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若涼言卿》[紀若涼言卿] - 第10章

走出解簽大殿,迎面而來的寒風直往紀若涼骨子裡鑽。
路過迴廊,迎面遇上兩個小和尚在議論——
「言卿師兄又去後山修鍊了,他可是我們寺里最刻苦的人,為什麼主持卻始終不收他做弟子?」
「這我知道,師傅說言卿師兄塵緣未了,佛門不是他的歸處。」
塵緣未了……
紀若涼黯然,言卿的『塵緣』是指紀芊芊嗎?
可她又忍不住自我欺騙,或許,所謂的『塵緣』也可能是上天看在她快要死的份上,恩賜了她這一場歡愉?
而後紀若涼用十日夫妻的理由,要求言卿住進將軍府。
入夜。
言卿手握佛珠站在屋內,面容清冷跟滿屋的紅色喜慶格格不入。
紀若涼穿着大婚那天準備的紅色紗衣,試探着去抱他:「夜已深,我們該睡了。」
言卿眼底閃過冷光,側身躲過:「施主請自重。」
哪怕是意料之中的拒絕,也叫紀若涼心口發疼。
但越疼,她笑得越明媚:「自重這話我已經聽膩了,你既然願意為紀芊芊破戒,抱一抱我又何妨?」
她不管不顧抱了上去,身上的酒氣竄入言卿的鼻中。
男人蹙眉:「你喝酒了?」
她不答,只抬頭沖他笑。
不喝酒,怎麼壯膽承受他的冷臉?
酒勁漸漸上頭,燈光下,女人白皙的臉上惹上紅暈,秋水眼眸含情脈脈,美顏的不可方物。
「言哥哥,我等了你好久,等得心都要碎了,你疼一疼我好不好?」
嬌軟無助的哀求,她的眸中像是有星光破碎。
言卿眸色深深,不知怎麼竟然也沒推開人。
地面上,兩人的身影已經緊緊相貼。
紀若涼踮起腳尖,緩緩靠近男人的唇,越靠越近,近到她能嗅到對方的氣息,這時,屋外忽然傳來凄厲哭喊——
「言卿師傅你在裏面嗎?紀小姐突然吐血昏迷,性命垂危,您快些去瞧瞧吧!」
幾乎瞬間,言卿就推開人抽身離去。
他走的決絕,快到紀若涼連他的背影都看不見了,冷風從打開的門灌入,涼透了她的心。
佛有七苦,『求不得』果然是其中之最。
這晚,言卿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房。
翌日清晨。
紀若涼一醒來,就連吐出好幾口淤血。病痛在四肢百骸折磨着她,但軍務耽誤不得,她強撐着身子下床梳洗,吃了止痛藥丸就去書房處理軍務。
走到拐角,卻見紀芊芊端着一碗湯碗鬼鬼祟祟跨進她的書房。
紀若涼當即冷呵:「書房乃軍事重地,誰准你亂闖的?」
「咔嚓!」
湯碗摔地,紀芊芊哆嗦着跪下,磕頭求饒:「郡主息怒,我知道我昨晚叫走了淵哥哥,您心裏不高興,所以特地來認錯,求求您饒了我吧……」
紀若涼覺得不對,可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卻聽身後傳來怒呵——
「紀若涼,你對她做了什麼!」
紀若涼回頭,就見言卿大步奔來。
他心疼扶起地上的紀芊芊,把人護在身後:「你有什麼事沖我來,何必折磨芊芊一個弱女子?」
他只一個照面,就定了自己的罪,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公正嚴明的言卿嗎?
就那麼喜歡紀芊芊?
紀若涼死死握緊雙手,卻壓不下心頭委屈:「她擅闖書房,形跡可疑,我難道還問不得了?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牛鬼蛇神,你就這麼護着?」
話落,言卿周圍的氣壓驟低。
紀芊芊卻又低泣起來:「對不起郡主,我沒有別的意思,端雞湯只是聽說您身體不好,想來討好你。」
「您不喜歡我以後一定不做了,求求你別趕我走,被北戎折磨的日子太苦了……」
紀若涼卻只盯着言卿:「人心易變,一個在北戎生活了三年的人,誰知她話里有幾分真幾分假?你信我,她剛才分明——」
「夠了!」
三年來,言卿頭一次發怒。
他冷冷看向紀若涼,眸光分明厭惡:「如果三年前紀姓皇室沒強行下令撤軍,芊芊就不會被俘,你沒資格質疑她。」
話落,他牽着紀芊芊離開。
看着兩人並肩走遠,紀若涼捂住翻湧的心口,又狠狠嘔出血來。
「我原以為你不要我,是你入了佛,所以斷了紅塵。」
她眸中荒涼無限:「原來,只是因為我姓紀……我不配。」
        第7章
那日一別,整整九日。
言卿回了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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