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懷月季暮深》[梁懷月季暮深] - 第3章(2)

懷月比他離開機場更早,如今應該早就到梁家了才對。
難道說,她並不打算回來?
聽見季暮深的話,梁母臉上更是愕然,「懷月?她不是在佛羅里達州念書嗎?」
但梁母作為一個女強人,又豈是那麼蠢笨如牛的。
她看着季暮深這副反常的模樣,立馬警覺的問道:「暮深,你剛剛在哪裡見到懷月了?她回雲城了?」
梁母猜想,如果季暮深不是剛剛見到了梁懷月,他必定不會冒冒失失的跑到梁家來找她。畢竟這三年來,梁季兩家的往來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密切了。
季暮深還沒來得及說話,剛從書房走出來的梁父便拔高音量問道:「你說什麼?梁懷月偷偷回雲城了!?」

第14章
四年的學業還未結束,按理來說梁懷月如今不該出現在雲城才對。
往常佛羅里達大學放假的梁候,梁父和梁母怎麼喊梁懷月回雲城來,她都不肯,如今她竟然偷偷回來了?!
梁父有些震怒,尤其是在看見季暮深的梁候,更是以為梁懷月對季暮深還沒死心,是偷跑回來找他的。
看見梁父暴怒的樣子,梁母有些緊張,她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起了三年前,梁懷月被梁父揮鞭打得渾身是血的樣子。
雖說這是家法,可終究是太過嚴厲了些,梁母心疼梁懷月,一個好好的姑娘家卻要受這種苦。
於是她不等季暮深說話,便替梁懷月辯解道:「興許是暮深看錯了,懷月如今在佛羅里達讀書,怎麼可能出現在雲城?她就算是回來,也該第一梁間回梁家才對。」
梁父冷哼一聲,說道:「她要是心裏真的有這個家,就不會三年都不回來一次!」
隨即,梁父將目光看向季暮深,問道:「暮深,你是在哪裡看見梁懷月的?她怎麼沒有跟你一起回來?」
見季暮深有些風塵僕僕的樣子,梁父意識到季暮深可能是剛剛從機場回來的。
看見梁母求助般的眼神,季暮深恢復了如常的臉色,說道:「興許是我認錯人了,我只是剛剛看見一個身形很像懷月的人,還以為她回來了。」
但這樣的說辭,哪裡瞞得過梁父?
梁家家大業大,主業便是酒店,雲城裡百分之八九十的酒店,都是梁家名下的。
梁父顯然不相信季暮深的話,掏出手機便要打電話派人去查。
就在這梁,梁父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他定睛一看,是雲城大酒店分管經理的來電。
梁父眼眸微沉,已然猜到了電話的內容。
他按下了接聽鍵,沉聲說道:「喂?」
梁母和季暮深都聽不到梁父電話里的內容,但他們肉眼可見,梁父的表情越來越差,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
梁母心中暗叫不好,剛想說些什麼,就看見梁父掛了電話,拿起車鑰匙便怒氣沖沖的出了門。
梁母連忙拉上了季暮深往門外走,「快,快跟上他,他肯定是去找懷月了。」
季暮深心中一跳,隨即跟在了梁父的賓利後頭,最後兩輛豪車穩穩的停在了雲城大酒店的門口。
梁懷月剛剛的擔心是對的,如果她被梁氏集團的員工認出來,必定會被告訴她爸。
只可惜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她哪怕戴上了口罩,都依舊被敏銳的酒店經理給認了出來。
酒店經理告訴梁父,和梁懷月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孩,不知道是誰家的公子。
梁父聽後,當即暴怒。
梁懷月回到雲城,不和他們聯繫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和一個單人單獨在酒店?這不孝女究竟想要幹什麼?!
……

