責任。
但凡他稍微給她點回應，她又怎麼會看上，跟他有幾分相似的陸汜？
明明他們，認識的更早。
徐斯言的思緒飄遠了，想起江雲舒剛剛追他的那一年。
那種愛意，真的不用細看，隨意一掃，就清清楚楚。
那會兒，她用手撐着腦袋，看着坐在她旁邊的他，不太滿意的說：「徐同學，你為什麼教別人題目，不肯教我啊。」
徐斯言說的是：「因為你給我造成了困擾。」
很冷淡，一般人估計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其實問題並不在困擾這件事情上，是因為她一靠近，他會緊張會有不好的念頭，男人在青春期，所有對異性的想法，都很不堪。
他肖想過江雲舒，在他的房間，他的床上，在車上，甚至在教室，他都想過，他在所有場景下，把她弄哭。
只不過這跟他從小被灌輸的三觀相悖，他從小就被告知門當戶對的重要性，所以他在這種矛盾之下，一邊吊著江雲舒，一邊又無數次拒絕她，看着她痛苦。
他故意透露給江雲舒他要考什麼大學什麼專業，想把她控制在身邊。而如他所願，大學裏，她的視線還是離不開他。
說實話，大一看見江雲舒出現在他視野里時，他很開心，甚至比後來拿了國獎，比生意上賺一大筆錢，還要讓他開心。
從一進去，他就打聽到了她所有的消息。
徐斯言截胡了所有送到江雲舒身邊的情書，在朋友面前，卻從來都否認和她的關係。他很糾結，不知道自己為了江雲舒，跟母親作對，值不值得。
一直到後來，江雲舒的身邊黏上了陸汜。
然後他看見他在寢室樓下纏着江雲舒接吻，並且蹙眉警告江雲舒不準收情書，學長學弟都不行。
江雲舒面色冷淡，說：「你該回去了。」
陸汜說：「你得聽進去，我就從來不加女生微信，誰問我我都說我有主了。」
江雲舒說：「回去吧。」
「江雲舒，我服了你了，你怎麼從來都不會捨不得我的。」陸汜低頭看着她說，「我不走就算是想跟你多呆一會兒，你可真是一個大直女。」
江雲舒無奈的湊上去親了他一下，陸汜臉上這才有了笑意。
徐斯言認識的陸汜，從來都是冷淡而不着調，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子的陸汜，乖乖的，很聽話，很好哄。
那一天，江雲舒被陸汜纏着，很晚才回宿舍，兩個人就站在樹下，牽着手，說著極其幼稚的小事，隨便說點什麼，陸汜都能醋勁滿天飛。
那一天，徐斯言站在江雲舒寢室樓底下，久久都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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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斯言想起那段時光，陸汜代替他做着一切和江雲舒親密的事情，他看見他買過避孕套，買過情侶之間特殊用品，也偶爾說江雲舒其實很會。每看見一次，心裏都是驚濤駭浪。
徐斯言知道，陸汜一直不過是他的替身。可他開始不安，所以蔣文媛讓他出國，他也就出了，他其實是想逼着江雲舒一起的，但那次她沒有選擇他。
他在國外，對她的想念濃烈到一種離譜的地步，每一秒，都想見見她，每一個晚上，都想一些不能跟外人說起的荒唐事。
徐斯言知道那種苦，他忍不了，所以他回來了，也知道錯了。
「江雲舒，我也是沒想到，他會對你這麼不好。」徐斯言皺眉道，「這次溫遠輝的事情，應該和他也有關係。」
江雲舒沉默了片刻，道：「我這邊很多證物的搜集，都是他讓人幫忙找的，他答應我官司一定讓我贏。我也不敢保證，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只是他態度還算坦然，我姑且相信他。」
徐斯言因為江雲舒的話，多看了她一眼，道：「照你這麼說，那他還算有幾分良心。只不過因為溫湉坑你的事情他向著溫湉，我還以為他什麼事情都向著她。」
江雲舒搜尋了一番記憶，都不記得自己有被溫湉坑過，她有些疑惑的說：「溫湉坑我？」
