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言靈師諸君請慎言》[極品言靈師諸君請慎言] - 第9章(2)

這一張請柬嗎?」郁離沉聲問道。
侍衛眼神略一閃躲,最終還是自暴自棄地說了實話:「不是……還有一張迎冬宴的請柬,被……被二小姐拿走了!」
「哦?」郁離拿着請柬在手心裏敲打着,「她還能跑出來作妖呢?」
「這……這屬下實在不清楚……」
「行了,你退下吧。」
看來是沃瓊嵐在褚王府中的人手開始出動了。
郁離一回頭,發現身後就跟着承影一人,她淡淡地掃了一圈周圍:「他人呢?」
承影示意郁離看向褚王府的大門:「你剛進門的時候他們就走啦!」
郁離有些不滿地撇撇嘴,這人從來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當她是擺設嗎?
「那走吧,我們再去會會這位二小姐。」
「得嘞!」
郁離走到褚棠房門外的時候,守在門口的侍衛面面相覷,不知自己是該攔還是不該攔。
但郁離卻直接站定到他們面前,問了他們一句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的話。
「二位大哥修為如何?」
「呃……五階靈師。」其中一個侍衛回答。
緊接着,郁離斜斜地掃了一眼另一個侍衛:「你呢?」
「四、四階靈師……」
「修為都不弱嘛。」郁離微微點頭,唇角露出一絲冷笑,「那為什麼連屋子裡的這位半點靈力都沒有的小姑娘都看不住呢?」
這下這兩個侍衛都不敢進行眼神交流了,渾身僵硬地噤了聲。
「褚王府什麼規矩,自己去領罰。」
其中一個侍衛還想說點什麼,但郁離完全不給機會。
她冷冷出聲:「不要讓我重複第二遍。」
「是……」
郁離等這兩個侍衛都走了以後,才抬腳把門踹開。
褚棠原本在屋子裡聽到郁離的聲音,就已經慌得心驚肉跳了。
現在門被哐當一腳踹開,她手忙腳亂地縮到了榻上。
她看着郁離筆挺地立在門口,面若寒霜地看着她,瞬間感覺自己的後背悄無聲息地爬滿了冷汗。
她在榻上挪蹭着後退:「你想幹什麼?!」
郁離身影閃現,承影劍錚然出鞘,冷冷地抵住了她細弱的脖頸:「你是不是非要讓我廢了你的四肢,把你削成人彘才罷休?!」
「什、什麼?!」褚棠眼中一片迷茫,「我做什麼了?!」
郁離眼神銳利如刀,她一寸寸地打量着褚棠,似要把她從皮至骨扒下來一般。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郁離手中的長劍又往前遞了幾分,在她細嫩的皮膚上割出了一道血印。
褚棠被嚇得癟起了嘴,不一會眼裡就蓄滿了淚,她目眥欲裂地瞪着郁離,好似一張快要撐裂的皮,只需要輕輕一戳,就能讓她徹底崩裂。
但她還在強撐,一副死倔的樣子對着郁離怒喊:「我褚氏大小姐的身份已被你橫刀奪去!靈識海也已被你毀掉!你還想用什麼手段來對付我?!來啊!有本事就殺了我!」
郁離淡淡掃了一眼她緊握的雙手,輕笑了一聲,隨即挪開了承影劍。
「殺你?看來你從來不長記性。」
郁離俯下身,就像第一次見她那般,溫柔地輕撫她鬢邊的發,極盡溫柔地說道:「這才哪兒到哪兒呢?妹妹怕不是忘了從前是如何對待我的,我現在還能讓你手腳健全地嬌養在屋裡,已是我最大的仁慈,好戲還在後邊呢。」
「你……你什麼意思……」
郁離不予回答,只示意她噤聲:「你聽。」
這時,一連串匆忙的腳步聲正在朝着這裡靠近。
「大小姐!」門外傳來一聲急切的呼喊。
