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臉會是什麼表情，會不會氣地暴跳如雷，然後把這個狗皇帝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翻山。

柯卿言低頭看了一眼還在跪着的嬤嬤和管家，燕帝察覺他的眼神，這才擺手。

「都平身吧。」

「謝陛下。」

眾人平身後都躬着身立在一旁，頭都不敢抬。

燕帝看起來模樣溫和，實則殘忍暴戾異常，他逼宮奪位害死先皇，屠殺盡了自己的同族，圈養了燕翎王，凡是不能為他所用的都被他殺害，有的連妻兒都不放過，他的所舉所做令世人震撼，可是那些諫言的大臣卻全被處死，整個皇宮朝堂都是他的親信，隨從，至今已經沒人敢反對他了。

「言兒怎麼還沒有睡醒啊，今天可是你的及冠禮，可不能怠慢。」燕帝和藹地說。

柯卿言揉揉眼睛，他也不知道，他一直就嗜睡，不愛動彈，今天這麼吵鬧，弄得他精神不好。

「皇兄可以不舉行嗎？很吵…」柯卿言垂着眼帘，像是只微眯起眼睛討睡的幼貓。

燕帝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弧度：「那可不行，朕等這一天…可是等太久了…」

偏頭看了一眼躬身的太監總管，燕帝低聲道：「開始吧。」

尖細的太監聲響徹整個鳳宵殿：「奏樂——」

「咚咚咚——」

黃金龍鼓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鼓聲攜裹着排山倒海之勢，一時間鑼鼓喧天，燕朝的器樂歌舞有着龍嘯鳳鳴之力，此番奏地更是名曲「鳳舞」，然而柯卿言卻皺起眉頭，他覺得很吵。

「鳳起——」

數十隻綠色孔雀應着哨聲騰空飛起，綻放出高貴而明亮的綠色羽翼，那揮動的翅翼藉著日光揮灑出了一片金色，而最中間高高躍起的一隻，竟然是非常稀有的雪孔雀。那雪孔雀通體雪白，但是尾部的翎羽卻是金色的，在這大陸上是燕王朝獨有的物種，極盡珍貴。

在漫天飛羽中盤旋着的雪孔雀面對着柯卿言忽然展翅開屏，雪羽灑落在金光中，那優美的脖頸高高昂起，腦袋上的白色雀冠美艷異常，雪屏展開的那一剎那，所有孔雀發出清脆悅耳的雀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