「你不知道？」徐斯言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她兩眼，「阿璨身邊的很多朋友都知道，我以為你也是知道的，不過你不在意而已。」
江雲舒的心往下沉了沉，她的手無意識的捏了捏杯子的杯壁，說：「我並不知道我被溫湉坑過。」
徐斯言道：「你跟陸汜結婚，還是因為網上有人爆料了你們親密的帖子，其中還有一篇文章，暗示你是故意勾-引陸汜，設計他跟溫湉分手。你還記不記得，這篇文章讓網上的人對你罵聲一片？」
江雲舒當然記得，她的學生裏面，也有不少罵她的。
那段時間，她幾乎成為了網上最熱的小-三，宛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徐斯言看着她還算平靜的臉色，繼續說：「這篇文章是溫湉寫的，後來你姑父利用她這篇文章把你的事情炒作起來，逼陸汜娶你。陸汜讓人揪出了所有人，你姑父找的那些人都吃了官司，但溫湉他沒有追究。當然，你們被拍到的照片是誰拍的，我不清楚。」
頓一頓，說：「不過我沒有想到，他居然還讓旁邊的人都閉了嘴，沒透露給你半點風聲。」
江雲舒這會兒臉上基本都平靜也維持不了了，只能機械的喝着熱水。
那件事情，對她影響很大。她雖然看着還算平靜，那會兒卻，總是失眠。
她一直以為，這件事情，只跟陸橫山有關。
沒想到溫湉，才是最狠心的一個。
江雲舒那會兒，從來都覺得她是個有點小心思，但本心不壞的姑娘。可是明明是她自己離開陸汜的，她也能說得出口，是她江雲舒搶了她的。
而陸汜同樣知道實情，沒讓溫湉道歉不說，還瞞着她。
這是狠毒的想毀了她，溫湉的行為簡直可以用惡毒來形容。絕不是一個三觀端正的人，能幹出來的事。
瞞着她是不是代表着，他心虛愧疚，也知道這件事情對她影響很大，怕她去找溫湉的麻煩？
江雲舒這會兒胸口堵着氣，隱隱泛疼。她勉強直起身子，走了兩步，整個人就有些脫力的蹲了下來。
「江雲舒。」徐斯言連忙眼疾手快的過去扶起她，擔憂的說，「你還好不好？」
「怎麼看，我也不像是好的樣子吧？」她勉強揚起嘴角，可很快弧度就消失了，她輕聲說，「你說他怎麼能這樣呢，明知道她在故意造謠，故意詆毀我，他卻還護着她？而溫湉一說是我逼走他的，他就來質問我。」
江雲舒只是不想提，陸汜每次一提到溫湉就轉移話題，她不是傻子，要是他相信她，就應該當面跟她談。
迴避意味着什麼，誰不清楚？
徐斯言頓了片刻，還是毅然決然的把她摟進了懷裡，緊緊的，「江雲舒，你嫁給他，是想要他幫你拿回陸氏對不對？」
江雲舒任由他抱着，無心掙扎，腦子裡一遍又一遍想着那篇詆毀她的文章——為上位，不惜勾-引學生男朋友，毫無道德可言的小．三賤．貨。
居然是溫湉寫的。
一個了解她，卻嫉妒她詆毀她的，所有老師都為之驕傲的學生。
徐斯言微微蹲下來，讓她在他懷裡能有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他柔聲說：「江雲舒，何必犧牲自己的一輩子來完成上一輩的遺憾呢？要幫你，陸汜可以，其他人也可以。何況，陸汜這麼幫着外人，指不定有哪一天，外頭那人隨便挑一嘴，他就不幫你了呢？你跟着他，是沒有保障的。」
江雲舒愣愣的看着徐斯言。
最後一句話，她是聽進去了的。
是啊，陸汜對她是有些許感情，但這不代表他對溫湉沒有，一個心裏有其他人的人，願意全心全意的幫自己么？
風險太大了。
陸汜……已經不是曾經那個陸汜了，她把握不住他的情緒。
江雲舒在徐斯言的懷裡待了一會兒，很快發現不妥，推開了他，說：「抱歉。」
徐斯言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上前拉住她的手說：「江雲舒，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他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你真正想對付的是誰，都沒有關係，我都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