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奶奶有些說不出話。
良久，抬手揉了揉姜枝的頭：「姜枝喜歡就好，有機會的話，帶他回來讓奶奶看看。」
也好，如果還有人像自己一樣愛着姜枝。
這樣她走的時候，才能安心。
頭頂的手掌微溫，有些粗糙，卻支撐起了姜枝六年的天。
姜枝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好。」
第二天到班級時，陸西洲早到了。
姜枝走過去，看着桌子上還熱乎的早餐，小聲的說了聲：「謝謝。」
聞言，陸西洲臉色有些難看。
昨天說完那句話之後，姜枝就躲着他，現在雖然不躲了，卻又說起了謝！
陸西洲咬着牙小聲問：「姜枝，你是不是非要氣死我？」
姜枝心一緊，看着他眼裡的不高興，怯怯的將縮在校服寬大袖子里的手伸出。
白皙的掌心上，是一塊被壓扁的牛奶糖。
「這個給你。」
這是她一模考了班級第一時，奶奶給她的獎勵，她一直好好收藏着。
陸西洲愣了下。
這是除了筆記等學習物品外，姜枝第一次送他東西。
目光從奶糖移到姜枝身上：「什麼意思？」
姜枝垂着眼，小聲說：「你別生氣。」
簡簡單單四個字，陸西洲心裏的火卻一下就被澆熄了。
他嘴角不自覺上揚，拿起糖拆開，看着怯怯望着自己的姜枝，卻是直接將糖塞進她嘴裏。
「不會生你的氣。早自習了，好好學習。」
說完，陸西洲拍了拍她頭，就低頭玩起手機。
姜枝看了他好一會兒，嘴裏牛奶糖慢慢化開，比之前吃的任何糖都要香甜。
這次之後，兩人的關係更加親密，似乎只差一個名分。
姜枝對陸西洲也越發縱容，整個人變得更乖更軟，也更讓人想欺負。
物理課。
陸西洲手撐着桌子，光明正大的側頭看着姜枝。
這時，門被敲響，班主任站在門口：「姜枝，和我出來一下。」
姜枝茫然抬起頭，起身走了出去。
陸西洲手中轉着的筆啪的聲掉在了地上，撿起再抬頭，已經看不見姜枝。
而此時，走廊拐角處。
班主任看着眼前乖巧的女孩，眼裡滿是同情：「去一趟桐安醫院吧，你奶奶出事了。」

第十章不過玩玩而已
桐安醫院病房外。
醫生看着面前雙眼通紅的小姑娘，輕聲開口：「你奶奶的心臟病很多年了，這次雖然人救回來了，但不一定能撐得過下次，你好好陪陪老人家吧，這是繳費單。」
姜枝顫了顫，回過神來，微顫的手接過單子。
兩萬塊，對於普通人家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林家來說，卻是天數！
姜枝盯着那數字好久，才朝醫生鞠了一躬：「我知道了，謝謝您。」
醫生想起他們的家庭狀況，嘆了口氣。
病房內，消毒水的味道刺鼻。
姜枝坐在床邊握着老人的手，鼻間有些發酸：「奶奶，你快醒過來好不好，姜枝就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她聲音很小，像是怕吵到沉睡的人。
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