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還掛着淚痕。
夢裡哭得有些凶，喬藝禾的眼睛腫了，化妝都遮不住。
上午，喬藝禾盯着紅腫的眼睛去顧江沅的辦公室送文件。
從她進門開始，顧江沅的視線就沒有從她臉上移開過，他五官緊繃著，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銳利的目光鎖着她的雙眸，侵略性十足。
有那麼一瞬間，喬藝禾覺得自己就是他盤中的獵物，被扒光了擺在他面前，任人魚肉。
喬藝禾：「幹嘛這麼看着我？」
顧江沅：「你覺得呢？」
喬藝禾：「哥哥心思多，我哪裡猜得到呀。」
回應她的是顧江沅的一聲冷笑。
緊接着，他打開抽屜，把裝體檢資料的文件袋拿出來，扔在了桌面上。
啪一聲，喬藝禾大腦中的那根弦也霎時緊繃起來。
她掐住掌心，沒說話。
顧江沅：「不是很感興趣么，不再研究研究了？」
喬藝禾抬起頭來看向書櫃頂上的監控——昨天晚上她太心急了，忽視了這玩意的存在，更沒想到顧江沅會多疑到查監控。
她現在懷疑顧江沅是故意把東西留下來釣魚的。
喬藝禾在顧江沅的注視下打開了文件夾，把那張X光照片拿了出來。
她直勾勾看着他，「這就是你娶她的原因么？」
顧江沅的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是被她不按常理出牌的行為驚到了。
喬藝禾：「你說得沒錯，我是很感興趣，昨天我在休息室偷聽了你和別人的談話。」
喬藝禾舉起體檢報告，眼眶不自覺地紅了，「我永遠比不過她了，是不是？」
顧江沅：「為什麼拍照？」
喬藝禾：「對啊，我為什麼要拍照呢，可能因為我是傻逼吧。」
顧江沅被她的話說得皺起眉來。
喬藝禾抬起胳膊來去抹眼淚，那模樣看起來十分狼狽，「不然我怎麼會看着這張照片哭一整晚。」
顧江沅的眉頭又皺緊了幾分。
她是頂着紅腫的眼睛進來的，一看就是通宵哭過，但他並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現在她說，是因為詹語白。
喬藝禾撒謊成性，即便是顧江沅這種人，也無法輕易判斷她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
喬藝禾：「如果我也願意給裴夫人捐一顆腎，你會對我這麼好嗎？」
顧江沅：「沒有如果。」
喬藝禾苦笑，「你說得對，沒有如果。」
她忽然情緒崩潰，把手裡的資料砸了出去，雪白的紙張散落了一地。
顧江沅看見了她顫抖的肩膀和手指。
他起身按住她的身體，表情嚴肅，「你在鬧什麼？」
「……我不想看到這些東西，噁心，我恨她，我恨死她了！」
喬藝禾瘋狂地掙扎，又被顧江沅按回去，幾次無果，她索性靠在他身上嚎啕大哭。
顧江沅：「……」
他忽然想起來她上次說，她有雙相情感障礙。
她現在歇斯底里的樣子，還有她那句「恨死她了」，都不像演出來的。
喬藝禾一陣接一陣地抽噎，嘴裏不斷說著「我恨她」。
顧江沅摸上她的後背，「別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