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溫清煙：「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想怎麼樣直說吧。」
徐斯衍這回聽懂她的意思了：「你覺得我想怎麼樣？」
溫清煙：「警告我離霍清寒遠點，他這輩子都不會娶我，他的妻子只會是詹語白。」
她將他從前說過的話一字不漏地重複了一遍，徐斯衍被弄得極其尷尬，面色僵硬。
「如果你是想說這些，OK，我聽膩了，我的答案和以前一樣，我愛他，就算他趕我走，我也不會走。」
徐斯衍忽然笑出了聲，他是看着她手臂上的傷口笑的。
溫清煙覺着徐斯衍應該是在嘲諷她，為了男人自殘，沒出息。
溫清煙：「笑完了么，徐先生可以帶着你的東西走了。」
徐斯衍：「你真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
溫清煙：「我沒這麼以為，徐先生聰明絕頂，什麼都知道。」
徐斯衍：「你自殘是為了誰，你接近四哥是什麼目的，你愛他么？」
溫清煙就知道徐斯衍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假惺惺送飯過來，目的就是為了嘲諷她。
溫清煙從沙發上站起來，她要往外走，徐斯衍擋住了她。
溫清煙往左邊繞，他也往左邊，溫清煙往右邊繞，他又往右。
溫清煙往中間一走，直接撞上了徐斯衍的肩膀，牙齒磕到了嘴唇。
她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徐斯衍情急之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捏住她的下巴低頭去檢查。
溫清煙大力掙扎。
徐斯衍：「別亂動。」
和他的這句話一同響起的，還有開門聲。
僵持着的兩個人一同轉頭看過去。
是原野。
「我草，你幹什麼？」
原野把手裡的東西放下，一把上來扯開徐斯衍，把溫清煙護在了身後。
溫清煙嘴唇磕破皮了，疼得用舌頭去舔傷口。
原野越看越覺得不對。
結合剛才開門的時候看到的那一幕——這時候方沁陽也回來了，她沒想到自己下去買個飯的功夫，病房裡竟然變得這麼熱鬧了。
原野交代了方沁陽一句，就拽着徐斯衍出去了。
他看起來很生氣，關門的時候摔了一下門，動靜很大。
徐斯衍無動於衷，走到安全通道停下來，才甩開原野。
原野兇悍地看着他，質問：「你剛才對溫清煙做什麼了？
她嘴巴為什麼破了？」
第132回老子樂意被她利用徐斯衍皺起眉來。
他心知肚明原野在懷疑什麼，但這個語氣令人十分不快。
原野表現得好像是溫清煙的男人似的。
徐斯衍的沉默讓原野火氣更旺：「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啊，我草。」
徐斯衍：「輪不到你問。」
原野：「什麼叫輪不到我問？」
徐斯衍：「你以什麼身份問？」
原野被徐斯衍噎了一下。
徐斯衍：「假男朋友當久了，擺不正自己的位置、假戲真做了么？」
原野：「你他媽神經病吧，誰說我假戲真做了，少用你那齷齪的思想來想我。」
徐斯衍：「呵呵。」
原野：「溫清煙是我朋友，她現在還病着，為了四哥混到這一步，她夠可憐了，你他媽能不能稍微有點同情心，別跑來捅人刀子！」
徐斯衍：「為了四哥？」
他像是聽見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嘲弄地笑起來，毫不留情：「她就是個滿腹心機精於算計的女人，你以為她對四哥有幾分真心，還有你，你也不過是她利用的工具。」
原野：「閉嘴吧你！
老子樂意被她利用，你少管！」
徐斯衍深深盯着他，目光幽暗不明。
半分鐘後，他笑了起來：「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假戲真做。」
他們從穿開襠褲起就認識，原野何曾對一個女人如此上心過。
原野：「少廢話了，你能聯繫上四哥么？」
徐斯衍：「聯繫不上。」
原野想起來霍清寒的所作所為，有些不滿：「四哥真渣。」
想起來的人時候來逗一逗，心情不好了就直接不理人，只有溫清煙可憐巴巴地被他玩得團團轉。
徐斯衍：「呵，還不是她自找的。」
原野：「你說話能不能好聽點兒，珠珠她做錯什麼了，不就是喜歡了個沒良心的男人么，四哥就沒錯么，他就是不主動不負責，利用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徐斯衍：「溫清煙在你心裏真是冰清玉潔。」
原野：「對，她在我心裏就是冰清玉潔小仙女，等她啥時候想開了不要四哥了，我第一個去追她，滿意了吧。」
原野說完就要走。
徐斯衍隨即跟上。
原野警告他：「以後你少來找溫清煙。」
——原野回來的時候，溫清煙正在心不在焉地吃飯。
原野關上門到溫清煙身邊坐下，端詳着她檢查了好久：「徐斯衍沒欺負你吧？」
溫清煙搖搖頭。
原野：「以後他要是再欺負你，你就找我，我來救你。」
這句話似曾相識。
溫清煙恍惚間彷彿回到了過去，那一幕幕溫馨的畫面從腦海中閃過。
