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歆月厲斯年》[簡歆月厲斯年] - 簡歆月厲斯年第5章

也看到了簡歆月的喜悅一點點被抽走。
新婚夜,他把她一個人扔在新房。
她孤零零守着。
口中喃喃喊着:「斯年,你什麼時候回來?」
「……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我真的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她哭了一夜。
那眼淚彷彿一下下砸在他的心口,頓頓的疼。
他不清楚過去他見到這一幕會不會心疼,會不會回來。
可此刻,他是不忍心的。
他想上前叫她別哭,想告訴她,你要找的人即使就在門外……當初,離開婚房之後,他確實開車離開了。
可是繞着A市轉了一圈,心口的火好像散掉了一些。
只是不想見她。
所以,轉了一圈回來之後,他停車停在家門外,就在車上呆了一夜。
畫面一轉,忽然就轉到了五年後。
正月十一,董事會議結束後。
他看着她抱着簡老,哭得撕心裂肺。
他不知道,簡老進竟然死在了去醫院的路上。
厲斯年忽然有些惶恐,董事會議結束時候,他接了緊急任務離開,這些事情他並沒有見到過?
為什麼現在會看得到這些?
這樣的念頭一起,瞬間,整個空間好像動蕩起來。
下一秒,一切都化作了碎片。
簡歆月冷冷的聲音響起:「厲斯年,離婚協議書你簽了嗎?」
厲斯年心頭一緊,「你在哪裡?」
話落,一道煙霧在他的面前匯聚,漸漸融合成了簡歆月的模樣。
她穿着一身飛行服,整個人都濕漉漉的。
不知為何,看着這樣的她,厲斯年的心口就像被誰狠狠打了一拳,痛到呼吸都不暢快。
直到她再一次說:「厲斯年,把離婚協議書籤了之後,燒給我吧。」
「不可能!」
他下意識反駁。
為什麼要燒?
只有死人才燒!
「不要裝神弄鬼,告訴我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
可她反問:「你為什麼不簽?
你不是都已經向慕依依求婚了嗎?
你不和我離婚怎麼娶慕依依?
你想犯重婚罪?」
厲斯年蹙眉:「我什麼時候向慕依依求婚了?
我和她只是普通的同事關係,你為什麼非要把我和她強扯到一起?」
「厲斯年,你到現在還遮遮掩掩,有意思嗎?」
「從慕依依來的第一天,你們就要給大家發喜糖,全公司都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
她和你若是同事關係,你為什麼幫她走後門,讓她擔任乘務長?」
「你每天都給她送一車的玫瑰,這是普通同事關係能做的?」
對面的人,說的有理有據。
可是厲斯年越聽越覺得荒唐。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
他給慕依依送花?
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還不等他解釋,對面的人似乎氣急了。
「厲斯年,我活着你騙我,我死了你竟然還不說實話!
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麼個偽君子!」
她越激動,霧氣越濃,厲斯年漸漸看不清她的臉,心頭慌亂又起。
他上方一步衝進濃霧中:「你冷靜一點。」
可耳邊只傳來她失望的一句——「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話落,霧氣竟然一點點散去。
「不要!」
厲斯年下意思抓人,可卻只抓到一團水氣。
「簡歆月!」
「回來!
簡歆月!」
可再也沒有人應他。
第十二章夢中厲斯年大喊着從夢中驚醒。
卻發現自己是在醫院,思緒還沒有徹底回神,耳邊竟傳來慕依依的哭泣:「斯年,你終於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扭頭一看,發現床邊圍了不少同事。
慕依依坐在病床邊,離他最近,還握着他的手。
他立即抽回手。
隨後坐起來,蹙眉冷道:「你怎麼在這裡?」
態度淡漠,完全就是對一個普通的同事的態度。
慕依依的神色一僵,暗想是不是自己演的太過?
