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
說完，她渾身妖光乍現，腳下的陣法也在此時啟動。
薄禹川在崑崙修道多年，第一次見到如此凶煞噬主的陣法。
他想阻攔依然來不及：「紀黎陽，快住手！」
紀黎陽並沒有聽他所言，她瞳孔赤紅，伸手將所有的小妖送出洞府，而後以血做咒，很快洞中結界緩緩顯現。
薄禹川眼神一緊，見洞中還有無數百姓。
他攥緊手中長劍，一劍朝紀黎陽刺去。
此時，禁術已出，妖陣已成。
紀黎陽眼睜睜看着那柄利劍透着刺骨的冷意朝她襲來，沒入心口。
一口鮮血從嘴角緩緩滲出，她慘然一笑，抬頭望向薄禹川。
「薄禹川，你終歸不是南星！」
第十一章錦繡繁華，南柯一夢
話落，洞中百姓忽然恢復自由，紛紛往洞外逃竄。
而此時，林婉卻凄厲慘叫，就看她體內妖丹忽然離體。
失去妖丹的林婉，生命頓時枯竭，黑色長髮一寸寸變得雪白，瞬時變成一白髮老嫗。
「不不不……」
林婉看着那血色妖丹慢慢懸浮於空中，瘋了一般起身，想把妖丹重新奪回來。
只是還未碰到，就被金丹力量彈開。
她狠狠撞在壁上，吐出一口鮮血，癱倒在地。
薄禹川見狀，忙飛至她身邊，護住她的心脈：「婉兒。」
紀黎陽看着這一幕，伸手，妖丹飛落在自己手心。
薄禹川看向她：「你騙我？」
紀黎陽握住妖丹，看向兩人：「我知你們人類貪婪，只是小施手段，若你們不害我塗山一族，她何苦變成現在這樣？」
「薄禹川，你護了這蛇蠍女子，護了這些愚蠢大惡之人，卻屠我一山良善之妖，你言修道，可天下何道是除善扶惡！」
薄禹川薄唇緊抿，手中長劍還滴着她的鮮血，血色灼痛了他的眼，卻仍道：「保蒼生乃我崑崙之責！」
紀黎陽眸色一凜，握着妖丹的手心泛出紅光：「謝仙師果真一身正氣！我這顆妖丹，已修至半仙，我今日摧之，自隕於此，而你——戮仙滅道，休想再得正果！」
言罷，她催動妖力，將手中妖丹寸寸捏碎，金光乍裂。
薄禹川臉色大變，飛身上前阻止：「住手！」
可妖丹剎那粉碎，他眼看着紀黎陽倒下，手中金丹碎片被風吹散。
一塊碎靈落在他跟前，立時泛出紅光，將他阻在原地。
而後一道光影閃現，無數畫面殘影出現在他眼前。
前世種種，皆在腦海中浮現。
眼前男子與薄禹川生得一般無二，只是一身白袍，灼灼似月。
畫面中還有紀黎陽出現，紀黎陽拉着那男子的手，喚他：「南星。」
薄禹川頓時愣住了，回憶忽然回閃在他腦海中。
前世他叫路南星，長安花燈節，初遇紀黎陽，二人放燈遊街，談天說地，分外投緣。
後來，他教紀黎陽識字，帶她遊歷山河。
縱使他知紀黎陽是妖，一毅然愛上她，護着她。
只是紀黎陽千年前渡劫重傷，一妖道趁勢害她，眾人拿住紀黎陽要將她燒死。
最後路南星以命相救，才讓紀黎陽逃出生天。
路南星臨死前，對她道：「等我，我一定回來娶你，來世，只要你穿着我送你的素雪流光裙，我便定能認出你，彼時，我們便成婚……」
「哐當——」手中長劍掉在地上，他看向紀黎陽，卻見她緩緩閉了眼，身形已經開始消散。
薄禹川剎那間紅了眼：「不！紀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