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又剪下髮絲同蕭無舟的一縷發一起編成同心結放進裏面，寓意着「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移」。

現在想想，真是諷刺。

我定定望着那荷包，視線如火般燒燃，好像如此就能將那荷包燒毀，否認過去那個犯蠢的自己一般！

但不能。

那荷包又被蕭無舟重新掛回了腰間，隨着他的走動搖晃，也譏諷着過去那個我的天真可憐。

又過了兩日，蕭無舟一直待在御書房。

禁軍首領一直沒來複命，倒是蘇雲錦來了一次想見他，被他以公事繁忙，要她安心養胎打發回去了。

我挑了個離他最遠的地方背對而立，眼不見為凈。

熟料這日，蕭無舟上過早朝，卻沒回御書房，反而出了宮。

我被迫跟在他身後，一路走過長街，耳邊儘是百姓的嗡然議論。

「姜家犯上謀逆的事是真的嗎？」

「我見過姜老將軍，他們一家人慈眉善目，常常在城郊施粥，看上去不像是反賊……」

「狗屁的慈眉善目！姜家辜負我們的敬仰，也辜負聖上信任，要我說掘了他們的祖墳曝屍都是聖上仁慈，就該給他們做個泥塑跪着，世世代代受人唾罵！」

我攥緊了手，一顆心像被凌遲般，疼的我瑟瑟發抖。

很快，蕭無舟來到了姜家祖墳。

隔很遠，我就看到了我曾親自送葬，入土為安的祖母，母親，嫂子……

姜家兒郎為護大齊，皆戰死沙場，埋骨黃沙。

偌大的姜家祖墳里埋葬的儘是婦女稚子。

可這大齊的百姓似瞎了一般，只聲討着並不存在的虛妄罪名！

而蕭無舟就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直到禁軍首領一身尋常百姓衣服走來，單膝跪地：「陛下，沒見到姜知憶。」

蕭無舟的臉色沉如黑墨，沒有說話。

靜寂間，只有風起。

突然，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只見一個小太監疾步走來，將一封戰報呈給蕭無舟：「陛下，邊關的戰報，守將陣亡，幽州城破！」

蕭無舟眸色一凝，連忙展開戰報。

幽州乃是大齊國門，幽州城破，敵軍便可直搗黃龍，直奔京城！

我望着遠處姜家祖輩的枯骨，抬頭望着陰雲密布的天，突然笑了！

唇亡齒寒，姜家覆滅，難道這大齊又能獨善其身？

我笑中含淚：「蕭無舟，大齊要亡了！」

「這大齊，該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