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懷玉嚴恪熱文》[林懷玉嚴恪熱文] - 第1章

 林懷玉一回府,便去了賬房,將賬面上的銀錢都取走了。
回到漪瀾軒,她讓謹煙把外院一個叫張琪的雜役叫來。
這張琪武功不錯,而且識文斷字,還會算賬。他父親是舉人,次次參加科舉,次次不中,結果瘋了,他娘為了給他爹看病,把家裡年紀最大的他給賣到了侯府。
上一世,她是無意中發現這麼個人才的,之後便一直留在身邊。
不多久,謹煙就引着張琪進來了。
他個子高大,只是很瘦,膚色黝黑,穿着粗布短打,前胸還有補丁。
見到故人,林懷玉眼眶有些發澀。
「張琪,你在外院做什麼工?」
張琪老實道:「修東西,喂馬,種花種草,做木工,什麼都干。」
林懷玉突然想起來,張琪好像跟她說過,他在侯府外院練得十八般技藝。
「你想給我辦事嗎?」
張琪撓撓頭,「可小的實在愚笨,不知能為三夫人辦什麼事?」
林懷玉笑了笑,他可不笨,做生意的時候精着呢。
「這是abc 兩銀子,你拿着去置一處院落,需得在盛京,需得隱蔽一些。這院子是用來存放糧食的,需得大一些,屋子要多,屋頂不能漏水。若有剩下的銀子,你就買了糧,儲存在這院里。」說著,林懷玉將一個木盒子推給張琪。
這裏面有現銀也有銀票,乃是侯府賬面上全部的銀錢了。
張琪瞪大眼睛,不敢相信林懷玉把這麼多銀錢給他了。
「三夫人,您信我?」
「信。」
林懷玉拍了拍盒子,「這abc 兩不多,以後你跟着我,能賺的比這多太多了。」
張琪沉思了一下,「我倒是知道一處院落,荒廢幾年了,很隱蔽,價錢也便宜,只是死過人。」
「不怕死過人,就怕和官府扯不清。」
「不會,那家人是自殺的,沒有人報官。」
林懷玉點頭,「那你去辦吧。」
張琪抱起那木盒,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林懷玉,「夫人,我能問一句么,為何是我?」
林懷玉笑,「你進府不久,知道眼下吃得是誰的飯。」
張琪明白了,「小的只為夫人辦事。」
「好。」
送張琪離開後,謹煙回到屋裡,見林懷玉又對着窗外那桃樹在發獃。
「夫人,您為何買院子存糧食啊?」
夫人名下本來就有糧油鋪,而且吃的東西隨時可以買到,不用存太多吧。
「咱盛京快鬧饑荒了。」林懷玉收回目光道。
「啊?」
林懷玉沖謹煙做了個噓聲的手勢,「此事為機密,切不可跟別人提起。」
謹煙忙點頭,「奴婢保管誰都不說。」
眼見天色晚了,謹煙有些擔心,「夫人,您真不去蘭園了,那嚴大人喜怒無常的,萬一回過頭來為難您,怕是……」
怕是命不保。林懷玉搖頭,「不去了,他有新歡,不會想起我的。」
上一世這時候,她記得嚴恪獨寵元卿月,她幾次去蘭園,皆沒有見到人。直到三個月後,他奉旨出征,才想起她來。
那時她已經把孩子打掉了,他也知道了這事,差點沒掐死她。
還說等他回來,一定要讓她再懷一個,一輩子都別想和他撇清關係。
他說那些話,自然不是因為對她有感情,而是不允許被他掌控的人脫離掌控。

