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傳言戶部侍郎在外還有一筆貪污受賄所得的贓款，那人將其女救走，是不是也是因為知道這件事？」
蘇梨雙眸微眯，看了下方的高生一眼：「如此重要的事為什麼現在才來稟報？守衛嚴密的大牢還能讓人把人救走，你是幹什麼吃的？辦事能力如此之差，還是早日告老還鄉吧。」
蘇梨不輕不重的聲音卻讓高生整個後背發涼，急忙跪在地上求饒：「王爺饒命，臣一定會儘力彌補，實在是犯人失蹤當天，丞相府的人曾經派人進入天牢，人多混雜的，牢頭也不敢隨意檢查。」
若不是李丞相突然派人前來，大牢的牢門也不會被打開。
蘇梨瞳孔一縮，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猜測讓他的心跳加快。
抬頭看向高生：「你說犯人失蹤的那天，李丞相派人進入過大牢？」
聽出蘇梨話里的急切，高生不敢隱瞞：「回王爺，正是，丞相命人送了一個殺人犯過來，說明日問斬，隨後當天夜裡，犯人便失蹤了。」
蘇梨猛地從椅子上坐起，眼睛發亮：「失蹤的犯人年方几何，身高相貌如何？」
高生雖心有疑惑，但還是如實回答：「此人二八年華，丈五尺半，相貌清秀。」
高生越說，蘇梨眼前就越來越亮。
待高生說完後，立馬對他命令：「馬上令畫師把此人的相貌畫出來，張貼告示，全城搜查。」
「是，王爺。」高生立馬領命退下。
待高生離開後，蘇梨眼神變幻不定，隨即喊出暗衛。
「去查查在柳巷居住的程子募近期動靜，一絲一毫也不能放過。」蘇梨不動聲色的吩咐。
「是，王爺。」暗衛領命後立刻退下。
房間內一時安靜了下來，蘇梨坐在椅子上，手指輕點扶手，眼中閃過一絲他自己都察覺到的喜悅。

第十七章準備離開

當天晚上。
暗衛前來向蘇梨稟報調查結果。「回王爺，程子募於七日前突然失蹤，至今不見蹤影。」
果然……
蘇梨心裏一顫，他白天的猜測是真的。
當初被斬首那個人恐怕才是真正的戶部侍郎之女，而慕菲舟恐怕已經被程子募給偷梁換柱了。
蘇梨手捏緊扶手，眼神發亮。
半晌，蘇梨拿過桌上的狼毫筆，把程子募的外貌特徵一一寫下，然後遞給暗衛。
「讓高生命令師把程子募畫下來通緝，記住，不能傷他們一根毫毛。」蘇梨語氣沉凝。
暗衛上前接過蘇梨的信，恭敬俯首：「是，王爺。」
說完，立馬消失在書房內。
一縷冬日的暖陽從窗邊照射進來，金黃色的光暈中可見細微的灰塵，視線也變得清晰起來。
蘇梨鳳眸微眯，看着窗外的視線中帶着意一絲期待。
……
皇宮內。
經過這兩三天的休養，程子募的舊疾基本好轉的差不多。
背手看着外面大好的天，他心裏卻隱隱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這時，慕菲舟從殿內走上前，看着程子募緊皺的眉頭問：「師父，你怎麼了？」
程子募轉過身，看着與之前容貌完全不同的慕菲舟，心頭不安稍稍減輕。
眼底閃過一抹溫色：「無事，我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就算現在慕菲舟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也不排除蘇梨有查到一天的可能。
只有真正離開上京，去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的地方他們才會徹底安全，就算到時候蘇梨知道了真相，也只會大海茫茫，根本無從找起。
慕菲舟也知道離開上京刻不容緩，轉頭看着外面的天空，半晌，她暗啞的聲音傳到程子募耳中。
「師父，那我們以後還能回來嗎？」
聞言，程子募眼神稍動，語無波瀾的問：「你想回來嗎？」
一股微風吹來，慕菲舟額角的碎發隨風飄動，一絲落在她嫣紅的唇上。
程子募垂下來的手下意識抬起，想幫她輕挑髮絲，然而剛把手拿到慕菲舟耳邊後頓住了。
在慕菲舟詫異的目光中放下了手臂，輕聲開口：「無事，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想回來嗎？」
慕菲舟眼中變得複雜，無意識看向宮外的方向。
半晌，她紅唇親啟：「我也不知道。」
明明已經對那人死心了不是嗎？但是慕菲舟卻無法解釋在知道將要離開後，心底莫名的惆悵是何緣故。
程子募心裏已經明白，不過卻沒說出來，只說：「那等你想清楚後，再告訴我，到時，你想回來我便陪你回來。」
慕菲舟聞言，心裏閃過一絲暖意，笑看着程子募：「師父，謝謝你。」
程子募嘴邊微微勾起，終於忍不住輕拍了拍慕菲舟的肩膀。
……
入夜。
寒風蕭瑟，屋裡卻溫暖如春，蘇梨在書房看着高生命人送來的畫像，畫上正是前戶部侍郎的女兒。
不過現在有着這張臉的是慕菲舟。
蘇梨的手輕撫畫上慕菲舟的眉眼，把她的容貌漸漸刻在心裏。
這時，暗衛突然出現在書房中。
蘇梨停留在畫上的目光收回，看着下面。
「回王爺，暫時還沒有任何消息。」暗衛低頭回答。
蘇梨沒有一絲意外，若是程子募能如此輕易便被找到，他反倒要懷疑了。
但他心裏卻隱約感覺錯過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仔細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程子募默然，把桌上的畫收好，藏進懷裡，隨後他起身離開書房。
走前，一句話飄進暗衛耳中。
「加派人手，往離京的四個城門外各派一隊人馬追查，務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