哪裡也無濟於事,聽我一句,別跟先生對着來了。」管家勸道。
這話沒錯,可姜馨鳶只覺寒意從腳底一下竄上心頭,幾乎凍結了她的血液。
她的眼神瞬間寂滅,再也說不出什麼。
只是心裏那個縈繞了不知多久的決定,此刻突然堅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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