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洛初陸以淮》[紀洛初陸以淮] - 紀洛初陸以淮第11章(2)
一瘸一拐地進衛生間沖澡,等洗完時才發現忘記拿換洗衣服了。
懊惱間,目光掃到掛鈎上紀洛初的散發著皂角香的軍綠襯衣。
猶豫了會兒,她還是把衣服拿下來穿上,左右紀洛初還在訓練,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抬起頭,陸以淮看到鏡子里的自己,不覺紅了臉。
鏡子里的女人披着半濕的長髮,寬大的襯衣堪堪遮住大腿,細膩的雙腿在鎢絲燈光下好像白的發光。
陸以淮想到自己襯衣下什麼都沒穿,羞得不敢多看,捱着臉頰的滾燙拉開門,準備回房。
恰巧,大門也『嘩啦』一聲被推開——呼呼冷風吹進來,掀起了襯衣的衣擺,與此同時,紀洛初跨了進來。
第7章陸以淮錯愕抬頭,頃刻跌進紀洛初驚訝深沉的眸子中!
「你……你怎麼回來了……」她慌亂按住紛飛的襯衫衣擺,捂上面不是,捂小面也不是,大冷天急出滿頭細汗。
有腳步聲從走廊隱約傳來,紀洛初「砰」地關上門。
密閉的空間,只有他們兩人,誰都沒有動。
陸以淮抱着自己,雙腿緊張到無意識靠在一起磨蹭:「對,對不起,我洗澡忘記拿衣服了,所以才穿了你的,我會洗乾淨的……」燈光下,小巧的臉滿是紅暈。
紀洛初抿着唇,幽深的目光慢慢下移。
襯衫被頭髮滴濕貼在身上,裹着嬌小玲瓏的身子,勻稱細長的雙腿側站着,半遮半掩的姿態像朵含苞的花蕾。
紀洛初喉結滾動,視線掃到她紅腫的腳踝:「還沒塗藥?」
「塗了……」話落,卻見紀洛初忽然靠過來拉她,陸以淮一驚,下意識退卻:「我自己來……」「別動!」
他不容決絕的語氣讓人無法逃脫。
紀洛初把人抱進屋後,找來藥酒扯過陸以淮的腿,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就雙手按上去揉——「嘶……疼,你輕點……」嬌軟的低囈在紀洛初耳邊縈繞,乾涸感卡在喉嚨。
他凝了對方一眼,嗓音梆硬:「有時間跟着其他軍嫂多鍛煉鍛煉身體,整個家屬院就你最嬌氣。」
陸以淮面色一僵,生怕他不耐煩,之後疼得冒眼淚也沒再出聲。
夜色寂靜,兩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明明挨在一起,卻好像依舊透着疏離。
上藥完畢,紀洛初站起身。
「之前忘了說,媽明天過來看我們,這幾天你少惹些事。」
話落,他就轉身離開。
酸澀奔涌,陸以淮只能攥緊了手安慰自己。
雖然他依舊冷臉,但他至少願意幫她,已經很好了……自己再努努力,說不定他就能接受她。
第二天。
陸以淮一早就去了供銷社採買食材。
婆婆上輩子就不喜歡自己這個兒媳婦,既然要跟紀洛初好好過,她得努力表現得好一點才行。
不久,陸以淮拎着裝滿菜的網兜回家,卻見大門開着。
屋內,紀母正跟身邊的吳英玉數落——「要不是陸以淮不要臉硬逼洛芷娶她,你跟洛芷早成了,你是文工團最優秀的女兵,我家洛芷要娶的是你,我做夢都要被笑醒了!」
這話,刺的陸以淮眼眶泛疼。
她走進去,艱難靠口:「……媽。」
紀母當即沒了笑:「連人都不知道接,要不是英玉帶我過來,你是不是要我吹一整天的風?」
「什麼都不會,盡給洛芷拖後腿,你還是早點離了吧!」
陸以淮僵在原地。
想過紀母會讓自己離開紀洛初,卻沒想到這番話會當著吳英玉的面說。
她抑着手腳的冰涼,將網兜放到桌上:「媽,過去的確是我不對,但以後我會跟洛芷好好過日子,所以我不會離的。」
豈料話落,紀母更加黑臉:「要不是因為跟你這不光彩的婚事,洛芷早就升營長了!
你嫁進來還惹出一堆丟人的破事兒,憑啥不離!」
尖銳的斥責扎的陸以淮神經作痛。
想辯駁,卻想起紀洛初的囑咐,她試圖平息對方怒火。
「等洛芷回來,咱們一家人好好吃頓飯再說,行嗎?」
一旁看戲的吳英玉嘴角僵了瞬,故意委屈:「伯母,我一個外人待在這個家不合適,要不我還是走吧……」「我們一起走!」
紀母哼了聲走到門口,「英玉,帶我去住招待所,免得在這兒礙着連長夫人的眼!」
說完,帶着吳英玉冷颼颼離開。
陸以淮無力垂下手。
除了外婆,大家都認為她應該離開紀洛初,應該讓吳英玉跟他終成眷屬,卻從不給自己一個改變的機會……淚意壓得眼眶泛紅,深吸幾次氣才壓下翻湧的憂慮。
中午。
下操的哨聲遠遠傳來,陸以淮正將飯菜端上桌,紀洛初回來了。
「回來了,飯我都做……」「為什麼把媽氣去招待所?」
紀洛初冷着臉,目光迫人。
陸以淮忙放下菜碟,壓下委屈解釋:「我沒有……是媽非要我跟你離婚,我不同意,她就走了……」「我不會再給你惹麻煩,你別趕我走……」看着她眼中的惶恐淚意,紀洛初心頭擦過抹說不出的煩悶。
擰眉冷道:「哭什麼?
我沒說趕你走。」
聽了這話,陸以淮眸光亮了些。
但下一秒卻聽對方又說:「媽雖然有英ᵚᵚʸ玉同志陪着,但她住招待所我不放心,我過去看看,今晚不回來了。」
心口一沉,陸以淮莫名想起吳英玉口中的『情書』,以及紀母那句『你跟洛芷早成了』,才放鬆的心又開始緊縮。
精心準備的飯菜,沒一個人嘗。
陰雲壓頂,外頭漸漸颳起了風。
見紀洛初的大衣還放在椅子上,陸以淮擔心他着涼,也顧不得腳傷,拿起大衣,一走一跛地往外走。
剛要走出岔路口,便看見紀洛初和營長說著話走過來。
「你媽剛剛帶着吳英玉到政委那說,你和陸以淮要離婚了,吳英玉才是她認可的媳婦,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陸以淮步伐一滯,下意識躲回拐角,摟緊了懷裡的大衣。
下一秒,紀洛初沙啞的回答如冷風襲來。
「說句心裏話,陸以淮讓我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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