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朝瑤離敬寒》[姬朝瑤離敬寒] - 第9章(2)

寧靜,有凌晨收攤相互打氣的小夫妻,也有剛出攤熱氣騰騰的包子,卻唯獨沒有能在黑暗中發光發熱的逆行者。
我選擇了報警。
大雨的沖刷和無人的小巷讓罪惡遁形,一次又一次的提供信息後我終於崩潰了。
反覆的回憶以及詢問者若有似無的鄙夷如鈍刀割肉,刀刀致命。
望着別的城市趕來的父母我卸下了偽裝,紅了眼眶。
可是我媽責怪的語氣讓人窒息:「女孩子家家穿裙子走夜路,能怪誰?」
「上了大學不學好,整天化妝打扮就是不好的。」
9
從那以後我的世界裏只剩下黑白。
我放棄了從小就愛學的拉丁舞,將所有的高跟鞋和裙子都塞到柜子最深處。
寬鬆肥大的黑色長衣長褲成了我的標配,每每上課我都將自己蜷縮在角落裡減少存在感。
仰仗着口罩原因,在這小小的四方口罩下我還有一片能夠放鬆自我的凈土。
整整一年,我都抗拒和他人接觸。
我是怕的,怕別人知道我的過往,怕別人不經意流露出的嫌棄。
只有不斷地學習將精力投入在學業中才能忘卻現實的煩惱。
可是有些東西你越怕它就越張揚。
班裡的同學說我孤僻,慢慢地大家都有了小團體。有次課程需要小組合作完成演講,好心的男班長不忍我落單邀請我進組,同組的女生挑釁地看着我。
「人家可看不上我們,和她一組我們都只能當綠葉。誰說漂亮的臉蛋沒有用,男人可趕着上前獻殷勤呢!」
期末考試我拿了年級第一如願得到了獎學金,課間上洗手間時有兩個女生在議論:「你知道1班那個林杳杳嗎?聽她們班的女生說林杳杳這次的年紀第一是造假的,有人看見她進了學生處主任的辦公室里兩個小時才出來…」
如果說那晚的黑暗為我建造了牢籠,那麼外界的評價議論就是堅不可摧的枷鎖。
我想掙脫,我想自由。
元旦晚會在全校徵集學生參演,我將壓箱底的舞鞋和表演服平整地鋪在床上,小心翼翼地撫平每一處皺褶。鼓起勇氣填報名表的瞬間,媽媽發來了一條信息。
「杳這個月的生活費媽媽遲點再打給你,在學校你要好好學習低調一點。你那件事要藏好了,等畢業了回家媽媽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名聲不好的女人就嫁不出去了。」
我想,這個牢籠要困我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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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李娜的出現改變了這一切。
大二上學期換進了二人宿舍,單純直爽的李娜是陽光是天使也是我一直期盼活成的樣子。
李娜會找各種理由拉着我去逛街,強硬地將我單調黑色的衣服全部扔掉。
「林杳杳,你一個衣服架子就應該穿各種漂亮的衣服,把你的老頭衫都給我換掉。」
慢慢地,我的衣櫃不再是單一的黑,回答問題時我不再磕磕巴巴,聽到別人議論我時能夠選擇無視再回懟一句「關你…關你什麼事。」
用李娜的話來評價我的懟人技術:菜雞互啄。
所以她帶着我參加了辯論社。
我逐漸愛上了辯論,無論是正方還是反方我都可以在辯論中做自己,暢所欲言地發表自己的觀點,那種靠自己的邏輯和觀點慢慢征服對方的成就感是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一場又一場的辯論賽,我的邏輯和辯論技巧在不斷地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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