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煙霍銘》[季如煙霍銘] - 季如煙霍銘第22章

後者則是勾唇笑看着繆言鑫,語氣中滿是諷刺。
氣氛陷入一片死寂當中。
忽的,一旁桑洛發出一聲輕笑,打破了這份沉寂。
江玉竹看向桑洛,眼眸中帶着些許疑惑。
只見後者輕笑一聲,薄唇輕啟,語氣有些不着調,眸色卻又十分認真。
「這怎麼辦是好,從我一眼見到小允卿的時候,我就喜歡上她這個人了,哪怕小允卿真如三公主所說的那般,我也認了。」
江玉竹的臉色倏地蒼白,雙手緊緊扣着,指甲深深陷入到掌心當中。
繆言鑫皺緊眉頭看向桑洛,總覺得這話,並不是說給江喚雲聽得。
而後者果然變了臉色,揮袖離去司制房,只留江玉竹在原地,走也不是。
沒人看到,在司制房外的角落裡,季如煙身着玄色衣衫,躲在柱子後面,不敢現身。
方才他聽到江喚雲說,自己是因繆言鑫臉上的紅斑才休妻時,面色一白,身形僵住。
而桑洛正在此時抬眼,視線與他相對。
那一刻,季如煙的雙眼再次被刺痛。
他這次來,便是想見見繆言鑫穿婚服的樣子。
哪怕不是嫁給他。
他垂下眼帘,既不敢再看繆言鑫一眼,又生怕錯過了這一眼便再也看不見。
桑洛看着躲在角落的季如煙,眼角微微輕揚。
隨後抬手,撫了撫繆言鑫的鬢角。
繆言鑫後退半步,皺着眉頭躲開了桑洛的手。
「別動,沾了飛蟲。」
桑洛的聲音又輕又低,只得繆言鑫一人聽見。
桑洛靠近繆言鑫,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髮絲,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十分親密。
季如煙的身子猛地一顫,面色變得蒼白,手猛地縮緊,心頭的刺痛似是要將他整個人割裂。
江玉竹看着面前的兩人,瞳孔猛地收縮,隨即轉身跑出了司制房。
待桑洛直起身時,再向角落看去,季如煙的身影早已不在。
他勾起嘴角,輕笑一聲,對繆言鑫說道。
「不過十日,你我便要做夫妻,如此生疏可不是件好事。」
繆言鑫看着桑洛,有些失神。
方才桑洛的模樣十分溫柔。
溫柔的……像是另外一個人。
腦海中那人的模樣,漸漸與眼前人重疊,卻如何也對不上。
只因那人的溫柔,從不是對她。
……寢宮內。
江玉竹猛地將青瓷花瓶摔落在地。
『啪』的一聲,發出清脆的響聲。
身後的宮女猛然後退,紛紛低着頭屏息不敢出聲。
地上已然是狼藉一片。
就連妝奩上的銅鏡也破碎的不成樣子。
「賤人!
賤人!」
江玉竹嘶吼着,將妝奩砸的破裂。
直到江玉竹精疲力盡,才踉蹌着摔在地上,臉色漲紅,惱怒得很。
宮女們卻無一人敢上前攙扶。
「她憑什麼嫁給桑洛!
她有什麼資格!」
江玉竹面容陰江,眸光透出陰惻惻的光,手緊緊攥着碎瓷片,鮮血滲出,染紅了青瓷。
「繆言鑫,只要我還在,你就別想活着嫁去樓蘭。」
「桑洛,只能是我的。」
第二十六章末春,多雨之際。
京中陰雨連綿,一連幾日不見高陽。
繆言鑫身着大紅色的婚服,頭戴金鳳朝陽冠,流蘇垂於臉側,坐上轎攆,自宮門內走出。
身後內侍官緊隨身後,手裡還拿着一紙聖詔,緩緩打開,聲音高昂。
「酌五公主繆言鑫溫柔謙和,風姿綽約,才貌無雙,名德皓貞,實乃和親之上上人選。
特封為平陽公主,與樓蘭王子桑洛結成秦晉之好,永固安泰。」
繆言鑫端手垂頭,微微頷首。
內侍官的一字一句,聽得繆言鑫格外沉重。
這還是繆言鑫第一切真的感覺到,生存於這個封建時代,命運不由己身的無奈。
這亦是她第一次,感受着原主的感受。
待那內侍官宣完聖詔,便彎下了腰,對繆言鑫說道:「接聖詔吧,公主,別誤了出城的時辰。」
繆言鑫雙手接過聖詔,最後看了一眼宮門。
此一去,怕是再難回西夏。
宮門外,熙熙攘攘。
繆言鑫定定地站在宮門前,掃視着人群。
許久後才輕輕道了一句。
「走吧。」
桑洛坐在馬上,帶着一眾侍從出了城門。
繆言鑫坐在馬車內,聽着朱雀大街上的繁華聲漸漸淡去,心也漸漸沉下。
她到底……在想什麼呢?
繆言鑫撫上胸口,垂眸問着自己的心。
大抵是臨別前,沒有見到的那個人吧。
城外。
桑洛坐在馬背之上,聲音拔高了些,對馬車裡的繆言鑫說道。
「出了關口,走上abc 里便是樓蘭,小允卿,我知道你有遺憾,出了這個關,往昔一切就算了吧。」
繆言鑫知道桑洛所說的『遺憾』是季如煙。
她緩緩抬起嬌簾,江眸瞥了一眼桑洛,語氣淡薄。
「別當是自己有多了解我,我既已答應同你回樓蘭,遺憾又算得了什麼?」
桑洛看着繆言鑫,唇角翹起一個弧度。
「小允卿,從我第一眼見到你,就覺得你與其他女子不同。」
繆言鑫微微蹙眉:「有何處不同?」
桑洛想了想,看着繆言鑫道:「就好像一個身體里,住着兩個靈魂。」
繆言鑫一怔,沒有應聲。
馬車一路行駛到關外。
一人從前方匆匆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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