郁離不緊不慢地迎了出去,見守意跑得氣喘吁吁地,臉上浮現出一抹欣喜的笑容:「我們抓到了想逃跑的沃氏!王爺讓我來請您過去!」
褚棠大驚失色,她猛地從床上起身,大步奔向門口:「你說什麼?!」

第26章 迎冬宴前
褚王府,正廳內。
沃瓊嵐跪在地上,面色蠟黃,神情憔悴,梳妝打扮的心思都沒有了。
她面對着褚凌峰的重重質問,一副任君打罵的樣子。
褚凌峰手裡捏着郁離的那張請柬,滿面愁容。
他萬分疲憊:「你何苦要逼楹兒到如此地步?」
沃瓊嵐頹然冷笑:「何苦?那我何苦當初要下嫁於你!」
她滿腔怨憤,滿目凄然:「原本屬於我的褚氏夫人之位被他人一朝奪去!你叫我如何甘心?!」
褚凌峰的手指緊扣着桌案:「是!我愧對於你!可是這麼多年,我對你還不夠放縱容忍嗎?如今楹兒是光復我褚氏唯一的希望了,你說,你現在聯合你兄長逼死楹兒,那你又將我褚氏的未來置於何地?」
「未來?」沃瓊嵐眼底盡顯瘋狂之色,「棠兒也好,那個賤人也罷!都不重要!我大不了去收養一個男嬰!他一定會比棠兒更出色!」
「你!」褚凌峰氣極,直接把手邊的茶盞一掌拍飛,砸落在沃瓊嵐身邊碎了一地。
「你簡直目無綱紀!你當本王是死的嗎?!你又將棠兒置於何地?她是你親女兒!」
看着褚凌峰怒極的樣子,沃瓊嵐卻凄厲地笑起來,她看着褚凌峰,既絕望又悲傷。
「你居然還有臉說她是我的親女兒?就連沈氏母女,你都可以為了權勢狠心將她們捨棄,你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裝冠冕堂皇!」
「哈哈哈哈哈……你和我兄長都一樣,都是利欲熏心的騙子!騙子!」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嘶吼着,到最後只剩下一句若有若無的嘆息。
郁離和褚棠來到這裡的時候,恰逢此刻。
廳內燭火依稀,在每個人臉上晦暗不明地跳躍着。
褚凌峰跌坐回他的王爺之位上,瞬間面如死灰。
很顯然,剛剛他們二人的對話,也早已遠遠地傳到了褚棠的耳中。
褚棠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走到沃瓊嵐面前,身子有些止不住地顫抖:「母親……」
她的眼中滿是哀懼:「那我呢?我在你眼裡,從來只不過是一顆沒有用就可以隨意拋棄的棋子嗎?!」
沃瓊嵐低垂的頭猛地抬起,她在看到褚棠後突然跟發了瘋一般,拎起褚棠的衣襟就往她頭上不斷地扇打。
「讓你不爭氣!不爭氣!你竟然能讓一個廢物毀了你的靈識海!我要你何用?!」
一時之間,憤怒的叫罵聲和悲愴的哭喊聲交織成一片,襯得周圍的夜色越發深沉。
每個人心中的黑暗似乎都在被無限制地放大,再放大,大到不僅吞沒了自己,還妄圖吞沒他人。
郁離按了按發疼的額角,她伸手橫**沃瓊嵐和褚棠中間,一把將沃瓊嵐推開:「鬧夠了沒有!」
「褚王府上上下下都在看着呢,也不嫌丟人。」
「你!都是因為你!」沃瓊嵐指着郁離,雙目血紅,「是你害得我們家破人亡!你和你娘一樣下賤!你不得好死!」
郁離冷笑一聲,手起劍落就削下了她的手指。
「這句話,我原封不動地奉還給你!」
沃瓊嵐跌倒在地,捂着受傷的手,喉頭不斷發出痛苦的哀鳴。
可是當她斜眼看向郁離的時候,又發出了一連串詭異嘶啞的笑:「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我告訴你!明日的迎冬宴上,才是你真正的死期!」
