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鳶傅景瑜》[冷鳶傅景瑜] - 第4章

過了七天弋㦊。
3月23日,陰天。
今天是冷鳶下葬的日子。
傅景瑜早早就起來了,平素的冷鳶早就粘着自己了,可七天過去了,她卻一直都沒有來找自己。
他剛剛又夢見了冷鳶了。
夢裡的她,一如過去的那些年一般,粘着自己。
可奇怪的是,夢中的他不再是過去的他,或者說,他不再對冷鳶冷眼相對。
傅景瑜恍恍惚惚地想,若之前他對她的態度不那麼冷若冰霜,會不會一切都會不一樣?
他渾渾噩噩的起床,直到穿戴完畢以後這才驅車直奔蕭山墓地。
蕭山墓地。
傅景瑜遠遠地看着江母和陸溫學走了進去,兩人的神色悲痛不已。
傅景瑜連忙跟上了他們的腳步,他這些日子一直去江家別墅,想要找到冷鳶沒有死的蛛絲馬跡,可他面對着的,是江家緊閉着的大門和傭人的冷嘲熱諷。
陸溫學只是沉聲開口道:「今天一大早,思思就已經下葬了。」
江母手裡捧着一束菊花,聞言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關係,謝謝你為了思思還奔走。」
在一旁的陸溫學掩蓋住眼底洶湧的情緒。
江母看着冷鳶的墓碑上的笑顏,輕聲一嘆:「思思,我和溫學過來看你來了。」
陸溫學全程攙扶着江母,後者只是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逝者已矣,我都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了。」
江母卻忽略了陸溫學眼底複雜的神色,他只是沉默的看着有些蒼老的江母,深吸了一口氣。
江母抬眼躊躇了一會,才張了張唇:「我之前去問了傅景瑜,他不肯接受江氏的股份……」
江母看着神色未變的陸溫學,過了很久才看着冷鳶的照片說出口:「你伯父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了,江氏已經亂成了一鍋粥,伯母記得你在國外讀的管理學,溫學,你幫幫思兒,幫幫江氏好不好?」
陸溫學卻只是抬眼看着照片上笑顏如花的冷鳶,喉頭滾了滾:「好。」
傅景瑜緩緩走了過去,江母卻在看見他的一剎那,迅速別過了臉。
陸溫學看着傅景瑜手中的捧花,扯了扯唇角,想要上前接過了花束,卻被傅景瑜徑直躲過:「讓開,我來看一看冷鳶。」
江母胸口劇烈的起伏着,她顫抖着手指着眼前的男人。
陸溫學收回了空下來的手,小聲勸說道:「伯母,厲先生既然想來看看思思,就隨他去吧。」
江母最終還是不情願的走了臨走的時候拍了拍陸溫學的背:「溫學,我代替江氏謝謝你。」
陸溫學只是垂着頭顱輕輕笑了,良久他看着冷鳶的笑容,情緒久久都不能平靜。
陸溫學回眸的時候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傅景瑜,然後轉過頭去,再也不發一言。
卻不料,傅景瑜猛然間拽住他的衣領:「是你做的對不對?冷鳶那樣一個騙子,怎麼可能輕易去死呢?!」
陸溫學的臉上浮現着悲痛的神情,他將衣領抽了出來,冷聲開口:「你做出這副模樣是想給誰看?!思思活着的時候,你不曾珍惜,現在她長眠於地下了,你還不肯放過她嗎?」

第十四章戰戰兢兢

傅景瑜獨自一人看着墓碑上她的照片,放聲大笑:「冷鳶,你是在懲罰我,對嗎?」
可回答他的,只剩下墓地回蕩着的冷風,那冷風吹散了他的體溫,將他緊緊包圍,在這一剎那,他如墜冰窖。
他暗暗下了一個決定。
另一邊。
陸溫學將江母送回了江家之後,他仰頭看着熟悉的別墅,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驅車徑直朝着A市而去。
A市第一醫院。
陸溫學看着昏迷不醒的江靜哈,連日來的昏迷讓她的身子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
她一頭烏黑的長髮散落在枕頭上,瘦下來的臉頰再也不似從前那般,顯露出極為好看的骨相。
冷鳶濃密的長睫毛輕輕顫動,陸溫學垂眸看去,一顆心猛地提起,他看着她手腕上深可見骨的刀痕,心疼不已。
他去國外也不過三年的事情,回國的時候卻得知了江氏已經出事了,甚至還知道冷鳶已經兩天都沒有回家的事情,無奈之下他只好發動了自己的人脈,終於找到了她開的蛋糕店。
卻撞見了倒在了血泊里的冷鳶……
陸溫學那些日子,聽着秘書告訴自己的那些事情,知道了她裝傻充楞數二十年,他的眉間閃過濃郁的心疼。
他看着昏睡不醒的冷鳶,回眸看着一旁的醫生,沉聲開口:「她怎麼還沒有醒?」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戰戰兢兢的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陸少,病人毫無求生意識……」
陸溫學的眉目閃過一絲不耐,他揮了揮手,醫生迅速閃身出了病房。
他垂眸凝視着沉睡着的冷鳶,他指骨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瘦弱的手,觸手的冰涼讓他莫名心驚。
他不禁想起那天在蛋糕店的她,他抱着她匆忙從蛋糕店趕出來,她那時候渾身都是血,身子冷得像一塊冰。
那時候的他,險些覺得自己就快要永遠失去冷鳶了。
陸溫學的眉目閃爍着點點微光,他將臉埋在病床上,喃聲開口:「冷鳶,你振作一點……」
可這時他握着的手的指骨微微動了一下,他不可置信的抬頭,然後眼底閃過一絲希冀,他張了張唇:「冷鳶,你就不想知道江董嗎?你不想知道你媽媽么?」
躺在病床上的冷鳶手指骨微微動了動,一旁的陸溫學差點喜極而泣,他垂眸緊緊握着她的手。
冷鳶悠悠轉醒,鑽入鼻尖的刺鼻味道讓她微微皺眉。
好吵……
陸溫學湊到了她的跟前,終於鬆了一口氣道:「你終於醒了。」
冷鳶好不容易適應了刺眼的光芒,她看着眼前的人,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張了張有些乾澀的唇:「陸溫學,是你啊,我不是已經死了么?」

第十五章拉花

冷鳶在陸溫學的攙扶下,才緩緩起身。
她躺在病床上,整個人渾身都沒有了力氣。
她仰頭看着眼前的陸溫學,這個人她認得,是自己母親閨蜜的兒子。
從她很小的時候開始,母親總是不遺餘力的和自己說,以後是要嫁給他的,可直到自己喜歡上傅景瑜以後,這件事也沒有再提過。
後來他出國了三年,其實他們也很久都沒有見過了。
陸溫學沉默了良久才開口:「你被我救回來了。」
他和醫生耳語了幾句之後,強壓下心中翻湧的情緒,擔憂的說道:「你知道不知道,醫生說你手腕的刀痕深可見骨?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做,會讓愛你的人傷心。」
冷鳶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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