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暮瑤嚴珩》[林暮瑤嚴珩] - 第3章(2)

命在你手裡呢,你發發慈悲吧。你在屋裡不出來,難道是要我這長輩給你跪下?」
謹煙在屋裡氣得跺腳,「夫人,院外很多下人跪下了,這教您以後在府上如何自處。」
林暮瑤冷笑,「她不是要我露面,我便讓侯府露露臉。」
從屋裡出來,林暮瑤已經紅了眼睛。
「娘,您這是什麼道理,好似是我要坑害侯府似的。」
「暮瑤,你若撒手不管,可不就是坑害了侯府。」老夫人氣道。
林暮瑤點頭,「老夫人說的都是理,我說不過您。謹煙,你把大門打開,咱們去街上說說理去,哪個有臉面的人家會逼著兒媳婦,尤其還是個寡婦去伺候別的男人去。」
說著,林暮瑤要往外走,那老夫人攔住她,一下跪到地上。
這一下,府上主子和下人們都驚了。
「娘給你跪下了!」
林暮瑤身子晃了一晃,「母親,兒媳受不起,既您要這麼折煞我,我便弔死在侯府大門上。」
她進屋拿了準備好的白綾,真往府門外去了。
侯府大門一開,白綾掛上去,林暮瑤登上椅子,很快就有很多百姓圍了過來。
「這不侯府三夫人,她這是要上吊?」
「她一個寡婦,在侯府沒有人給撐腰,定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嘖嘖,可憐哦,還這麼年輕。」
外面的人議論起來。
謹煙自然要配合著,她抱住林暮瑤的雙腳,哭着不讓她做傻事。
林暮瑤不哭,只是一臉決絕。
就在這時,餘光一瞥!
她看到嚴珩打馬經過,看到她便停了下來,而後依着馬一臉興緻的看着她。
這男人喜歡穿玄色的衣服,但面如瓷玉,更顯俊美。而一雙鳳眼修長,不笑時含着一股陰氣,笑時又極是不正經。
但林暮瑤深知這人就是瘋子,東廠督公是他師父,他手握東廠特權,又考中狀元入了大理寺,掌管刑案,手眼通天,權傾朝野。
他含笑看着她,那眼神一如在床上時,逼着她做各種羞恥的樣子。
禽獸!流氓!無恥!下流!
林暮瑤強忍着一口氣,沒上去抽他兩巴掌。
這時管家跑出來,說老夫人已經回東院了,讓她趕緊回自己院里,別再丟人了。
林暮瑤暗暗哼了一聲,擦乾眼淚,再看了那嚴珩一眼,轉頭回家了。
入夜,林暮瑤去了蘭園。
這隻惡狼,萬不能招惹,但如果你無所忌憚,倒也不用怕他。
所以,這次她是自己主動的。
這蘭園是嚴珩的外宅,其實就是養女人的地方。
謹煙扶着她下了馬車,一臉擔憂之色。
「安心等我。」林暮瑤拍了拍謹煙的手。
進了門,有婢女引着她往後院的落水閣去了。
他又在那兒,想來一定喝了酒。
果然,上了二樓,但見他靠着矮榻,正自斟自飲。這話也不太對,其實不遠處掛着一張畫像,他滿眼看得都是畫中人。
這個惡棍,其實還是個痴情種。
畫中是個女子,長得溫婉可人,尤其一雙杏眼,秋波微盪。
她也是一雙杏眼,元卿月也是,其實被嚴珩帶到蘭園的女人,多少都像這畫中人。
上一世,侯府為她請了貞節牌坊,她進宮謝恩的時候,才終於見到這個女人。
彼時她已經是金太后了,而嚴珩扶持他兒子登上皇位後,反被她構陷,最後落得斬首示眾的下場。
「你笑什麼?」
林暮瑤側頭,見嚴珩正看着她,鳳眼上挑,帶着妖冶的風情。
笑你不得好死唄!
林暮瑤走過去,在矮塌另一邊坐下,「放着元姑娘這麼一個大美人,你在這兒喝什麼閑酒?」
嚴珩一笑:「天天擺一張臭臉,一碰她就要死要活的,弄得我逼良為娼似的。」
「你不就喜歡這種性子烈的?」
「確實比你有味道。」
林暮瑤笑了笑,「那恭喜嚴大人了。」
嚴珩倒了一杯酒推給林暮瑤,「上好的葡萄釀。」
「我不喝酒。」
「我讓你喝呢?」
林暮瑤抄起酒杯,將裏面的酒潑了出去。
「有脾氣了。」
「從來都有,只是懶得對你發而已。」
嚴珩笑笑,仰頭灌了滿滿一大口。
這時,一個婢女急慌慌的進來稟報:「大人,不好了,元姑娘鬧着要上吊。」
嚴珩眯眼,「隨她高興。」
那婢女見嚴珩沒有親自過去阻止的意思,也只好退下了。
「你看,這元姑娘可比你有氣節。」
林暮瑤笑思量了一下,「要不要打個賭?」
嚴珩看向林暮瑤,覺得她今日和往常似乎不太一樣。但要說哪裡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怎麼賭?」
林暮瑤起身走到閣樓的窗子前,夜風吹過,亂了她鬢角的發。
「我賭元姑娘不會上吊。」
嚴珩搖頭失笑,「今日她父母皆死在獄中了,我已經把這個噩耗告訴她了。」
林暮瑤微微蹙眉,「你怎麼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她問,我便說了,莫不還要我編謊話騙她?」
是啊,這個人最是薄情了。
「我賭她不捨得死。」
「賭注是什麼?」
林暮瑤走回去,思量片刻,道:「一萬兩,可敢?」
嚴珩無所謂的點頭,「可以。」
林暮瑤正打算坐一旁等結果,可剛一動,便被嚴珩拉到了懷裡。她要掙扎,卻被他困住手腳,同時低頭吻住她。
那熟悉的溫熱,讓心,猛地一顫。
獨屬於他的氣息,如高山雪顛一般冷冽,冷的她紅了眼。
這時,一口葡萄酒灌進嘴裏。
她氣得捶他,他翻身把她壓到矮塌上,狠狠的,幾乎要將她揉碎了一般。
「嚴珩!」
「呵,你也敢跟我耍脾氣!」
林暮瑤一咬牙,抬手甩過去一巴掌。
啪的一聲。
嚴珩先是愣了,接着怒火騰的一下衝上來,再看林暮瑤,卻見她哭了,無聲的,強忍着淚水,可還是止不住順着眼角往外流。
那雙杏眼裡有恨,也有懼。
他扯了一下嘴角,翻身坐到一旁,覺得下頜骨那兒涼颼颼的疼。他伸手摸了一下,摸出三道血痕,手上也沾着血跡。
「靠,你讓老子怎麼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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