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起爭渡》[驚起爭渡] - 第4章(2)

,和自始至終縮着沒有存在感的安平。

「卿卿,為何你總是要處處與我作對?從小到大總是和晏兒爭搶呢?」

安平這時倒是抬頭看了我一眼,面露擔憂。

「戲唱完了?唱完了我走了。」

「您找的那幾個我沒一個喜歡的,不過我倒是不介意全收,做個面首還是可以的。」

母后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在我臉上戳個窟窿出來。

等到我快出門時,才聽見身後罵了句「不知廉恥。」

聽到這熟悉的四個字,我的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

我的母后有病。

我也有病。

從小時候聽見父皇與母后爭吵之時,母后脫口而出的那句:「我的晏兒有什麼不好?你偏偏去寵着她?如果可以,我寧願從來沒生過這個女兒!」

她歇斯底里的模樣讓我印象深刻。

無數次,她抱着沈晏從我面前經過。

看向沈晏的眼神溫柔至極,留給我的,總是刻意壓制厭惡之後的冷漠。

我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從那一刻起,我便病了。

沈晏有的我要有,沈晏沒有的,我也要有。

他只是一個皇子而已,沒有什麼東西生來就合該是他沈晏一個人的。

「長姐不難過嗎?」

安平不知何時跟在了我身後。

9

「我原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這樣罷了,咳…咳咳…」

一陣冷風吹過,安平竟咳了起來。

「陳喻如何?」

安平仍舊是低着頭,我看不清她的情緒。

「死不了的,但還是下不了床,不能人事…」

她的聲音很輕,卻帶着散漫。

我坐在轎攆里,笑得肆意張揚。

還是下手輕了啊…

「娘娘,公主受了刺激,許是失憶了。」

我從來沒有一刻曾忘記過,聽到太醫的話以後我母后放鬆至極的模樣。

「失憶了也好…」

她的聲音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像一柄利刃,直直插入了我的心臟,捅的血肉模糊。

父皇去外地巡視,不過三天的時間。

十二歲的陳喻,站在我母后的身後,晃着腦袋得意洋洋的沖我做鬼臉。

九歲的我站在她面前,被她俯視,當著陳喻的面,將勾引、不知廉恥這些詞通通丟到了我身上。

那是她血脈相連的侄子,做什麼都有她護着。

我是她生下來後沒親手抱過一次的女兒。

我受了什麼罪都活該。

我把花瓶砸向陳喻的那一刻,是我第一次起了殺人的心思。

我故意從階梯上摔下來,從來就不曾失憶,那只是我權力不夠時的妥協罷了。

父皇能幫我第一次,第二次,但幫不了我一輩子。

仇人,得自己殺才過癮。

「告訴陳喻,我會為他準備一個更大的花瓶。」

用來裝他的屍體。

安平面露異色,卻還是點了點頭。

陳喻的小妾沒有保住,自己還被我幾乎打殘。

陳氏一族見識到我對待親族有多「心狠手辣」,是以安平在陳家的日子比之前好過許多。

但我卻被母后追咬得越來越狠。

「殿下,陛下和娘娘,似乎又…」

「吵起來了?」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