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記得之前在內殿服侍的人不是你，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冷月，大統領吩咐奴婢過來服侍公主。」

雲琦玉一愣：「你也是暗影閣的人？」

冷月點頭：「是。」

「暗影閣有多少女子？」

冷月道：「目前能出閣執行任務的，共十六人。」

「都跟你一般大？」

「差不多。」

冷月道，「上下相差個兩三歲，因為每個人天賦不同，有的出閣早一些，有的出閣晚一些。」

雲琦玉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公主殿下還洗嗎？」

方才她發獃的功夫，冷月已經把她仔細洗了一遍，香精也用了，「泡太久對身體不好。」

雲琦玉道：「不洗了。」

起身從浴池中走出來，冷月上前替她擦拭身子，換上一身乾淨的藍色裙裝。

系好腰帶，雲琦玉轉身走了出去，剛走到外殿，就看到一身黑袍佇立在殿階下的蒼梧。

「殿下。」

雲琦玉道：「宮裡傳了旨意過來？」

「皇上讓公主殿下現在進宮，不過卑職找了理由回絕了。」

回絕？

雲琦玉平靜地看他一眼，轉身走進寢宮：「進來。」

蒼梧跟着進殿。

雲琦玉在靠窗前的錦榻上坐了下來：「蒼梧，你手裡是不是掌握着父皇的把柄？」

蒼梧默了一瞬：「公主殿下為什麼會這麼問？」

「帝王旨意沒人能違抗，即便你是暗影閣統領。」

雲琦玉淡道，「況且你既然選擇聽我的話，肯定會想辦法護我周全，這個時候違抗聖旨更沒有好處。」

目光微抬，雲琦玉看着他的眼神里透着幾分深思：「除非你手裡握着足以制勝的籌碼。」

蒼梧看着她。

兩人四目相對，這一刻沒有什麼尊卑之分，彼此也並無猜忌、忌憚和質疑，而只是一種簡單而無聲的對視。

須臾，蒼梧斂眸：「公主殿下猜對了，卑職確實掌握着皇上的秘密。」

「所以父皇不敢殺你？」

「是。」

「如果他暗下毒手？」

「不會。」

蒼梧語調很平靜，「卑職已做了萬全準備，皇上不敢。」

雲琦玉沉默了下來。

放眼天下，如此有底氣且敢如此說話的大概也只有蒼梧了吧。

他不是狂妄，也不是大逆不道，目中無人。

他只是在告訴她，任何人都奈何不了他，所以讓她不必擔心，不必顧忌。

「這個秘密跟公主殿下有關。」

雲琦玉詫異，「跟我有關？」

「是。」

「能說嗎？」

「能。」

蒼梧看着她，眼底壓抑着深沉的感情波動，「不過殿下今日累了，需要好好吃頓飯，睡上一覺，養足精神再說其他。」

雲琦玉淡哂：「睡得了嗎？」

蕭家稍後不得鬧上門？

黎雪被帶去暗影閣，黎家坐得住？

一封休書送去了蕭府，皇上勃然大怒，滿朝文武都得受牽連，又怎麼可能給她清靜？

蕭大將軍去了軍營，晚上回來之後得知家中發生變故……不，或許根本不用等到晚上，只要有人快馬加鞭把消息傳到軍營去，他這會兒就該回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