但郁離恍若未聞,她仔細地擦凈承影劍上的血跡,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這個已經瘋掉的女人。
「沃夫人的病越發不好了,送沃夫人回房罷,若沒有我的命令,再看見沃夫人像今日這般出來鬧,你們知道是什麼下場!」
郁離隨手斬下的那截斷指還橫呈在大廳內,立在旁邊的侍衛看看郁離,又看看褚凌峰,最後還是戰戰兢兢地應了聲:「是!」
不知這褚王府何時,就讓郁離當了家。
沃瓊嵐被無情地拖走,待到不堪入耳的叫罵聲逐漸遠去後,郁離才從褚凌峰手邊拿過那張請柬。
「褚王爺今日也累了,這幾日不如也安心靜養罷。」
一直暗藏在褚凌峰身邊的暗衛忽然有些蠢蠢欲動,但褚凌峰卻只沉沉地嘆了口氣,道了聲:「好吧……」
那些蠢蠢欲動的暗衛又在頃刻間隱沒了聲息。
「明日的迎冬宴……」
褚凌峰臨走前還是有些放心不下,在他回過身來看着郁離時,那眼神是自己都未曾意識到的心疼與擔憂。
郁離在此刻有一瞬的恍惚,她似乎又看到了父親在彌留之際,緊握着她的手的模樣……
「不必擔心,我自有應對之策。」郁離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
「好、好、好……」
褚凌峰一字一頓,一聲嘆息一步轉身,最終拖着疲憊的身軀消失在了無邊的黑暗中。
夜色越發沉寂,郁離瞥了一眼身後跌坐在地的褚棠,發現她還在兀自發獃。
於是便悄聲吩咐一旁的侍衛,等她想動了,就送她回房。
然後也離開了。
偌大的一個褚王府正廳,只剩下褚棠一個人。
褚棠的眼神變得空洞又麻木,她直愣愣地拿起她母親的斷指,任由鮮血滴落手心。
她忽然覺得血好暖,比母親的懷抱還要暖。
她近乎痴戀地捧着那截斷指,臉上逐漸浮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
……
翌日,白鶴城內。
郁離和塵述肩並着肩在前面走,承影和凌貊就在他們倆身後遠遠跟着。
白鶴城是沃氏管轄的地方,人流量要比褚氏管轄的燕雲城多出兩倍不止。
再加上今日沃王府大擺筵席,整座城內今日買東西通通打八折。
導致通往沃王府的街道上更是摩肩接踵,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郁離總被擠得和塵述挨到一起,而每次塵述總能若無其事地扶一把她。
郁離被擠得有些煩躁,她踮起腳尖,在塵述耳邊喊道:「你不會還要陪我去迎冬宴吧?」
塵述湊過去一聽,眉眼微彎,嘴邊更是藏了一抹隱晦的笑意:「怎麼?你是想讓我陪還是不想讓我陪呢?」
郁離對他翻了個白眼,這人真是隨心所欲,今早她一打開房門,正在打哈欠,差點沒被突然出現的塵述給嚇得噎死過去。
「隨你便!只是請柬上只給我安排了兩個座位,你要去的話,你得問問承影肯不肯給你讓座。」
郁離這邊說著,沒想到塵述那邊就轉頭就隔着老遠問:「承影!你家主子想讓我陪她去迎冬宴,說你今天可以休息了!」
郁離難以置信地看向塵述。
然而還沒等郁離有所反應,承影那邊緊接着遙遙回應道:「得嘞!那我去和凌貊大哥玩咯!」
凌貊大哥?
郁離無語凝噎,自己的傻器靈就這麼輕而易舉地拋下她認別人當大哥去了?
「承影!你給我回來!」
承影蹦蹦跳跳地,在人群里一會冒出一個頭來:「准情郎!照顧好我家小九啊!」
小九又是什麼鬼?
承影我看你是真的想入土了!
承影劍本體被郁離緊緊捏在手裡,開始止不住地瑟瑟發抖:嗚嗚,饒命啊!

