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禹，你推我上樓。」池禹斜眼看看許心葵，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嘲弄，推着池爺爺上樓了。池姑姑見自己父親都不說什麼了也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偌大的客廳里只剩下許心葵和池連澤。她還保持着鞠躬的樣子，直到池連澤說了句「他們都走了。」許心葵才紅着臉直起身來。「坐吧。」池連澤招呼着她。許心葵道了聲謝就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池連澤慵懶的靠在沙發上，懷中抱着靠枕，順手把手機往旁邊一扔，側頭問她：「你回來就為了道歉？」「算是吧。」聲音隱隱透着苦澀，就算道歉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只是身不由己。「是池禹叫你回來的？」池連澤又問。許心葵輕輕點頭，對面的人回以輕輕的嘆息，「他倒是狠得下心。」池禹原來對她有多好，整個池家的人都知道，可如今，翻臉翻的也快。許心葵無言以對，是啊，他有多狠心才能在踐踏自己尊嚴的同時還要拉上別人一起。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還好，很快午飯就做好擺到桌上了，池禹又推着池爺爺下來吃飯。因為是元旦，飯菜格外豐盛，只是在坐的人好像都沒有心思吃飯。許心葵低着頭坐在最末尾的位置，整個飯桌上都洋溢着無法言說的氣氛，一頓飯吃的很壓抑。就這樣一點聲音沒有的用完了飯，大家又都坐在一起喝茶。「我說許心葵，你.媽坑了我弟弟那麼多家產，怎麼你還穿的這麼寒酸，是故意演給我們看的吧？」池姑姑不放過任何挖苦她的機會。池禹不自覺的冷笑一聲，坐在他身邊的許心葵立即猜到他這冷笑的含義了。「我也一年多沒有聯繫到媽媽了。」她又低聲解釋了一遍。「即便有媽媽的消息，那些錢我也不會花一分，池叔叔對我的好我都記在心裏的。」「記在心裏？你們母女要是真那麼有良心，阿禹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池姑姑譏諷到。池禹落到這個地步？他不是已經奪回了應該屬於自己的遺產，除了母親轉移走的那部分現金外都拿回來了，又說什麼落到這個地步，只是這話許心葵絕對不敢說出來，只能默不作聲。「好了，好不容易過個節，回來就聽你們在這數落，再這樣我就走了。」池連澤再次開口幫她解圍。池爺爺好不容易把小兒子叫回來吃飯，哪能讓他這樣就走了，瞪了她一眼，「真是晦氣。」然後自己推着輪椅走了。屋裡再沒有人在言語上刁難許心葵，只是那暗地裡的白眼和冷哼還是少不了。又坐了一會兒，趁着池禹和池爺爺下棋，許心葵一個人到陽台那裡去透氣。池家的陽台都用玻璃罩圍起來了，在這能看見外邊還在下着的雪，還有不遠處小公園正在打雪仗的孩子們。二十多平玻璃房內短暫的安靜，對此刻的她來說都是種享受。「開着窗子不冷嗎？」池連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