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凝素君臨硯》[霽凝素君臨硯] - 第10章

君臨硯兢兢業業地給霽凝素按了半天的腰背,霽凝素只覺得整個腰背那一塊兒都暖烘烘的,原本的酸澀竟然真的舒緩了許多。
二人都沒說話,但氣氛融洽,直到太陽漸漸西沉,昏黃的餘暉暈染在天際。
「臣妾好多了。」霽凝素捏着君臨硯的手,這才得以機會撐着身子坐起來,「辛苦陛下了。」
君臨硯克制着笑容,反手將霽凝素的手包進了掌心,關節有些粗的手指擠進了她的指尖,迫着她十指相扣。
「日後你哪不舒坦,朕都可以幫着你捏一捏,保准就都好了。」君臨硯挺來勁的。
霽凝素深諳訓「孩子」的道理,表現好的,自然要及時誇讚,「陛下可真厲害,多謝陛下費心了。」
君臨硯笑容帶了得意,「朕的厲害之處多着呢,以後有的你見識的。」
說到此處,君臨硯劍眉微挑,翹唇一抹淡笑,帶着讓人怦然心動的邪性。
人也湊到了霽凝素的耳廓上,低低的一聲氣音,「朕有多厲害……容兒最清楚不過了……」
霽凝素心口才起來的那一絲悸動,在君臨硯這句話之後蕩然無存,只能皮笑肉不笑地摸了摸手臂上起來的雞皮疙瘩。
君臨硯這副沒正形的模樣,實在是太膩歪了些。
霽凝素只期望她的兒子可千萬不要隨了這個父皇,否則,她真是受不了。
君臨硯一番賣弄,不想反倒惹了她嫌棄,有些悻悻然。
只能轉了話頭,輕聲道:「沒想到,陛下還有這手藝。」
君臨硯聽她問起,遲疑了一瞬,才開口道:「不過是熟能生巧罷了,只不過你這身皮肉忒嬌貴了些,給你按一回,朕都起了一層細汗了。」
他說著,一邊握緊了霽凝素的手,似乎想起了不好的回憶。
「朕五歲開始習武,塗太后只有一女,將朕養在膝下,塗家將寶壓在朕身上,要朕文武雙全,更要出類拔萃。」霽凝素的體溫似乎能帶給他安全感,讓他想要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不安。
「朕開蒙了晚了些,只能格外勤勉,聊以補缺。」君臨硯聲音低沉了下來,「因而請的師傅格外嚴厲些,無論冬寒夏暑日日嚴訓,不可落於人後,朕難免會傷着。」
「朕不喜旁人近身,便讓太醫院開了藥油,自己揉揉也就好了。」君臨硯語氣平靜,彷彿說的不是自己的事。
霽凝素心中一軟,另一隻手也覆上了他的手背。
「不過功夫不負有心人,朕還是贏了。」君臨硯微微一垂眼,再看過來,眼睛裏恢復了一貫的自持和深沉,「無論是面對誰,只要朕想,朕都會贏到最後。」
從前是他的兄弟和父皇,現在是塗家和董家,任何想要利用他、傷害他的人,他都會贏過他們。
屆時,他要追封生母朱氏為皇太后,冊他真正的妻子為皇后,他的榮光,只有真正愛他的和他愛的人,才配共享。
君臨硯的目光落在了霽凝素的臉上,漆黑的瞳孔中情緒翻湧,劇烈而又含蓄,叫霽凝素說不出敷衍應承的無心之言,只能垂下眼,默然不語。
作為皇帝,君臨硯為了走到至尊龍椅之上,失去了太多了。
他的昨日,時時警告着霽凝素,若她不夠強大、在君臨硯的心中不夠有分量,來日,她的弋安便也要走這一遭。
君臨硯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宮裡的孩子活的艱難,霽其是母族不盛而又不得寵的孩子,便只會成為別人手中的棋子、腳下的墊腳石。
霽凝素壓下滿腔顧慮,抬眼徑直對上了君臨硯的眼,篤定道:「會的,臣妾相信陛下。」
以君臨硯對她的在意,他的權勢愈穩固,對她才更有利。
君臨硯展唇一笑,將她納入懷抱,緊緊地摟在懷中,「朕會證明給你看的,這一次,一切都不一樣。」
霽凝素點頭,只說了一個無聲的,「好。」
君臨硯只低落了一小會兒,他帶霽凝素出來,就是想讓她散散心,雖然打着追求人的小心思,但以自己的悲慘奪取心上人的同情、勾的霽凝素傷心,絕非他的行事風格。
於是含笑問她,「聽說你新得了個合心的宮女?」
霽凝素搖搖頭,「不是宮女,不過是有緣幫了她。宮裡拘束,人家本就出身可憐,還有一個卧病的母親,哪裡能帶進宮裡去叫人後半生也安不得呢?」
「臣妾本來是看薛公子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丫頭,這丫頭又是機靈俊俏的,想將她留了在薛公子的莊子里。」霽凝素索性直言相告,省得君臨硯回頭疑神疑鬼的,又要吃飛醋。
君臨硯聞言笑道:「你自己才嫁了做人婦,怎的就起了給別人做紅娘的心思?」
霽凝素便將今日薛善利與姜囡囡之間雞飛狗跳的事說了,逗的君臨硯都樂了。
「臣妾是見這兩人脾性相投,又有這樣一段有趣的緣分,這才起了撮合的心思。」霽凝素無奈地搖頭,「不像薛公子性子跳脫,平常八面玲瓏的,今日卻說什麼都不肯,臣妾便將人留了在霽府。」
「你看兩個陌生人,都瞧出了情緣天定,日日見着朕……就沒覺出點什麼來么?」君臨硯追問。
霽凝素有些摸不着頭腦,瞧他能瞧出什麼?
君臨硯不樂意了,當即半躺下來,將腦袋枕在了霽凝素的大腿上,霽凝素來說,分量十足。
又抬了手,兩個手掌結結實實地包住了霽凝素的兩頰,擺正了她的腦袋,「你再好好看看,仔細看看。」
霽凝素只得被迫地仔細瞧他,君臨硯優越深邃的眉骨在眼窩投下了略顯陰戾的陰影,但一向黑如點漆的眸子此時卻籠了一層水光,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她。
「陛下……龍章鳳姿,端是舉世無雙的好相貌……」霽凝素試探着開口。
君臨硯瞪眼,兩手微微收緊,「再想!」
霽凝素的腮肉被他的手掌擠的微微鼓起,說話都含糊了些,又摸不準君臨硯究竟是何意圖,只得挑了好的說,將君臨硯從頭到腳誇了個遍。
君臨硯頻頻搖頭,嘴角卻是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對霽凝素的誇讚和表白受用的很。
霽凝素想不出來,腮幫子也酸的很,「臣妾想不出了。」
君臨硯這才咂么着親了霽凝素的鼻尖,「笨蛋,朕與你亦是有夫妻相的很,佛祖都說了,咱們兩是天定良緣,註定是要恩愛一生的。」
恰在此時,門外突然闖進來一人,聲音嘹亮歡快,「阿姐!我來了!」

霽凝素一聽就知道,是霽廷青那小子來了。
霽凝素與君臨硯不約而同朝門口看去,三人目光相觸,霽凝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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