第27章 恍若隔世
「看來凌貊和他玩得還不錯?」塵述揶揄道。
郁離瞪了他一眼:「你們妖族慣會蠱惑人心!」
塵述聳聳肩,不置可否。
二人就這麼一路閑逛着,等到達沃王府門口時,已幾近中午。
郁離出示請柬後,周圍瞬間投來了一片不懷好意的目光。
這時,有個穿得還算體面的人緊跟在郁離後邊,待到侍衛問他要請柬,他卻支支吾吾拿不出來,一會說忘帶了,丟了,一會說讓他進去面見一下沃王爺云云。
結果直接被侍衛一道捆仙索給綁住,拖着走了。
郁離不動聲色地捏住了前面帶路之人的肩膀:「好好帶你的路。」
那人顫顫巍巍地點頭:「是、是……」
難怪昨日沃瓊嵐這麼處心積慮地偷她的請柬,敢情是想在這給她使絆子。
沃氏兄妹還真有意思,一個在明處當好人給她發請柬,一個在暗處使絆子,到頭來好處都讓沃氏佔了,自己還要落得一個不敬沃王爺的名聲。
而且看那侍衛用捆仙索的熟練程度,她若沒防備的話,就這樣被捆走,沒有人會在意。
還好她率先安排了沈氏留下的人手暗中盯着沃瓊嵐,不然今日這一局,她也未必能討得到好處。
沃王府外車水馬龍,府內卻肅穆森嚴。
儘管是在舉辦着一場看似熱鬧溫馨的宴會,也透露着一股不近人情的冰冷氣息。
所有人的腳步聲都靜悄悄的,說話聲也是刻意壓低了的。
塵述在郁離耳邊耳語道:「不見那位沃氏王爺有什麼能耐,這架子倒是端得足。」
郁離輕笑:「人越缺什麼,越愛顯擺什麼,若不是他那個身懷言靈核的兒子,他還擔不起這個架子呢。」
「所以……這算不算父憑子貴?」
此話一出,二人相視一笑,都壓低了聲音笑了出來。
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溫潤的男聲。
「姑娘請留步!」
郁離渾身一震,腳下步伐不受她控制地停了下來。
居然有人膽敢對她使言靈術?!
郁離不緊不慢地回過身,一位身着闊袖長衫的白衣男子迎面走來。
此人儀錶堂堂,氣宇不凡,還能在沃王府內閑庭散步的,想必只有那位沃氏的長子,沃晉沃公子了。
郁離面上回以一副溫和從容的笑,但眼神里已暗藏了刀子。
「久聞姑娘芳名,今日得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他客套地寒暄一句,卻遭到了郁離不屑地回應:「是嗎?我也久聞公子姓名,卻不想公子卻給我來了這麼一個見面禮,着實讓我受寵若驚。」
沃晉聞言,輕笑一聲,抬手就想去握郁離的手:「唐突了姑娘,還望姑娘莫怪……」
但還不等塵述有所反應,郁離卻先若無其事地往後退了一步。
這一退,讓沃晉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他的言靈術竟然對她沒有用嗎?
若不是她修為高深,自廢修為解了他的術,那就是她體內也懷有言靈核,自己解了這術!
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足以讓沃晉心驚膽戰了。
畢竟在幾日前,她還只是一個人見人嫌的廢物!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日內達到如此境界?!
郁離看着沃晉精彩的表情,忍俊不禁道:「沃公子,勸你一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哦,一會宴會上見。」
話音一落,郁離轉過身,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於無形。
好一個沃王爺,好一個沃晉,昨夜讓沃瓊嵐對她使絆子不成,這會宴會還沒開始,又想讓他兒子先給她來個下馬威?
只可惜,他們選錯了對象!
帶路的人將郁離和塵述帶到宴廳門口,就離開了。
郁離發現這偌大的宴廳內,竟空無一人,只有侍女來來回回地擺席,反倒是這宴廳外的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低聲細語地不知在議論些什麼。
可憐她在這八大氏族裡竟沒有一個能說得上的話的,唯有一個柳青澤還被自己給逼得差點和她反目。
但是現下她除了柳青澤,誰也不熟,只能厚着臉皮湊到柳青澤那邊。
柳青澤看着郁離一步步走近,那神情,簡直跟見着鬼沒區別。
柳青澤身邊的一個男子長得和他有五六分像,但是要略微成熟一些,那想必就是柳青澤的兄長柳景禹了。
郁離不卑不亢地站定到柳景禹面前,略施一禮:「柳公子,早就聽聞您氣質不凡,眉若朗星,今日得見,傳聞果然不虛。」
「你是……」
不怪柳景禹不認識褚楹,畢竟褚楹從未在這樣大的場合出現過,就算出現過,那也是一身襤褸,滿頭臟腥,何曾這樣清爽明媚,風姿綽約過。
不光是他,就連一旁被郁離吸引住目光的人也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她是誰?」
「就是那個褚家的廢物嫡女,褚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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