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初暖晏時澤》[紀初暖晏時澤] - 第10章

第二天。
紀初暖帶着果果坐上去往臨縣希望小學的大巴車。
山路崎嶇,大巴車一路遙遙晃晃地開着,半天后,他們終於到了目的地。
紀初暖將帶來的文化用品都交給了當地的支教老師分發給學生。
果果跟在她的身後,看着那些比自己沒大多少的孩子。
他們皮膚都黑黝黝的,身上穿的衣服也破破爛爛。
等到課本都分發完畢後,紀初暖帶着果果去了油菜花田。
一片綠油油的景色中零星點綴着幾抹花黃。
母女兩坐在地邊看着。
好久,果果開口問:「媽媽,剛剛那些哥哥姐姐們為什麼比我學得還慢啊?」
她記得,那些課本都是小學二年級的,比他們小的自己都已經學過了。
「因為他們還要替家裡幹活,不能像果果一樣在家裡也學習,所以就學得慢一點。」紀初暖解釋着。
「那他們的爸爸媽媽呢?」果果問。
「他們的爸爸媽媽為了他們能生活的更好在辛苦工作,沒辦法陪伴他們。」
果果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將頭靠在了紀初暖身上。
「如果他們有跟果果一樣的媽媽就好了。」
聞言,紀初暖愣了下,垂眸看着靠在自己身上閉着眼的果果。
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摸了摸她的頭。
時光如梭。
傍晚,兩人坐上返程的校車回家。
客廳內,晏時澤臉色深沉地看着剛進門的兩人,什麼也沒說。
直到果果入睡後,他才叫住要回卧室的紀初暖。
「你今天帶果果到哪去了?你明知道她身體不好還帶着她亂跑?!」
晏時澤質問着,心裏滿是壓不住的火氣。
他今天還特地早回來去學校接紀初暖和果果,卻沒想到被告知她帶着孩子去鄉下小學送東西了!
紀初暖聞言停住腳步,轉頭回看晏時澤:「果果是我的孩子,她的身體我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清楚,她該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所謂的世界就是帶她坐那麼久的車去鄉下?你有沒有想過萬一出了什麼事怎麼辦?」
想到果果一臉疲憊的樣子,晏時澤又生氣又心疼。
紀初暖也有點壓抑不住自己的脾氣:「果果從小到大除了家、醫院、學校哪兒都沒去過,現在她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我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帶她出去,現在有這個機會,果果也想去,我為什麼不能帶她去?」
晏時澤看着眼眶通紅的她,心情鬱悶。
兩人相對無言,沉默對峙着,氣氛也越來越壓抑。
而此時的兒童房裡。
果果光着腳丫站在門後聽着他們的爭吵,眼淚不住的往下掉。
她卻用小手緊緊捂住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一晚上,三個人,各懷心事。
翌日,紀初暖喂果果吃飯後,給她吃消炎藥。
「媽媽,我想喝糖水。」果果接過葯,一雙大眼睛看着紀初暖。
紀初暖失笑:「好,媽媽給你去倒。」
說完,朝着廚房走去。
而背後,果果卻偷偷地將消炎藥揣進了口袋。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果果的病情卻惡化的越發嚴重。
每天的消炎針和消炎藥也不起作用。
紀初暖心裏焦急萬分,問了醫生也是束手無策。
這一天,紀初暖叫果果起床,可手剛貼上她的額頭就被那滾燙的溫度嚇到。
她忙打電話叫醫生,又給晏時澤打了電話,折騰了一上午,果果的燒始終沒退。
病房內。
聽到果果生病趕過來的婆婆蔣母,看着躺在床上的果果,指責紀初暖:「我早說過讓我來帶果果,你偏不讓,看看果果現在的樣子,你就是這麼照顧她的?果果生病都是你作的,要不是你非帶她去什麼鄉下,她哪能發病!」
紀初暖一顆心都掛在果果身上,沒有心思去反駁,甚至心裏也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而果果聽着這些,雖然說話很疼但還是說:「不怪媽媽,果果的媽媽是好媽媽。」
然後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一把藥片。
白花花的一片,小小的掌心都捧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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