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舒陸汜》[江雲舒陸汜] - 第9章(2)

讓沈母愣了愣,好一會兒,才說:「凌茵,媽不是那個意思。媽也是疼你的,只是溫湉父親跟你不是一回事。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倔?」江雲舒道:「那您能不能不要那麼倔呢?溫遠輝有您的照拂,少了一單生意不會愁沒生意做。他自己不也經常拿不下生意最後來靠您?偏偏到我姑姑這裡,他就要動手報復,什麼道理?」「溫遠輝比起你姑姑,是處在弱勢的一方。」「這要看怎麼比,要論性別比較,我姑姑才是身處弱勢的一方。」江雲舒說,「而且您應該也清楚,陸橫山對她沒什麼感情,並不會怎麼管她。她進醫院,他也沒有看過她,身邊也就只有我而已。」沈母看着她,沒有再說話。車上的氣氛就此變得沉默起來,江雲舒無言的開着車。沈母無意還是心疼凌茵的,但骨子裡到底還是強勢,不太聽得下去忤逆自己的話,幾次想開口,最終又想到自己不會妥協,溫遠輝她肯定得保下來,就並沒有開口。江雲舒也不會妥協,往後沒幾天,就聯繫了律師,開始搜集溫遠輝的證據。溫遠輝來a市發展,大多數人都知道這是沈母的意思,江雲舒這堅決的態度,無異於打了沈母的臉。沈母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這有人跟她反着來,還是自己心疼的孩子,氣是更加不順,但礙於她在自己兒子身上吃了很多苦,到底是虧欠了她,倒是沒有太為難她。只不過,兩個人也算是這麼鬧上了。見面的次數幾乎沒有,但江雲舒也聽說,沈母那邊也暗暗叫了律師。不過為了不讓她心寒,叫律師的事情,對外說是溫遠輝自己認識的朋友幫忙找的。沈國山也出面勸了沈母幾次,但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沈母道:「溫湉以後指不定要進我們家的門,不然你以為我大老遠把溫家弄過來做生意是為了什麼?我也不是怪凌茵,只是這件事情沒辦法,我這邊就得幫。」沈國山道:「那也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凌茵畢竟才是咱們家媳婦。」「你一個做生意的,未雨綢繆這個道理你怎麼會不懂?」沈母冷着臉色反問道。「你怎麼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我看阿璨最近跟凌茵不挺好的么?」沈國山說。「好什麼好?」沈母道,「你以為我不盼着凌茵跟阿璨好么,但是你兒子就是惦記人家溫湉,在國外天天朝夕相處,還在一個公司上班呢。」沈國山的臉色忍不住變了,到底是沒有再說一句話。陸英芝的事,溫遠輝也知道自己做過頭了,上門求過很多次。江雲舒有一回撞到他,他連招呼都沒有打,趾高氣昂的從她身邊路過。消息傳到陸英芝那兒,她真的是被氣笑了,說:「凌茵,看見沒,你那婆婆虛偽得要命,明明不向著你,卻還是要裝出一副在意你情緒的模樣,現在我算是把她看透了,你跟陸汜還沒離呢,她就一心向著新媳婦了!在這裡膈應誰呢?」她向來心直口快,有什麼想法都往直里說,跟沈母也算是徹底撕破臉了。不過陸英芝也不算徹底死心,在能下地走路那天,就問江雲舒說:「你有沒有問過阿璨那孩子,他向不向著你?」江雲舒如實說:「沒聯繫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聽說了國內的事情,想着父母那邊的壓力沒有了,也就不需要跟她維繫婚姻關係了。陸英芝臉色難看,卻也只是嘆口氣,什麼都沒有說。似乎是在後悔什麼。不過當天晚上,陸汜倒是聯繫她了。那會兒她剛從醫院回來,還在往家裡趕,他的電話就進來了。江雲舒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接了。那頭陸汜的聲音很淡,不太分辨得出來喜怒,說:「你跟我媽吵架了?」江雲舒「嗯」了一聲,說:「我並沒有道歉的打算,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你要是是來給你媽討回公道的話,沒那個必要。」