她從小就很瘦小，剛去福利院的時候，參加遊戲經常會被比她年齡大的人欺負。
每每她被欺負的時候，裴燁桉都會第一時間出現救她。
「有哥哥在，以後有人欺負你，你就喊我，我馬上就出現。」
溫清煙咬住了嘴唇，眼眶濕熱。
原野看到她快哭了，不免有些慌張，抽出紙巾來給她擦淚，「乖乖乖，別哭。」
溫清煙：「謝謝你啊。」
她突然這麼認真地和他道謝，原野還有些吃不消了，他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
「和我這麼客氣幹嘛，快吃飯。」
原野揉了揉溫清煙的臉，「看你瘦的，多吃點。」
方沁陽一直在旁邊沒說話。
她原先對原野的印象不算特別好，畢竟是霍清寒身邊的人。
以前溫清煙提起原野的時候，方沁陽也總是提醒她小心一些，多個心眼准沒有錯。
但這幾日接觸下來，方沁陽不得不承認，原野是個很夠意思的人。
還有他對溫清煙的態度——就在剛剛那個瞬間，方沁陽覺得他們兩個人極其般配。
如果溫清煙未來和原野在一起，好像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抱着這樣的念頭，方沁陽吃完早飯之後就從病房出去了，留下溫清煙和原野單獨相處。
原野和溫清煙一併坐到了沙發上，他拉起她的一條胳膊，看了看上面包紮的紗布。
紗布包了一夜，有些已經滲出血來了。
原野看得心口不舒服：「疼不疼？」
溫清煙：「疼。」
原野：「那下次不疼了。」
溫清煙盯着胳膊上的紗布不說話，她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眼睛下打出一片的陰影，看起來脆弱又無助。
原野：「要愛自己，對吧。」
溫清煙點點頭：「嗯。」
原野沒有明說，可溫清煙很清楚原野想說什麼，勸她放棄霍清寒這種話，他以前沒少說。
但這一次他沒挑明了說，溫清煙也知道原因。
實話講，她有點感動。
溫清煙拉住原野的胳膊：「陪我下去走走吧。」
原野不可能拒絕溫清煙，兩人一起去了樓下，今天外面太陽還不錯。
兩人走了幾步路，原野突然問：「兩兩那邊你打算怎麼解釋？」
要不是他問，溫清煙都想不起來這件事情。
她情緒不佳，大腦運轉速度都放慢不少。
原野：「就說我們吵架吧。」
溫清煙：「不行。」
真這麼說，付曉芝不得揍死原野。
「我來解釋吧，說我犯病了就好，反正以前經常這樣。」
溫清煙說得雲淡風輕。
但原野卻因為她的這句話更加難受了，他忽然停下來，按着溫清煙的腦袋枕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溫清煙沒拒絕。
原野身上有一股青草薄荷的香味，聞起來很舒服。
她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對她這樣好的人了。
原野：「以後對自己好點兒，記住沒？」
溫清煙：「記住啦，聽你的。」
幾米開外，徐斯衍看着那對抱在一起的男女，插在褲兜里的手握成了拳頭。
——原野怕溫清煙想不開，後面幾天把工作都推了，每天來醫院陪着溫清煙。
和原野相處起來是很輕鬆，可溫清煙一直惦記着霍清寒。
他到底去哪裡了？
溫清煙再次看到霍清寒的消息，是在出事的第五天。
那天剛好也是個周日，她在新聞上看到霍清寒陪同詹語白一起去了詹語白當年待過的那家福利院做志願者。
不僅如此，兩人還給福利院捐了兩百萬。
媒體把他們兩個人吹上了天。
溫清煙看得煩心，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原野洗完水果出來，正好看見溫清煙扔手機，低頭一看屏幕上的內容，就明白她的情緒從何而來了。
原野：「知道難受就別看。」
溫清煙：「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第133回我要娶她原野：「昨天。」
溫清煙自嘲地掀起嘴角。
那就是昨天一回來就陪詹語白去福利院捐款、秀恩愛了。
溫清煙把手機拿回來給霍清寒打電話，結果是一樣的，她被拉黑了，根本不可能打進去。
溫清煙又開始給霍清寒發微信。
她胡言亂語發了很多，都是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原野實在不忍心看她這樣了，拿出手機給霍清寒打電話，開了免提。
雖然能打進去，但是霍清寒好像猜到他們兩人在一起似的，直接掛斷了。
溫清煙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靠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見不到霍清寒，她什麼手段都使不出來，在醫院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原野：「我去找他。」
溫清煙：「我要出院。」
他們兩個人的聲音是同時響起來的。
原野最先反應過來：「不行，你這樣子出不了院，我去幫你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