第五章竟要兒媳去伺候別的男人
晚上用飯的時候,林懷玉剛吃了一口就吐了,趕忙讓謹煙把飯菜都撤了。
「夫人,奴婢去請大夫吧。」
林懷玉擺手,「不用。」
「可您這兩日都沒怎麼吃東西,這怎麼行呢。」
林懷玉搖頭苦笑,「我是有孕了。」
「啊?」謹煙瞪大眼睛,「您……您……孩子是誰的?」
說出這句話,謹煙忙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嘴。還能是誰的,不就是那個大奸臣,大惡棍的。
「我是侯府的三夫人,一個寡婦,卻懷了當朝大理寺卿的孩子,說出去定讓人戳脊梁骨,吐沫星子都能淹死我。尤其是我爹娘,若讓他們知道了,怕是要逼着我上吊的。」
林懷玉說著滿心發苦,她爹是禮部侍郎,一向恪守禮教,侯府三爺戰死後,他就跟她說了,決不能改嫁,必須為先夫守一輩子寡,要做貞潔烈女。
她娘出身沒落世家,很注重聲名,從小教她婦德,不許她走錯一步。
以前的她也確實很聽父母的話,在家深居閨閣,從不與男人獨處,甚至說話。
嫁到侯府後,孝順長輩,關心小輩,即使一輩子守寡,也無怨言。
可她最終是什麼下場?
這一次,她要換一個活法。
謹煙握住林懷玉的手,紅着眼睛問:「夫人,你該怎麼辦啊。」
林懷玉冷笑:「該怎麼辦?自然是等謝子安回府,心甘情願給我肚子里這孩子當爹。」
當晚,林懷玉正要就寢的時候,老夫人急慌慌的來了。
進了屋,劈頭蓋臉質問道:「你怎麼沒去伺候那奸人?」
林懷玉眼眶發紅,「母親,您這是什麼話,竟要兒媳去伺候別的男人?」
老夫人噎了一下,「那……你二哥還在嚴恪手裡……」
「我愧對謝家的列祖列宗,愧對三爺啊!」林懷玉截斷老夫人的話,捂着胸口痛哭起來。
「若三爺在天有靈,一定會罵我是狐媚子,專門勾引男人。」
老夫人臉騰的一紅,「你你……」
該不會聽到她跟小兒子說的那些話了吧?
也不可能,若她知道小兒子還活着,肯定沉不住氣。
「謹煙,你去給我準備一條白綾,我沒臉活着了。」林懷玉哭道。
謹煙站在一旁,已經氣得渾身發抖了,聞言也是悲痛不已,上前抱住林懷玉。
「夫人,您是為了侯府才受這種委屈的,外人怎麼說,奴婢不知道,可侯府上下只要是個人,長了心的,她都得念您的好啊!」
「三爺啊,您怎麼能這麼狠心,丟下我這剛過門的新婦就走了。我父親是吏部侍郎,母親是世家貴女,若不是為了您,我能走到這一步么。您好狠的心啊,您在哪兒,可是那陰曹地府,我這就找你去,當面問問你,你有心沒心啊!」
「你又哭又鬧的成何體統,我不過是問你一句,你倒咬着我不放了。」老夫人陰着臉道。
「那母親要我如何?」林懷玉擦了一把淚問老夫人。
「我……」
林懷玉紅着眼睛看着老夫人,看她有沒有臉把話再說一遍。
老夫人也是世家出身,滿口講着禮義廉恥,當下還真說不出口。
「行了,只當我沒來過。」
林懷玉壓根不留,擦擦眼淚:「母親,兒媳送您。」
老夫人被噎得夠嗆:「不用了,看到你,我還不夠煩的。」
說完,氣沖沖的走了。
謹煙給送了出去,回來的時候仍哭着。
「夫人,都說人心是肉長的,他們的心莫不是石頭,硬邦邦的,捂不住熱的?」
林懷玉卻沒接這話,指着窗外那樹桃花道:「明日讓人把這桃樹給砍了吧。」
「為何?」
「種一棵紅梅吧,在數九寒天開花,百花不敢與它爭艷。」
當晚,林懷玉睡得並不好,晚上沒吃飯,半夜就餓了。讓謹煙做了一碗面,可剛吃一口,又給吐了,把膽汁都吐出來了。
折騰了大半夜,臨到天明才睡着。
醒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夫人,五姑娘一早來給您請安,見您還睡着,便在東屋裡一邊習字一邊等您。」
謹煙扶着林懷玉坐起身,有些欲言又止。
「夫人,恕奴婢斗膽……您這些天怎麼不願見五姑娘?」

第六章你嫌臟,我不嫌?
林懷玉聞言有些恍惚。
五姑娘謝文香是二房庶出,今年剛八歲,她姨娘在她出生不久就生病去世了。侯府出事的時候,她才五歲,二夫人撒手不管了,老夫人也顧不上,林懷玉就把年紀最小的五姑娘帶到她這院照顧。
小五跟着她住了一年多,老夫人怕她偏心小五,不顧其他孩子,便讓小五回二房住了。
因這情分,小五一直跟她親近。
上一世的時候,小五在成親前不慎跌入河裡溺死了。
想起小五的死,林懷玉心狠狠一痛。
上一世謝子安還活着這事,先是謝老夫人瞞着她,之後所有謝家人都瞞着她,直到她無意看到賬冊,發現這窮親戚已經接濟了快四十年了,而且從每月一百兩到一千兩。
當時她已經不管家了,將中饋之權交給了老二媳婦,察覺這件事有些古怪,她把人叫到跟前,一頓旁敲側擊,這老二媳婦兜不住,終於露出端倪來。
後來老三說了一句,說小五當年並不是意外落水,而是老夫人讓人把她推下去的,看着她活活淹死了。
原來小五偶然得知三爺還活着,想把這事告訴她,老夫人不讓她說,她不聽,於是老夫人下了狠手。
所以謝家人個個對不住她,唯獨這小五,心是向著她的。
前幾日,她心裏太亂了,不知該怎麼面對謝家人。
這孩子幾次來請安,她都沒有見她。
梳洗好後,林懷玉讓謹煙把五姑娘叫進來。
帘子打開,一個穿桃色春衫,梳着兩個丸子的小姑娘跑了進來,一直跑到她跟前。
「三娘。」
別的孩子叫她三嬸兒,這孩子一貫愛叫她三娘。
林懷玉看着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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