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站在原地，溫和的一張臉變得扭曲。
當初她好不容易殺了為救陸墨堯而重傷的扶桑之神，頂替她成為陸墨堯的救命恩人……
沒想到現在卻被一個姜夭這個梧桐小妖佔了便宜！
蘇瑤又忽然想起她前幾日查出，姜夭之子並沒死，而是被陸墨堯藏在了長生池內，還專門設了屏障。
她眼底划過抹冷意：「來人，本仙身體抱恙，要去長生池修養。」
……
人界。
炎炎烈日，沒有任何下雨的跡象，人界處處哀嚎不斷。
這日，姜夭頭戴面紗同李宸羿一起祈雨。
在他的幫助下，這兩日她的身體恢復了不少。
姜夭跪在李宸羿的旁邊，看着四周人們的苦態，心有不忍：「國師，我們這般祈雨，有用嗎？」
李宸羿眸色柔和地看着姜夭，眼底意味不明：「有你在，就有用。」
姜夭有些不明白，正欲再次發問，忽然四周狂風大作，天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不少人抬頭，大喊：「這是要下雨了。」
「老天爺快下雨吧！」
姜夭心底卻是惴惴不安，這根本不是要下雨的徵兆。
而是陸墨堯！
只有他出現，才會風雲驟變。
果然，下一秒姜夭臉上的面紗被吹掉，直接消失在眾人眼前。
離開前，她只聽有人大喊：「妖怪，她就是當初那個懷了兩年還沒生出孩子的妖怪……」
眼前再次變得清明時，她已站在乾渴的河床之上。
陸墨堯覆手而立，聲音微冷：「本君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姜夭眼底滿是滄桑：「我跟隨帝君近abc 年，帝君說的話太多了，我不知道您說的，是哪句。」
abc 年，多漫長的時間，回想起來卻又是短短一瞬。
見她話中有話，陸墨堯不覺皺眉，走上前低頭看着她：「你是妖，修道之人不會真心待你。」
「那帝君可又曾真心待過我？當初帝君救我不假，可之後，我一路陪伴帝君，龍潭虎穴不顧生死去闖，就連蘇瑤上仙修養需仙草，我也都拚命采來……」
「而如今……」
姜夭喉嚨一哽，再說不出話來。
當初陸墨堯說要各種修復仙魂的藥草丹藥，她便各處去尋……
期間自己受傷無數，幾次差點殞命，但只要聽陸墨堯一句誇讚，她便是滿心歡喜。
可現在，她早不是當初單純的小妖怪，他說什麼便信什麼。
一絲慌亂從陸墨堯的眼底划過：「聽話，同本君回桃止山，你傷本君的事，本君可既往不咎。」
好一句既往不咎。
姜夭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空，戚戚一笑：「可帝君害我孩兒的事，我忘不了。」
陸墨堯冰冷的臉看不出任何神色，他朝着姜夭伸出手，可還沒碰到她，就看她連退數步躲開。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從前跟着自己身邊的小丫頭，不再喜歡他了。
陸墨堯心中百味摻雜，不知如何形容。
而姜夭也不願意再多做糾葛，轉身離去。
兩千九百年了，陸墨堯教她化形，教會她說話寫字，教會她人情世故……
他於自己，如夫亦如父！
可姜夭也明白，這份恩情，她再還不了了！
國師府外。
姜夭剛至，忽然鼻息一陣沁香，一抹白色的身影落在了她的面前。
是蘇瑤！
蘇瑤鳳眸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