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笑地應着，由得他們鬧。
婚房裡的紅燭跳動，坐在床邊我才有了真切的感覺。
不多時，雲裳就端着吃食進來，一一擺在桌上。
「小姐，不對，」雲裳拍了拍自己的嘴，「現在要叫夫人了。」
她指了指堆滿桌子的碗碟：「這都是老爺吩咐的，怕夫人餓肚子。」
我笑她適應得挺快，不過肚子也的確餓了。
我在桌旁坐下來，滿桌子的菜肴都是我愛吃的。
雲裳在一旁擠眼睛：「夫人，老爺真的真的是極貼心的。」
我想到今日一身紅衣的段青蕤，堂中他身姿筆直，那番風雅少有人能及，不由得想，他待我如此之好，難道真的喜歡我嗎？
可我與他在賜婚前不過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這番情感又是從何而來呢。
不過現下想再多也沒用，我已經嫁給他了。
填飽肚子後，我靠在床邊，屋內燭光昏暗，我不免有些犯困，前院不知喝酒到幾時，我倒可以閉眼小憩。
正這樣想着，前院傳來一陣吵鬧，不過片刻又靜下去，隨後，房門被推開了。
開門時段青蕤的腳步似有些不穩，可門一關，他便站直了身子，緩緩踱步到床邊坐下來。
我捏着手帕，等着他掀開蓋頭。
酒氣傳到我的鼻尖，並不濃烈，半晌才聽到他的聲音：「阿寧，我等了好久好久。」
低沉中還帶有一絲委屈，我不明所以，從賜婚到成親不過月余，並不算久。
「還好，還好……」他低聲呢喃着，「我等到了。」
我不說話，一雙手輕輕地掀起了喜帕，我終於清晰地看見了今日的他。
紅色喜服令他眉目比平日濃麗許多，特別是那雙眼，眸中蘊含光彩，在昏暗中尤顯明亮。
他看着我，怔了許久，眼裡竟似泛出水光：「阿寧，你真美。」
聽得如此直接誇獎，我不禁面上一熱，好在婚房燭光昏暗，應該看不出我臉紅了。
他就這樣看了我許久，我有些不自在了，便道：「青蕤，我們還沒喝交杯酒。」
聽罷，他立馬站起身子，握着我的手，一同來到桌邊。
酒杯里早就盛好了酒。
杯酒入口，不及塞北酒烈，卻回味甘醇。
我不禁心裏發笑，都什麼時候了，我還在對比塞北和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