她收回手,正想說點話緩解尷尬,卻沒想到身後的同事忽然插話:「厲機長,你昏迷了兩天,慕乘務長一直守在你身邊照顧你,你對自己的未婚妻這樣冷淡是不是不太好?」
此話一出,病房瞬間寂靜。
慕依依心頭咯噔一下,恨極了多嘴的人。
但她更怕厲斯年的態度。
果不其然,厲斯年周身氣場驟冷。
「未婚妻?」
他忽然自己昏迷之際做的那個夢,簡歆月怒極了的指責,原來並不是空穴來風。
竟然只有他一個人被蒙在鼓裡。
一種難以言喻的慌刺激着他,怒意一層層激增。
誰都看出來厲斯年的怒意,誰都沒有見過怒意這樣濃烈的厲斯年。
病房的人,不由自主後退一步。
卻聽厲斯年近乎咬牙切齒道:「誰造的謠?」
眾人面面相覷。
慕依依此刻,緊張到了極點。
她這陣子故意造勢,營造她和厲斯年是一對的氣氛,原本只是想逼走簡歆月,讓簡歆月主動提離婚。
一切都計劃得就好好的,簡歆月名聲盡毀,會徹底被行業除名。
之後,厲斯年遲早會被她拿下。
誰知道簡歆月竟然死了。
死了也就死了,偏偏還成了什麼英雄。
現在一切都亂了,厲斯年也有了懷疑,她必須等想辦法掩蓋某些事情才行。
「斯年,我們這麼多人圍着你,你一定不舒服吧?
那我們就先出去,讓醫生來幫你檢查看看。」
說著,慕依依站起來,招呼大家出去。
卻沒想到剛一轉身,身後卻傳來厲斯年堅決卻冷淡的警告:「我的妻子是簡歆月,我們沒有離婚。
誰若是再傳亂七八糟的謠言,就等着我的律師函!」
慕依依臉色一白,但很快又恢復鎮定。
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小聲說:「斯年心情不好,大家先出去。」
很快,諾大的病房安靜了下來。
厲斯年捏着眉心靠在床頭,他確實不太舒服,腦海一陣陣脹痛。
明明,他一直告誡自己,簡歆月是個自私的女人,她是間接害死父母的兇手,他不會愛她。
可是為什麼……一想到夢中,簡歆月的控訴可能都是真的,他心口就有種難以言說的酸澀。
空落落的。
他竟有種對不起她的感覺?
此刻,心中更是有些後悔。
他不該因為還慕家的恩情,同意慕依依進機組,更不該答應慕董事,多照看慕依依。
之前他不知道流言,是因為他忙於工作,沒有在意,也沒有人在他面前說什麼。
可既然發現了,他也不是傻子。
慕依依,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乖巧的小妹妹。
他是該查查了。
第十三章 航空簡歆月的葬禮,在正月十六。
只有衣冠冢,就葬在了她爺爺的身邊。
那天在機場的人很多,大家都聽說了新聞報道了簡歆月的事情,很多人推了工作,從外地剛來參加她的葬禮。
很多人才知道,簡歆月一家原來是航空世家。
她的爺爺,父親,母親都是飛行員。
她的父母,十年前死空難。
正月十一,她的爺爺因病過世。
正月十三,她就犧牲了。
而簡歆月已經是簡家最後的血脈。
來參加葬禮的人,無不紅了眼眶。
「敬禮!」
「砰,砰,砰!」
鳴槍,送英雄,這是A市人民對簡歆月最高的敬意。
……葬禮全程。
厲斯年沒有留下一滴淚。
但他從始至終都冷着眼,濃黑的眼眸翻湧的情緒,沒有人看得懂。
葬禮結束後,他破天荒回了家。
推開門,諾大的屋子,空蕩蕩的。
雖然,他從來沒有承認這裡是他的家。
結婚五年,他回來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了過來。
可不知為何,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屋子裡的不同。
打開鞋櫃,只有他的鞋子。
心弦不知為何一緊,他匆匆上樓,主卧在二樓,明明百來步的距離,到最後,他卻忍住不跑了起來。
「嘭」的一下推開卧室。
入目便是一刺,一直懸掛在床頭的「囍」字不見了。
因為他厭惡這段婚姻,所以,除了婚禮那一天,他沒有為她穿過新郎喜服,他們自然也沒有拍婚紗照。
所以,原本掛婚紗照的地方,只有一個「囍」字。
又打開衣櫃,裏面已經空蕩蕩的了,又奔去浴室,也只有一套全新的男士洗漱用品。
這個家,沒有一點簡歆月的氣息。
可她不是很在意家嗎?
