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閭山獨立團》[抗戰閭山獨立團] - 第10章

第八章、

夜已深,山風凜冽,雖是背風口,可那絲寒意卻總是越來越濃。插在洞壁上的火把搖曳不定,映得眾人臉色也乎明乎暗。

草上飛站在蠍虎子的身後,細琢磨着田豹子的話,越發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幾次想說話,可李白臉卻向他急打眼色,這就讓草上飛不得不忌憚起來。那李白臉是蠍虎子的結義兄弟,多年的悍匪,殺人不眨眼,怎麼今天對這個小道士噤若寒蟬?

到是對面的許三姑眼睛發亮,聽着田豹站在那裡教訓玄機子,許三姑突然一笑,朗聲問道:「田道爺,你到是把你們聖清宮的人安排得不錯,可你們都跑了,我們這些人怎麼辦啊?」言罷又加了一句,「我可不是『窮黨』的人啊,田道爺不幫幫我這女流之輩?」

許三姑雖然已年過三十,但多年在山溝里摸爬滾打,身子卻猶為矯健。加之相貌俊美,平日里包括那蠍虎子在內,打許三姑主意的人可是不少。但許三姑對外人卻從來不加辭色,更兼其在西山火狐狸的部下打擊鬼子多年,談笑間殺人於指掌之間,幗國不讓鬚眉,自來從沒人敢在許三姑面前胡言亂語,更沒見過許三姑與有和顏悅色過。

「哎喲,許當家,您這可是難為我了!」田豹子對着玄機子還是疾言厲色的,可一轉過頭看向許三姑,整個人都頓時矮了半截似的,一張臉都笑出朵花來,「那白石溝是天造地設的險關,鬼子敢打老爺嶺,可不敢碰白石溝啊。要不說,王院監拼了老命想拉您入伙呢。咱這麼說吧,要不是您先佔了白石溝的話,那王院監也不能把老營設在老爺嶺啊。」

「小兔崽子,到是挺會說話的。」許三姑笑道。要說田豹子這幾句話,卻正是搔到了許三姑的癢處。許三姑出自西山義勇軍的部隊,她的隊伍人雖不多,可不但打起仗來作風硬朗,打法兇猛,更兼得許三姑比其他土匪更多了一些戰術素養,對排兵布陣,指揮戰鬥也極有心得。她所駐紮的白石溝,地勢險要,易守難攻。正如田豹子所說,要不是許三姑先人一步,佔了白石溝的話,王老道的老營百分之百也要選在白石溝的。

平常那些如蠍虎子、李白臉之流的只是知道許三姑打仗厲害,誰又懂得更高的戰略戰術?許三姑那白石溝的險要,要說只有鬼子能懂,可那黑田也不能衝著許三姑挑大拇哥啊。要是誇許三姑打仗厲害,許三姑或許不屑一顧,可一誇她的白石溝,就由不得許三姑不喜上眉稍了。

這許三姑一笑,不說邊上玄機子看得有些瞪眼,就連蠍虎子、草上飛也有點發懵。那許三姑與人說話,例來冷言冷語,誰見過許三姑笑啊?要不怎麼剛剛許三姑的話那麼扎人,蠍虎子都沒翻臉呢,大夥都知道許三姑說話從來都是話裡帶刺的。

要怎麼說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呢。說話就是關鍵時候說在關鍵的點子上,田豹子這小雜毛肯定是說到點子上了。

「田道爺可過獎了。我那白石溝可沒您說得那麼厲害,尤其是瓦子窩那裡,我連修了兩個暗堡,可還是有火力盲點,愁得我呀……」說著,許三姑還搖了搖頭。

瓦子窩是白石溝的入口,那裡的地勢奇特,就象是瓦片一樣,兩邊翹中間低,是白石溝的第一道防線。

「您這是謙虛了。」田豹子打蛇隨棍上,「當著真人不說假話。您那兩個暗堡還不就是個晃子嗎?真正的撒手鐧,還是暗堡前面的三道殺人壕啊,甭管是誰的隊伍,想進瓦子窩,還不是拿屍體填滿您那殺人壕才行,要我說……」後面的話還沒說完,田豹子突然收聲,暗叫不妙,想不到三言兩語之間竟着了這許三姑的道了!

果然,許三姑突然臉色一變:「嘿嘿,果然那,看來田道爺沒少去我的白石溝踩盤子啊,也不說進來喝兩杯,這是看不起我這女人當家啊!」

「不敢,不敢!」田豹子當時腦門上就見了汗了。暗罵自己,也是這半年在聖清宮散漫慣了,居然就忘了象許三姑這樣的人說起話來那還不是套中帶套,稍不留神,那還不濺一身的血?

「嘿嘿,田道爺果然不是等閑之人那。」一邊的蠍虎子好容易逮着機會,哪有不落井下石的道理?這個小雜毛一進來,蠍虎子就覺得他不順眼,眼瞅着話鋒里被許三姑一下扣着了,蠍虎子心中大樂,立刻火上又澆了一把油。

「可不敢當。」田豹子深吸了一口氣,臉色卻恢復如常,「在下只是聖清宮一個掛單的出家人,再怎麼閑也不敢收鬼子的錢,干那吃裡扒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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