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人才喜歡欺騙
一時間，周圍一片寂靜。
薄禹川劍眉微蹙，就要將紀黎陽拉開。
紀黎陽卻握緊了他的手，凝神傳音給他：「你不想要妖丹了嗎？」
薄禹川聽到此話，只得跟隨紀黎陽離開。
身後，林婉看着兩人離去，目光寒涼。
一旁她的兄長林謝更是氣得臉色發青，抬腳就要追上去，卻又被林婉拉住。
「哥哥，那女子是狐妖，長舟定然是被她迷了心智，我們定要救他。」
林謝腳步一頓：「如何救？」
林婉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只道：「狐狸怕火！」
洞府中瀰漫著一股寒意。
薄禹川甩開紀黎陽的手，聲音冰冷：「還有五日，你別忘了答應我的事！」
紀黎陽手一空，眸中浮漫出一抹苦澀，喃喃道：「我們妖從不食言，只有你們人才喜欺騙。」
薄禹川聽聞此話，只覺她是在映射自己。
「我從未食言於人，是你自己一直將我當成前世戀人。」
紀黎陽抬眼看着他那熟悉的眉眼，眼尾發紅，只說了一句：「我說過，我沒認錯。」
隨後，便一個人徒步走了出去。
薄禹川看着她離開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桌上買好的布匹，道不明的情緒在心中湧現。
紀黎陽出去後，不自覺來到極仙洞。
她看着娘親留下的冷清洞府，自言自語：「娘，女兒想你了，若當初我與你一道成仙，如今可否不受這情愛之苦？」
空蕩的洞府，沒有任何回應。
紀黎陽彷彿早已習慣，走到不遠處的酒窖，拿出一壇酒，仰頭喝着。
不知過了多久，醉酒迷茫之間，紀黎陽看見薄禹川一身白袍朝着自己走來。
她眼底一酸，踉蹌着起身，抱住薄禹川，嘴中喃喃道：「南星，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聽見南星這名字，薄禹川不由皺眉，他低頭深深地看着紀黎陽：「我叫薄禹川！」
紀黎陽卻像沒有聽到，一遍遍喚：「南星……」
薄禹川見狀一把將其抱起，放入卧榻之上。
晨曦微露，曉色輕寒。
紀黎陽醒來，發現自己正躺在薄禹川懷中。
憶起昨夜之事，她忍不住伸手輕撫着他俊朗的眉眼。
見他沒有醒，紀黎陽輕輕地吻過他的額心，而後才起身離開。
等她走後，卧榻上，薄禹川緩緩睜開眼，望着她離去的方向，神色複雜。
一切如常。
紀黎陽準備早點，兩人同坐一處吃飯，似平常夫妻一般。
「今日，我們去何處？」薄禹川出聲問道。
紀黎陽笑看着他說：「凡間女子都會見夫君的親人，我也想看看你從小生長的地方。」
薄禹川本想拒絕，抬眼對上她明亮的雙眼，不知為何還是應了下來。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昆崙山腳下。
紀黎陽是妖，不能靠近，只能遠遠眺望。
只見，昆崙山上仙霧瀰漫，仙澤鼎盛，氣勢磅礴。
「不虧是仙家之地。」紀黎陽喃喃說著，餘光看向身邊薄禹川。
她想長舟在此地修道，確實比和自己在一起好，比前世做人好……
「現在，我放心了。」
薄禹川聞言，看向她，不知她此言何意。
紀黎陽望着他眼神灼灼，繼續道：「若你來日得道，可還能記得我？」
薄禹川沒有遲疑：「會。」
紀黎陽嘴角微揚，伸手抱住薄禹川，一字一句：「記住，我叫紀黎陽，錦繡的錦，大夢的夢。」
錦繡大夢一場空……
日落，兩人回去。
行至半路，薄禹川忽然停住了腳步。
「我想起來還有些事要辦，你先回去。」
紀黎陽深深看了他一眼，到底沒有多問，點頭答應。
然她並沒有走遠，隱藏暗處，沒多久，她就看到薄禹川走至塗山腳下。
而林婉正等在那裡。
第九章她等不及
紀黎陽一言未發，黯然離開。
薄禹川回來的時，天色已沉。
紀黎陽在燈下縫衣，見他回來，說道：「我笨手笨腳，也不知剩下幾日能不能縫製出一件衣服。」
話音剛落，薄禹川走上前，聲音涼薄：「她等不了七日了。」
紀黎陽手一顫，針瞬間扎破指尖，她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你若現在把妖丹交出，我會補償你。」薄禹川又道。
紀黎陽聽罷，緩緩抬頭看向他，眼中閃過一抹凄涼：「如何補償？」
薄禹川一怔，一時之間回答不出。
紀黎陽緊緊攥着手裡還未做完的衣服：「林婉可知我萬年修行不易，可知拿我妖丹視同竊取？」
「她只想活！」
「我也想！」紀黎陽一下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