每次提到「家」這個詞語的時候,她的眼神都亮一分。
也是因為如此,他才不願意回到這裡。
每次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神,他心底的某處總是控制不住柔軟,可是理智上,想到他的所做所為,想到她自私的品行,他卻又唾棄自己。
明知道她慣愛演戲,可他還是上當。
到最後,他都不知道冷漠對她,是因為恨她,還是因為恨自己。
走到床頭,他不知不覺走到了右邊坐下,哪裡放着一本書,大概是簡歆月收拾東西的時候,拉下了。
他拿起書,剛要翻開看,崴筆一張精美的書籤掉了出來。
他撿起來一看,上滿用漂亮的小楷寫着一行詩:【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猛然間,他想到她那天叫他簽離婚協議書的場景。
【厲斯年,我現在很清醒。】她的聲音,再也沒了從前小心期待。
冷漠到那一刻,他差點要回頭去看。
但是當時他不願意聽,不想去細想,也是真的有事要忙。
如今想來……只有在意,才會期待。
簡歆月,是真的要和他離婚。
心口忽然又是一陣刺痛,厲斯年扶着門框堪堪站穩。
「簡歆月……」而就在這個時候,助理的電話打了過來:「厲機長,你吩咐查的事情已經查清楚了,你要來公司一趟嗎?」
第十四章 想她半個小時之後,厲斯年來到公司。
助理等在了停車場。
厲斯年一到,助理就把手中的資料交給了他:「厲機長,慕依依進公司以來做的事,接觸的人大概都在這裡了。」
厲斯年面無表情接過,助理退到一邊等着,只提了一句重點:「之前不雅照照片上的兩人查出來了,兩人都是空乘人員,那位空姐和慕小姐關係很好。」
厲斯年已經開始翻看資料。
隨着一頁頁的翻閱,越到後面他的臉色越沉。
簡歆月走了之後,慕依依竟然瞞着他,把空乘人員換了一個遍。
那兩個傳不雅照的空乘竟然是他機組裡的人。
助理瞥見厲斯年青筋鼓起的手,心下嘆息了一聲。
查到這些事,他也很吃驚。
厲機長的嚴苛是整個公司都出名了的,有人頂風作案,也是大膽。
「厲機長,這是要上報高層嗎?」
畢竟,是這兩人害了簡副機師。
上次不雅照,雖然簡老拿出了證據證明了簡副機師的清白,但是沒有抓到罪魁禍首,終究會有懷疑和議論。
卻見厲斯年道:「繼續查下去,收集確鑿證據再上報高層。」
「在這之前,不要泄露消息。」
「是。」
交代清楚之後,厲斯年就直接做電梯,來到了他的休息套房。
不料,走到門口,卻發現房門開着。
他蹙眉,他的休息室,不是只有他和簡歆月有房卡?
推門進去,卻見到個背對着他的人在疊着什麼。
這一瞬間,他思緒有些恍惚。
「簡弦…弦…」話沒落音,那人轉過身來:「斯年,你回來了?」
是慕依依。
厲斯年驟然沉臉:「你怎麼進來的?」
慕依依臉色一變,忙道:「是這樣的,我在地上撿到了一張房卡,卻發現是你房間的房卡,所以特地上來看看,沒想到是真的。」
「我進來後,見到你屋子有些亂,就幫你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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