陸汜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笑了一聲:「我這什麼都沒有說,就是來給我媽討回公道的了?」他的態度倒是讓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我不知道你們再鬧什麼矛盾,就聽我爸提了一嘴,我媽這個人倔的慌,按我小時候的經驗,你最近在咱自己家裡待着就成,別去她家裡。」一個「咱家」,一個「她家」,讓江雲舒皺了皺眉,「你什麼意思?」「意思就是你自己吃好喝好就行,反正婆媳關係哪家都有,又不是咱一家的問題。」陸汜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說,「這兩天忙壞了,老婆,你什麼時候來見見我吧,生日你都沒有來。」頓一頓,又不太高興的說:「我同事他們生日,都有老婆陪。」江雲舒在一個紅燈路口停下來,遲疑了片刻,問:「所以你是打算向著我?」陸汜「嘖」了一聲,說:「也不是向,就是覺得你這個人沒有那麼不講理……不對,好像你有的時候確實也挺不講理的……」最後隨口說道,「算了……嗯,就當我向著你吧。」紅燈綠了,她發動車子,卻沒有說話。陸汜那頭有人喊他了,說:「老婆,我忙去了。」「嗯。」江雲舒掛了電話,卻思緒萬千。她本來以為,他是順勢來提離婚的事情的,畢竟他遠在國外,跟溫湉摟摟抱抱,或許也在床上有滋有味翻雲覆雨,肯定受不了枕邊風的吹拂。江雲舒有點心不在焉,回到家她漫無目的的玩着手機,某一刻回神時,卻發現自己點進了出行軟件。她頓了頓,把軟件給關上了。江雲舒心裏卻很好奇,陸汜在國外的生活。比如他跟溫湉走到了哪一步,再比如他工作到底是真忙還是假忙。其實旅遊簽證,她很早就辦下來了,只不過一直覺得沒必要去,這下倒是合適了。江雲舒最後跟學校請了兩天假,飛行路陸不短,她一個人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因為來的突然,她也沒有告訴任何人,自然也不會有人來接她,江雲舒最後是一個人先坐了地鐵,然後打車,才到了陸汜公司樓下。公司國外的大樓也沒有國內那麼宏偉壯觀,看得出來公司規模還是比較小的。江雲舒往公司里走的時候,前台還攔住她,非要問她有沒有預約。江雲舒想了想,用英文說:「我是來見陸汜的,也就是你們老闆。」陸汜在國外通常用Ian這個英文名,她說的是中文,才特地補了後面一句話。前台照例問:「您跟他什麼關係?朋友?」江雲舒說:「我跟他領過證,算夫妻。」前台微微驚訝,噤聲了,放江雲舒上了樓。這邊她不太熟悉,問了好幾迴路,才找到陸汜的辦公室,一進去,陸汜的助理就看見她了,忙上前問:「太太怎麼突然過來了?」江雲舒笑了笑,問:「我不可以過來嗎?」「怎麼會?」助理連忙說。江雲舒說:「是不是我來,會打擾到溫湉?聽說她也在這裡上班。」「沒……」助理被她問的冷汗直冒,江雲舒是突然過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家老闆突然看到她會是什麼心情。助理這會兒只想趕緊去跟自家老闆稟告。江雲舒說:「葉助理,你坐吧。我自己過去就行,他在開會?」這是絕了他去打小報告的後路。助理勉強的笑着坐下了,一時半會兒,如坐針氈。江雲舒問:「會議室在哪?」「b307。」葉助理說。江雲舒走過去,在門口站着,透過窗戶,看見陸汜正認真的聽着下屬的報告,眉頭微微蹙起,顯然不太滿意,像是要發火的前兆。他在工作上面向來很兇,不太好說話。今天穿的西裝還是黑色的,看起來就更加嚴肅了。大概是江雲舒今天穿的酒紅色弔帶裙太顯眼,有開小差的注意到她了,頻頻朝她看過來。陸汜本來正在氣頭上,再加上又看見開小差的,那股子火氣幾乎是立刻就要爆發了,只是他乍一眼往窗邊看去,覺得那姑娘有點眼熟。再仔細一看,那不是江雲舒又是誰?江雲舒見他看見自己了,彎了彎嘴角,朝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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