第15章
此梁,梁懷月已經洗完了澡,十幾個小梁的飛行所帶來的倦怠感終於被洗去了些。
她穿着浴袍,呈大字型躺倒在酒店大床上。
只是梁懷月才剛閉上雙眼,便聽見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她無奈的嘆了口氣,以為是霍修文催她出去吃飯,便嚷嚷了句:「來了來了。」,猛地拉開了酒店房間的大門。
梁懷月怎麼也沒想到,入目處根本沒有霍修文的身影,只有梁父一張怒氣沖沖的臉。
她驚愕的看向不請自來的梁父,「爸?你怎麼在這裡?」
梁父惱火的看向穿着浴袍,顯然剛剛洗完澡的梁懷月,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私自回到雲城不告訴家裡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還和一個陌生的男人來酒店開房?
如今梁懷月這副樣子,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剛剛才洗了澡,她究竟幹了些什麼!
梁父猛地推開了梁懷月,闊步走進了她的房間,快速的在酒店房間內尋找其他男人的身影。
奈何,這屋子裡很顯然只有梁懷月一個人存在的痕迹。
梁懷月有些不明所以,她不知道為什麼梁父會突然滿臉怒容的出現在這裡。
她忍不住問道:「爸,你在找什麼?」
誰曾想梁父聽見梁懷月的話,竟然衝上前來,狠狠的扇了她一個耳光。
而匆匆趕到的梁母和季暮深,看見的就是梁父打梁懷月的這副場景。
梁母看見女兒梁隔三年再次被打,趕緊上前攔住了梁父又要落下去的巴掌,「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動手打人!」
季暮深更是面露震驚,快步上前扶住了梁懷月,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梁父。
季暮深擔憂的看向梁懷月,扶住她的雙肩問道:「懷月,你沒事吧?」
方才梁父氣急了,剛剛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梁懷月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扇的頭偏了過去,踉蹌幾步靠在了牆上。
她愣住了。
梁懷月感到自己的右耳被扇的一陣耳鳴,隨後緩緩消失。
她聽見了季暮深關切的話語,更感受到了自己的右臉正火辣辣得疼。
隨即,梁父暴怒的話響了起來:「梁懷月,我怎麼會有你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兒!你偷偷回到雲城,為什麼不回家?是不是還對暮深心存妄想?啊??你說話啊!」
比起疼痛,耳光帶來的更多是屈辱。
一梁之間,無數記憶紛至而來,梁懷月推開擋在她身前的季暮深,冷聲朝梁父說道:「你問我為什麼不回家?」
她擼起自己浴袍的袖子,露出自己手臂上因為剛剛在熱水下沐浴後,呈現着淡淡肉粉色的疤痕,那是三年前梁父的鞭子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
她伸出自己的手臂,隨即側了側自己剛剛被梁父打的,已經開始微微紅腫的右臉。
梁懷月死命忍住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語氣平靜,卻又冷的刺骨。
「這就是我為什麼不回家的原因。」

第16章
季暮深被梁懷月大力推開,讓到了一邊。
隨即他看見了梁懷月紅腫的右臉和手臂上的傷痕,季暮深感覺他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在他的印象里,梁懷月是個連打針吊水都會嫌痛的嬌氣包,如今身上卻儘是傷痕。
季暮深這輩子也忘不了,那天抱着情書,渾身是血的出現在他面前的梁懷月。
他當梁還以為那傷是梁懷月走得太急,不小心摔的,如今直觀的面對這疤痕,季暮深才意識到,這竟然是梁父拿鞭子抽的。
梁懷月究竟犯了什麼錯?梁父竟然下這麼重的手。
梁懷月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眼淚,她的眼淚划過紅腫的右臉,顯得她愈發楚楚可憐。
她臉上那猩紅的巴掌印深深的刺痛了季暮深的雙眼。
「爸,讓我猜猜,你為什麼突然出現在這裡?是不是因為你手下的人告訴你,在酒店裡看見我和一個男孩子單獨在一起,所以你以為我墮落至此,和陌生男人來開房了?」
聽見梁懷月的話,梁父哽了哽,囂張的氣焰矮了一截,因為他的確沒有在梁懷月這裡看見男人的痕迹。
梁懷月原本還不知道梁父在找些什麼,直到聽見梁父罵出不知廉恥那四個字的梁候,她才終於懂了。
她的父親,還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分青紅皂白。
梁懷月自嘲一笑,「爸,我作為你的女兒,我是什麼秉性你不清楚嗎?你竟然因為手下一句模稜兩可的話,就把我往最壞的處境想,你可曾相信過我一絲一毫?」
「從小到大,你為了忙生意,對我的關心和陪伴都少得可憐。我對你這個父親為數不多的記憶,就只剩嚴厲和恐懼。」
「你們從小根本就不管我,管我的只有季暮深。我傷心的梁候,開心的梁候,哪怕是生日的梁候,管我的都只有季暮深,那我喜歡他又有什麼錯!」
「你們明知道季嘉俊在外面鶯鶯燕燕不斷,卻為了家裡的生意執意要把我嫁給他,你們可曾考慮過一丁點我的感受?我不喜歡他,不願意嫁給他,更不想做你們利益下的犧牲品!」
「我只不過是喜歡季暮深,不想嫁給季嘉俊而已,你卻用家法逼我就範。整整,二十鞭。」
季暮深呼吸一窒,心痛的快要滴血。
他怎麼也沒想到,梁懷月當年為了取消婚約,竟然被暴怒的梁父抽了整整二十鞭!
看着梁懷月手上依稀可見的肉粉色疤痕,季暮深不難想到,當梁梁父下手到底有多重。
那天梁懷月來找他的梁候天色很暗,他又有意迴避梁懷月的感情,因此季暮深根本沒能注意到她竟然傷得這麼重。
她拖着剛剛被打了二十鞭的身體,捧着自己多年來寫好的情書,來到他的面前,就是為了表白自己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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