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天際一聲驚雷落下。

我清楚的看見蕭無舟震驚的眼眸。

「你胡說什麼？！」他厲聲質問着花楹。

花楹沒回答，將手中紙錢盡數扔進火盆付之一炬後站起身：「陛下，您說小姐死的時候，會痛，會怕，會後悔選了您嗎？」

死的時候痛嗎？痛。

怕嗎？怕。

後悔嗎？後悔。

我在心裏一句一句回答着花楹的話，望着眼前黑漆的深夜，心也跟着沉入了一潭死水。

我轉頭看向蕭無舟，他束身長立在黑夜中，唯有那紅色的燈火映亮了面容。

恍惚間，我好像看到了五年前於冬日冷湖中救我性命的少年。

那是元宵佳節，行舟側畔間我不小心落了水。

而滿船世家，竟無一伸以援手，最後是蕭無舟跳入湖中救了我。

我想報答他。

蕭無舟卻直言拒絕：「姜家為國戍邊，忠心耿耿，救你是我該做的。倘若連保衛百姓的將士子女我都不能伸以援手，豈不是罔為皇子？」

此番言論戳中了我，於是我在一眾皇子里選定了他，他也許我後位給我鳳袍，許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我與他相識於微末，也願相伴於經年。

可惜年少的我不知這樣的佳話，只存在話本里。

隨着登基大典那日的到來，假象被撕破。

蕭無舟當著朝臣的面逼我為妃，卸我父兵權！又封蘇雲錦為後，害死我姜家滿門……

痛苦的記憶淹沒了曾銘刻於心的甜蜜。

我只覺心臟一陣緊縮的痛，細細密密，逐步蔓延全身……

「她沒死。」

蕭無舟的否認陡然乍響在耳邊。

我聽着，心裏生出些諷刺。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篤定，畢竟他那麼忌憚姜家，我這唯一一個姜家血脈斷絕了，他不是該拍手叫好，然後高枕無憂做他的皇帝嗎？

花楹也愣了下，再要開口時，就聽到一陣嘈雜聲。

緊接着，大明宮的殿門被打開。

蘇雲錦帶着一眾太監宮女快步走來：「陛下怎麼不進來？要不是底下人通稟，我都不知道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