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依夙滄墨》[姜亦依夙滄墨] - 第1章(2)
姜小淵頓時眉開眼笑,飛奔回去取他的小布包。
夙遙識乖巧的坐在桌旁,一言不發,神色隱隱失落。
這幾日下來,姜亦依也逐漸想通,雖說夙遙識是夙滄墨的兒子,但這孩子很合她的心思,再加上夙遙識幾乎不在她面前提及夙滄墨,她心中的膈應也漸漸散去。
察覺到他神情失落,姜亦依只得安撫:「小識,你今日便在家裡好好待着,我並非不想帶你出去,只是擔心會嚇着你。」
姜小淵自小便跟着她剖屍驗屍,所以開棺見屍骨對他還說根本算不得什麼,但是夙遙識便不同了,那次遇到刺殺便受到驚嚇,故而病發,若是此次再次被嚇到病發,就是她的不是了。
「江先生,我知曉的。」夙遙識仰頭看向姜亦依,唇角帶着淺淺的笑意,「你和小淵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真懂事的孩子。
姜亦依心中憐惜,也不知道那暴君上輩子做了什麼好事,今生竟然有了一個這般乖巧的孩子。
兩人交談之際,姜小淵已經背着小布包跑了過來,他寶貝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布包,在姜亦依面前站定:「爹爹,我準備好了。」
臨走之時,還不忘安慰夙遙識:「小識,待我們今日回來,給你帶昨日的烤兔子。」
「最近怎麼越來越饞了。」姜亦依戳了戳姜小淵的腦袋,牽起他的手向外走去。
可不能再耽擱了,萬一大理寺少卿離府辦事,便不知何時才能見上一面。
夙遙識起身將他們送至院外,小小的身影呆立在寒風中,視線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垂下眼瞼,掩去眸中的艷羨。
剛出宅子,便聽見一陣馬蹄聲,不多時,一匹馬兒在他們面前停下。
馬上正是匆匆趕來的李公公,他翻身下馬,同姜亦依打聲招呼:「江先生。」
姜亦依不着痕迹的打量一番,見他額上布滿汗珠,顯然是疾行而來,莫非有急事?
似是知曉姜亦依心中所想,李公公開口道:「江先生,大人已在醉仙齋定好雅間,與昨日是同一間。」
大抵是因為有一個眼生的小廝在場,李公公只是簡單的告知了地點,便上馬離去。
姜亦依扯了扯唇角,心中不由感嘆,果然天子腳下,任何事情都逃不過夙滄墨的眼睛。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她費盡心思去尋他。
宅子距離少卿府並不遠,姜亦依帶着姜小淵在外等候,片刻後,管家迎了出來:「江先生,請進。」
姜亦依帶着姜小淵進入書房,大理寺少卿已然停下手中的事物,見姜亦依領着一個孩子,他不免多看了幾眼。
「少卿大人見笑,這是我的孩兒。」姜亦依主動告知姜小淵的身份,輕輕拽了拽他的胳膊。
姜小淵機靈得很,眉眼彎彎,向大理寺少卿行禮。
大理寺少卿心生詫異,這孩子僅僅四五歲的年紀,面對他時格外的自在,看上去一點也不害怕。
只是……查案的時候,帶上一個孩子,豈不是胡鬧?
心中稍稍有些不悅,大理寺少卿卻未曾表現出來,他面色如常,沉聲詢問:「江先生今日前來可是為了開棺驗屍?」
「並非如此。」姜亦依搖頭,抱拳行禮,「在下希望大人出面,勸動其他四家。」
大理寺少卿思忖片刻,視線落在姜亦依的身上:「那便勞煩江先生,將其餘四家的住址告知。」
說來慚愧,他重啟案件數日,卻依舊未能得到其餘幾家的信息,似是被人刻意掩蓋一般,以至於進展緩慢。
姜亦依自是不會拒絕,同大理寺少卿要了紙筆,當下便將其餘四家的信息盡數寫下。
趁着大理寺少卿查看的空隙,姜亦依順勢提出:「少卿大人,很快便是午時,在下於醉仙齋開了雅間,便將人都聚集到那裡可好?」
「醉仙齋?」大理寺少卿詫異的看向姜亦依,似笑非笑,「看來江先生身上的秘密不少,初來京城,便能約到醉仙齋的雅間,着實令某刮目相看。」
姜亦依眉心一動,眸中掠過一絲疑惑。
一個包間而已,是不是太抬舉她了。
她心中若有所思,面上卻絲毫不顯,只是淺淡的笑着。
將事情吩咐下去,大理寺少卿甩了甩衣袖,與姜亦依與姜小淵一同向外走。
三人並肩而行,大理寺少卿淡然開口:「昨日江先生能找到我府上,想必也去過了那四家,看起來結果並不如意。」
豈止是不如意。
姜亦依輕嘆一口氣,無奈聳肩:「尋常百姓鮮少能接受開棺驗屍,擔心擾了死者安寧,所以結果也在意料之中。」
「確實如此,說起來,我昨日思來想去,雖說知曉此事於案件有重大突破,卻遲遲無法做決定。」大理寺少卿面色稍顯慚愧,話音一轉,「正值為難之際,母親前來尋我,讓我務必要同意此事,想我為官多年,竟還不如母親看的通透,實在是自愧不如。」
姜亦依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她不由得慶幸,好在昨日遇上了老夫人,否則今日恐怕不會有這般大的進展。
兩人一路閑聊,很快便到了醉仙齋。
姜亦依牽着姜小淵熟門熟路的來到了昨日的雅間,本以為夙滄墨會在裡頭,卻沒想到空無一人。
轉念一想,大理寺少卿與左相同為一派,夙滄墨又時刻打擊左相,倘若夙滄墨亮相,恐怕會被左相抓住把柄。
將姜小淵安頓好,姜亦依便請大理寺少卿入座。
「江先生果真不同凡響。」大理寺少卿輕笑一聲,同姜亦依解釋,「這醉仙齋的雅間格外難約,便是我想包下這雅間,也得排在一個月之後了。」
姜亦依眼皮一跳,敢情她這是被坑了。
心裏將夙滄墨凌遲萬遍,姜亦依面上鎮定自若:「少卿大人說笑了,我這只是巧合罷了。」
大理寺少卿並未多言,眸中卻多了一絲審視。
那些人恐怕還得一陣兒才能來,姜亦依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尋了個借口出了雅間。
隔壁的雅間忽的將門打開,姜亦依定睛看去,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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