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虛血途》[陵虛血途] - 第三章 言傳身教,終至都城(2)

瞬間,青睛毒蟒彷彿又活了過來,眼瞳眨了一下。
只是這一眨眼瞳,讓伊然汗毛根根豎起,瞬間濕透整件衣服。
雖然僅剩蛇頭無法移動,但是毒牙之中射出一道碧綠的蛇毒,竟是死而不僵!
還好風障並未消失,只是風障中被打散的風元素比之前一撞一拍更多,毒性由此可見。
就在這時,一臉嚴肅的古德拉着雨蝶的手來到伊然身旁。
又是一道風刃劈開了蛇頭,血肉之中一塊石頭般的物體盈盈泛光,這石頭自然在煉藥時已經見過了很多次。
沉聲說道:「一階土屬性魔核。魔獸渾身都是寶,不同魔獸有不同的價值。比如這條青睛毒蟒,蟒膽蟒皮蟒牙蟒毒蟒骨蟒肉,最重要的就是這個魔核。」
「蟒皮蟒牙蟒骨是煉器的好材料,蟒膽蟒肉可以煉藥。只不過魔獸的肉因為能量分散,大多是直接食用提高肉身強度,肉身越是強大能夠吸收的能量越多。至於魔核,則是方方面面都可以用到的,煉器煉藥淬體,這是魔獸全身精華的凝聚。魔獸體內必然會有對應品階的魔核。」
這時伊然終於反應過來,一切都在老者的掌握之中!所謂的一階魔獸已經讓人覺得驚恐,但是在老者面前毫無半點反抗之力,他是在用一場算不上戰鬥的生死考驗,讓自己跟雨蝶記住這種在生死之間累積的經驗。
「在沒有取出魔核之前,永遠不要放鬆,因為很多魔獸在臨死之前依舊有能力反殺獵人。甚至有些狡詐的魔獸,會以自身的重傷為誘餌,說不上智慧卻是魔獸的本能。」
被老者生動得上了一課,伊然面對新的世界瞬間多了一層敬畏之心。兩個世界,兩種生存方式,不夠強便保護不了自己保護不了朋友。
看着臉色蒼白還沒有緩過來的雨蝶,內心多了一層疼惜。這話老者明顯是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他教了雨蝶煉藥,雨蝶哪怕成為魔法師也會更傾向於煉藥而不是戰鬥。
在那個世界生活了二十多年,哪怕博覽群書見過很多奇葩事情,心思到底還是比不過活了八十多歲的老江湖。
聽完老者所說,伊然默默拿出匕首,使盡全力剝下蛇皮,取下蛇膽蛇骨,將蛇肉切塊。忙完這些伊然氣喘吁吁,汗如雨下。這些東西光是蛇肉少說便有上百斤,肯定不是包裹中能裝下的。
老者走向處理好的東西,手臂伸出一堆東西瞬間消失。沒錯就是瞬間消失,就像那一塊空間瞬間消失,那氣息就像是自己渡劫被吞噬的隧道。
古德低沉說道
「再說一句,我手中的這株解毒藥,比它同類大了一倍說明這條青睛毒蟒的毒性是正常同類的兩倍以上。在看到它之前我便知道有極大可能它已經不屬於異獸的範疇。這些細節都是經驗,都是探險中讓自己活下去的能力。」
「還有我是將這些材料東西收入了空間戒中,空間戒雖然難得倒也不是稀罕物。以後你們都會有的!」
稍作停頓,三人繼續朝着公國前進,一路上古德會根據遇到的特殊情況,事無巨細得教導兩人。
在伊然看來就像是託孤,讓自己儘可能學習,然後有能力去照顧雨蝶。
數日之後,森林中已經能夠看到獵戶在打獵,樹木已經不再是參天之高,已經到了人族居住的領地。
獵人身上穿着的是粗麻布衣,有人手中拿着弓箭有人拿着長槍也有砍刀長劍。這一幕彷彿就是那個世界電視劇中古代人捕獵的翻版,找不出任何一絲的差別。
總有一些東西讓伊然覺得兩個世界有着交匯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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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尋了個小城鎮,古德買了一輛馬車,三人終於不用再步行,而且前進速度也更快了。
這也是到了人族的領地之後,不會再有面對青睛毒蟒時的生死危機,也就沒有那麼多的東西能夠傳授。
不過數日,三人便來到了風火城,這是風火公國的國都,更被稱呼為風火堡壘。風火公國是臨近魔獸森林的第一國,每一次魔獸潮風火公國都將直面最洶湧的魔獸。每一次的魔獸潮都令人絕望,只是每一次風火公國都能堅守下來。
很多邊臨魔獸森林的公國都被毀了很多次,重建了很多次。唯有風火公國一直屹立不倒,只是因為公國存在靈階強者!
臨近城下,高聳厚重的城牆似乎散發著陣陣沉重的哀嘆。牆面上有的地方還殘留着魔獸爪印,爪印最深處深達幾尺,破壞最大處的凹陷宛若石坑。只是這些傷痕在厚重的城牆身上,就顯得微不足道。
一年一度的元素親和力測試即將開始,所有公國內的城鎮村莊有條件的都會將自己的孩子送到國都來。因為測試天賦足夠的話有可能被公國第一魔法學院或者第一武道學院直接錄取,這兩座學院擁有的資源是普通城鎮的學院完全無法比擬的。
對於村鎮的普通家庭來說,孩子一旦能夠成為魔法師,往往能夠改變整個家庭的命運。如果未來能夠變得強大,那改變的就會是整個家族,甚至是一座城一個國!
這也導致大多數客棧人滿為患,唯有貧民區收費極低的客棧還有房間。
古德雖然是身份高貴的魔法師,但對這些並不在乎。而且未穿法袍,沒拿魔杖的古德更像是一個小村鎮上的老者帶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來參加測試的。
要了一個大房間,伊然放下行李。這一刻伊然突然想到乾糧已經吃的差不多,整個包裹都是空空蕩蕩,只是明明有空間戒卻還要讓自己背着包裹。
這一剎那,伊然便想到了四個字「財不露白」,這可不再是那個流行戴着高檔手錶,大金鏈子的社會了。
一路上的言傳身教,讓伊然對古德充滿了感激。陌路之人的巧合相遇,卻得到了如此精心的指導,沒有師生之名卻有師徒之實,達者即可為師。
三人收拾一下,便來到了大廳之中入座。大廳之中一片嘈雜,半數以上的桌子已經坐了客人。三五人一桌有的勾肩搭背喝酒,也有的附耳輕輕細語,這些大都是混跡在都城之中討生活的人,生活在底層就只能在最差的客棧喝最劣質的酒。只不過大廳之中最多的,還是如自己一般,由長輩帶著艱難跋涉到都城參加測試。其中只有極少數孩子能夠留下來,剩下的還要跟着長輩陌然離去。
艱難而來,痛苦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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