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慕江丞》[紀慕江丞] - 第9章(2)

擇,裴立群渣完了,壞透了,可以浪子回頭去追妻火葬場,江丞也可以轉頭去換一個更有價值的人來愛,只有她紀慕,什麼都不是。
但不管怎麼說,不需要熬兩年,裴立群現在願意放她走,她還是願意走的,就怕又發生什麼事情,裴立群反悔了,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了。
但,在離開之前,她總覺得還是應該跟江丞見一面,很多事情她已經看清楚了,但總還是覺得需要親口聽江丞說,江丞說她才能更甘心的離開。
紀慕買了個新的手機,倒是手機丟了之後第一次主動給江丞發信息。她約江丞見了面,其實也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人盯着她,但若是最後的告別其實也說得過去。
約在了一個小餐館,是她以前住的那裡不遠處的小破飯店。
紀慕以前住這裡的時候沒少在這吃飯,她就是東一餐西一餐長大的,她甚至還在這裡洗過盤子,這家店子的兩口子還不錯,挺厚道熱心的。
紀慕沒法指望着她父親真能好好照顧自己,只能自己照顧自己長大。
紀慕到得很早,還刻意跟老闆說,今天不招呼其他客人了,她把店子包了下來。
等待的每一份都很漫長,她甚至懷疑江丞會不會出現,因為她發出去的信息,其實並沒有得到回應,但,她還是想等,這是她給自己的交代。
窗外有車子停下,紀慕望着窗外的路口。
有人下了車,但並不是江丞,而是裴娜。

第79章徹底傷心
裴娜坐到紀慕面前的時候,紀慕抬眸看她,覺得眼前的裴娜好像又比之前更高高在上,更盛氣凌人了。
裴娜現在贏了她,自然有這樣的資本。
人和人之間,可能天生不同,天生不平等。
裴娜坐下,斜着身子靠着座椅,然後漫不經心看向紀慕,「抱歉啊,江丞沒時間,有什麼話,不如你跟我說吧,我會幫你帶到的。」
紀慕笑了笑,笑得悲涼又釋懷,其實江丞沒出現,已經什麼都不必再說了。
自作多情罷了,紀慕已經開始在後悔發那條信息了。
「就當請你吃頓飯吧,我以前常在這吃」,紀慕開口,眼睛有點紅,但是臉上還是帶着笑。
她這個時候若是再哭,就真低到塵埃里了。
裴娜環顧了一圈這個店子,小,破,亂,臟。
這就是紀慕從小生活的地方,不值得可憐,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運。
「我從來沒在這種地方吃過飯」,裴娜癟嘴,顯得不屑,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對紀慕本就沒有好感,當然憑她那張臉,她也並不想為難她,但紀慕勾搭上江丞,這事裴娜就真不能忍了,所以,她對紀慕也不需要再留什麼情面了。
「這個還給你吧」,裴娜從口袋裡拿了個手機出來,是紀慕之前丟了的那一個。
紀慕看着被推到跟前的手機,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手機對她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但裴娜給她帶過來了,紀慕還是接過收了起來。
「這個,你也想聽一聽嗎?」裴娜看着紀慕收手機,將自己的手機也拿上了桌面,然後點開了一個錄音。
「我被你爸都逼成什麼樣了,我睡他的女人解解悶怎麼了?」
江丞的聲音。
紀慕呼吸一滯,還是將手機收好,然後抬眸看裴娜,想笑,不太笑得出來。
心臟沉重,一直往下沉,紀慕覺得自己的呼吸不太順暢了。
她曾以為轟轟烈烈的一切都是假的,甚至是江丞故意將她推向了深淵,他是一個十足的壞人,推她入局卻又以一個拯救者的身份出現,讓她信任他,愛他。
「他可能不是真的愛我,但他也不愛你,你只不過是他一個失敗的實驗。」
是啊,失敗的實驗。
江丞明明可以救她,但他沒有,他眼睜睜看着她因為錢而跟了裴爺。
他早知道她跟裴娜的母親有相似,以為她會上位,所以接近她,討好她,欺騙她,為的就是在她更有價值時候可以幫他,可惜,這個實驗失敗了,她根本擠不掉楠姐,她沒有用了。
現在他把一切投資在裴娜身上,確實更理智,不管怎麼說,裴娜是裴立群的女兒,能幫他。
紀慕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反應,整個腦子嗡嗡嗡嗡的麻了。
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在推翻着她所有的認知跟感受,這個世界跟她想像的不一樣,她身邊的人也跟她所想像的不一樣,都太陌生太遙遠了太可怕了。
「飯還吃嗎?」裴娜看着沉默的紀慕。
紀慕說不出來一句話,她甚至不敢看裴娜,因為她能從裴娜的眼眸里看到自己是一個小丑。
她真的是一個可笑的小丑,愛上江丞更是一個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笑話。
「別吃了吧,我走了」,裴娜撈起自己的手機,起了身。
紀慕沒說話,再沒說一句話,只是目送着裴娜的身影離開。
也確實沒什麼吃的,約的又不是她,不過,還是她給自己帶來了這麼致命一擊,能讓她清楚明白的死心和離開。
她已經再沒有任何期望了,倒是真的可以安安靜靜,乾乾淨淨的離開了。
很快,裴娜的身影出現在了窗外,她又朝着車子的方向而去了,紀慕深深吸着氣,剛想收回眼眸,突然看到車子的車窗突然被搖了下來,她清楚的看到駕駛座上的是江丞。
江丞目光微抬,像是看了她一眼,又像是根本看不見。
紀慕傻住了。
江丞的臉在她眼中被放大,還是那麼熟悉的臉,卻已經陌生不可及。
有時候你以為那是致命最後一擊,卻總會發現,還有更深的傷害能刺痛自己。
這一下接一下的,紀慕的心不死都不行。
原來江丞一直都在,他就在外面,就在車上,但他,並不打算見她。
江丞的殘忍,果然遠超乎想像。
裴娜上了車,車窗也搖上了,車子從她眼前消失。
紀慕突然就笑了,邊笑着邊流淚。
裴立群說的對,就當一場夢,江丞並不是她想像當中的人。
紀慕一個人吃了飯,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也不是好,是溫暖。
此刻寒冰刺骨一般,只有一頓熟悉的飯菜和溫熱的眼淚可以暫時溫暖她。
一個人默默的把飯出完,其實也不寂寞,她本就是這麼長大的,孤獨的,被欺騙的,被傷害的,被拖累的,小心翼翼自己長大的。
可至少,她沒因此而去傷害任何人啊。
她吃完飯又回了趟家,這個她生活了許多年,卻過得並不愉快極度壓抑的家。
這才是真實的她啊,這才是她的出處,她就是底層社會夾縫裡生存的醜小鴨。
她就是一隻醜小鴨,並不會變成白天鵝。
裴娜回到車上後,一直沒說話,之前的盛氣凌人全都消散了,沉迷之中反而顯得委屈。
江丞也沒說話,就一直開着車子,臉沉着,你能看得出來他情緒的不悅,可你無法猜出有多不悅。
紀慕要走了他知道,紀慕退出戰場。
他以為紀慕能贏是真,想跟紀慕一起走到最後是真,只不過事與願違。
很多很多事情,很多意外不可控因素,迫使得事情走向了今天這一步。
江丞就是想把紀慕拉下來,一起跌落泥潭,只有在這樣的地方,他才能成為紀慕的依靠,只有在深淵裏紀慕才需要他,才信任他,他們才有一起並肩走下去的機會。
否則純白無暇的人永遠不會多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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