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門，過了一會兒，裏面才傳來了季言的聲音。

她打開門進去，季言已經自己撐着身子坐起來了，他靠在床邊，目光溫和地看着她，「怎麼起的這麼早？」

即使季言表現的若無其事，雲窈卻注意到他額前被汗打濕的碎發，和蒼白的臉色，走近幾步，還能看到他眼神的閃躲。

雲窈並未多說什麼，態度也表現得跟往常一般，離開季言的視線後，她撥通了齊修澤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那邊的人帶着睡意的聲音傳了過來，跟雲窈道了聲「早」後，似乎猜到了雲窈打電話的目的，率先問了出來，「是季先生有什麼情況嗎？」

季言坐在門口的位置，沉默地看着在窗邊打電話的雲窈，眼神有些掙扎。

在看到雲窈掛電話時，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下午的時候，雲窈打開門，齊修澤走了進來。

電話里雲窈將在季言身上發現的情況告訴了齊修澤，此次來不僅是檢查季言的康復情況，齊修澤也有想測測季言心理狀況的想法。

出乎意料的事，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甚至，比上一次還要正常許多。

上次他發現季言的心理情況，且提醒了雲窈，可這次，季言像是完全恢復過來了，整個人溫潤平和。

可正是因為季言恢復的太好，齊修澤心中反而愈發懷疑。

要麼就是季言心理強大，真的調節過來了，心靈創傷治癒好了。

要麼就是這一些都是他假裝出來的。

如果是前一種，齊修澤衷心地為他高興，如果是後面的情況……

若真的都是裝出來的，那就更加難辦了。

雖然齊修澤很快便將自己的擔憂隱藏起來，但云窈恰好捕捉到了齊修澤臉上的凝重，將人送到門口的時候，雲窈便問了出來。

齊修澤將他檢查的結果和自己的猜測都告訴了雲窈，正想提醒雲窈也要注意自身安全的時候，屋子裡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其中伴隨着季言隱忍的痛呼聲。

看着雲窈轉身進屋查看季言的情況，齊修澤皺了皺眉，心裏的天平漸漸傾斜，那種讓他擔憂的想法越來越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