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更重要的是，那人身上有很純粹的戾氣，勾得她心癢。

她自誕生以來，就隨着那位在神魔戰場上廝殺，斬盡了那位所說的妖邪之物。

因為長期浸染着血氣與怨念，她居然開始渴望鮮血、殺戮。

作為神尊的伴生劍器，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祂發現了她的劍心搖晃，她被丟回了鑄劍池。

重鑄後她又變成了那把寒光四濺、天下聞名的好劍。

但是她發現自己可以同時吸收極善之靈與極惡之氣。亦或者是因為這個世界作為鬼魂，喜歡以戾氣為食……

總之，那人身上是她喜歡的氣息，而那身段那容貌……

許見雪在戒靈看不見的角度，斂了斂神色，在陰影里殷紅的唇有些妖冶。

她答應了戒靈去每個世界空間剷除異端，完善天道秩序。

可是神祇之外，何為天道？

戒靈又陷入了一個月的沉睡之中，許見雪耳邊又恢復了安靜。

許見雪眸光閃爍，唇角翹起似乎有些愉悅，完全不見那雅緻端方的清冷美人模樣。

猩紅色舌尖舔了舔唇角，妖冶非凡，眼裡是說不出的**，如野火燎原。

他是祂，她從見他第一眼就知道。

許見雪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似乎能聞到那人身上的白玉蘭香。

若是可以，她多希望可以在他面前，道一句，「久違。」

據戒靈的說法，祂已經神魂俱裂，消逝在七界之間。

但是許見雪向來不信，強大如斯，不可能就那樣死去。

果然，她還是找到了祂。

許見雪斂了斂神色，收起唇角的笑意。

*

*

那日下午，玉溪沒等來許見雪，等來的是綏軒帝陳牧。

「啪。」玉溪捂着臉倒在地上，俏臉蒼白，美眸含淚，濃密細長的睫羽輕顫着，像脆弱敏感的蝶被雨水打**蝶翼，萬般風情惹人憐愛。

然而剛給了玉溪一巴掌的陳牧並不這麼想。

「呵——」

陳牧看着地上的玉溪，發出一聲嗤笑。

他逆着光站着，不是很能看清神色，但是蒼白的手背青筋暴起，似乎情緒很激動。

他端詳着梨花帶雨的玉溪，語氣冰冷，帶着森然的殺意。

「玉溪，沒有下次。」

玉溪眼底的嫉恨與怨懟幾乎藏不住，卻發現陳牧死死地盯着她，眼神陰鷙。

無端的恐懼刺得她面色蒼白如紙，她驚慌地低下頭，神色倉惶似枝頭搖搖欲墜的花。

陳牧似乎怕髒了眼一樣，敲打一番就拂袖而去。

玉溪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眼淚止不住地流，心尖似乎被鈍刀一道道划過。

「娘娘……」春紅趕緊過來攙扶玉溪，卻被玉溪推開。

「都給本宮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